校園時代那易碎的愛情
屋外,驕陽似火。見到平義已是午時。透過他很陽光的外表,我看到他有種不一般的沉穩與冷靜,他凝視片刻手中的茶杯說:「大學,就像是一個生長愛情的暖房,哪怕是寒冷的冬天,它也能茁壯生長。一旦走出這個暖房,大學愛情的生命力就得另當別論了。」他的故事在他略帶磁性的嗓音中娓娓道來。愛情鳥突然飛到我的肩上
受父親的影響,那年上大學填志願,我也選擇了跟父親一樣的建築業。
初到武漢上學,我特別興奮,活躍地和他人交朋友,很快就和三個女孩成了玩得好的知心朋友。可可是其中之一。她是那種只要看上一眼,就讓人想到kitty貓的女孩。可可是家裡的獨生女,若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可可就會霸道的認為我應該多聽她說話,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知道她的佔有慾強,性格上容易走極端。
那天,我們四個人下課後不約而同地碰到了一起。大家高談闊論的時候,可可悄悄地拉我,她說要請我一個人去吃東西。吃東西的時候,我連講幾個笑話,她也只是笑笑,好像有話要說,一時半刻卻又少了言語。回學校時已是華燈初上,直到她要進女生寢室樓,她才說她愛上了我。我愣住了,半天沒反應,可可一轉身就跑了。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樣回到寢室的。我沒想到,可可會喜歡上我,也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成為可可的男朋友。在朋友們眼中,我總是年齡最小的開心果。我一個人睡了一天後,朋友們告訴我,可可誰也不理,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她認為我沒有理由拒絕。朋友們說她如此偏激,容易出事。我是瞭解可可的,害怕她做偏激的事。於是,就和她走到了一起。
糊里糊塗地就愛了
和可可朝夕相處,才發現她多才多藝,不僅文筆好,畫也畫得好,從5歲開始學琴的她,鋼琴自不必說。可可比我大兩歲,天天在一起,慢慢地覺得不給她打電話,不和她一同吃飯,心裡就缺了點什麼。但她脾氣不好,我常會無條件的包容她。這時我開始懷疑:我真的喜歡上她了?和她在一起她問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說原來不像現在,我現在是非常喜歡你,越來越喜歡你了。這時,她會像一隻溫順的小羊羔,挽著我,一起走向學校的廣播室。
我是學校廣播台唯一的男主播,可可是我們的鋼琴伴奏。我們在談戀愛後,可可專門把她家的鋼琴從襄樊搬到了學校的廣播台。我們台有5個女主播,每天我的搭檔不同。每天我和可可最默契。在我播音的時候,是我倆最開心的時候。伴隨著我的播音基調,可可總能找到最讓我滿意的調子。學校裡成雙成對的,親密耳語的舉目皆是。與他們不同的是,廣播台是我們的約會地點,校園上空飄蕩的是我們的愛情旋律,有我們愛情的氣息。她吹口琴我跳舞,我朗誦她伴奏。
大二上學期,學校合併,我轉到了理工大,隨後可可也轉了過來。她轉了系並重新從大一就讀。一年的時間我們磨合得互相可以讀懂彼此的眼神和形體動作。我甚至憧憬:將來我的老婆就是可可。
我的愛情鳥飛走了
一轉眼將要畢業了。我想,畢業後我們都會去打工謀生的。等到我25歲時,可可就27歲了,若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怎麼結婚。我打算回家子承父業,那樣來錢要快。那年的「十一」長假,我一個人回了家。回家後的當天晚上,她打來電話說很想我。我開玩笑說:「想我就過來看我啊1第二天中午,她打電話說她正站在我家樓下。我不相信,她說你不下來就算了,我搭車回去。果然她在樓下,我感動得衝下樓去,一把抱住了她,至今還記得街坊大媽們唏噓不已的情景。接下來,我帶她到公路邊、車站內閒逛,這時候,我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在哪兒玩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在一起玩。過了兩天,她要回家,車站內,我目送她上了車,一上車她就開了窗,我看著她,她看著我,車即將啟動時,我衝上去,吻了她,我依依不捨地送走了她。
後來,畢業前要離開的那個晚上,我像平常一樣,送可可回寢室後,站在她們樓下,一想到我馬上要回家,可可一個人還要在這裡呆一年,我真不忍離去。我衝動地望著可可的背影在樓下大喊:「可可,我愛你!可可……」我身後傳來同學們的陣陣尖叫。
還沒到7月,我就回了家。回家後在父親的工地上忙碌了一個星期後,就開始怎麼也睡不著了,於是給可可打電話,她說話吞吞吐吐的,我總覺得她有話沒說完,我就開始胡思亂想的,猜想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終於有一天,她突然冒出一句話:「平義,我們分手吧,我喜歡上別人了。」我聽了一愣,心往下一沉。雖說我們曾經三次鬧分手,最好笑的一次是她和別人打賭,朋友們問她敢不敢和平義分手,她說,敢!為賭贏朋友,她真的要和我分手。這已成了同學們的笑話。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她是真的。
掛斷電話,我依勢坐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我又重新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她是在鈴聲想起的同時拿起的電話。我告訴她我明天來武漢。之後,我一個人就這樣站了一宿。明知道這場愛是無法挽回的,我還是決定去見她一面。
第二天我趕上最早一班去武漢的車。一夜未睡,加之這幾天在工程上的勞累,走到學校門口,熟悉的樓房在我的眼中晃了起來。我在花壇邊歇了一會兒。這一天,我特意穿得很正式,西裝革履。見到可可,我去牽她的手,她急忙縮了回去。我們來到老地方吃飯,她告訴我她愛上了同院的一名研究生。他們相約跳過幾次舞,已經認識交往幾個月了,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我,我的心開始疼痛,我納悶:她已經投入了別人的懷抱,幾個月了,我竟然被蒙在鼓裡?我一個人喝了兩瓶啤酒,她拿碗為我盛飯,看到這一幕,我很感動,她把飯遞過來的時候,她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盛飯。」聽了這話,我一口氣打翻了碗,我們的感情就這樣打碎了。
現在想來,大學裡生長的愛情,真是個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弄破弄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