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和男友好友同床共眠
●傾訴人:鴿子 女 28歲
●採訪人:申麗潔
剛剛過去的這個情人節,我是和老二在一起過的。老二是我男朋友晏東的好朋友。我不知道這說起來是否有點不妥,但事實就是這樣。
關於晏東
在我還沒有愛上誰的時候,我就愛上了愛情本身。在我渴望愛情的時候,晏東適時地出現了,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就陷進去了。
我不否認晏東曾經真正地愛過我,只是有時愛得太深就容易見傷痕。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背叛他,可他卻不相信我,接著便是無休止的爭吵、口角、猜疑,後來他竟然開始跟蹤我了。開始我還想,這表明他太愛我了。可是我真的受不了這種自私的「愛」,他罵我、侮辱我,還打我,原因很簡單—在路上和別的男人說話、男同事順路送我回家、衣服露得太多……
我知道一旦說分手就會有裂痕,於是我忍受著他。可是他變本加厲,還經常揍我。有一次,我陪一個剛失戀的朋友去談了談心,在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車了。我心裡一跳,想,可能又要有麻煩了吧。剛剛想到這兒,我的電話就響了。我問他在哪兒,他說他在家。我也不想拆穿他,就對他說好好休息吧。可他卻不掛電話,還不時說難聽的話來刺激我。我很生氣,不理他掛了電話,他卻說非要我見他不可。沒有辦法,我只好讓朋友先回去了。
我的態度肯定是不好的,因為他誣蔑我不自重什麼的。我實在是不想聽他說這些。他打了我,我很傷心,我覺得我再也受不了了,決定和他分手。可他不願意,還威脅我說,如果我和他分手了,他會讓我永遠也找不到男朋友,讓所有追求我的人都噁心我。我說不管怎麼樣,我實在是受夠了。我哭得很慟,為了我們曾經的愛情,為了這個不懂我的男人,也為了自己的軟弱。
可是我經不起他的懺悔、乞求、眼淚還有下跪,所以我動搖了。我一直認為男人的眼淚和下跪是彌足珍貴的。我們算是和好了。可是後來他另找了別人,這邊卻還在糾纏我。
現在想起來,或許我和晏東之間並非是真正的愛情吧,曾經發生過的只不過是彼此對愛情的追求罷了。
關於酒吧
情人節前夜,晏東讓我去新鄉找他,說要帶我出去和他的一幫朋友玩兒。其實我並不想去的,因為在這之前我已經向他提過分手了。但由於他工程上出了點事,心情不太好,我們也沒有談好,心想就這麼拖著吧,反正以後不再理他就好了。
酒吧裡人聲鼎沸、烏煙瘴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誇張的尖叫聲、放肆的笑聲……煙味兒、酒味兒、香水味兒、香港腳味兒……奇妙地混合在一起,躁動而煽情。
橢圓的吧檯裡,女服務員隨著鼓點搖搖晃晃,很享受也很陶醉的樣子。吧檯旁邊則坐滿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裡面的女人和外面的男人用手勢說話,一會兒「五」一會兒「六」,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微笑。我看不太懂,但覺得在旁邊觀察他們的表情挺有意思的。
既然來了,就瘋狂地玩一玩吧,我想。
「來,情人節快樂!」晏東舉起一瓶啤酒,大家「丁丁當當」地亂碰一氣。
就在晏東和幾個朋友去蹦迪的時候,老二扭頭對我說了句什麼。
「什麼?你說什麼?」音樂很吵,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你、開、心、嗎?」老二把頭湊在我耳朵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大聲問。
我清晰地嗅到了他嘴裡的酒氣和身上的古龍香水味兒,心裡一動。我看看他,點點頭。想想,又搖搖頭。他笑著搖頭,不再說話,向我舉舉酒瓶,一邊繼續喝一邊把目光投向舞池。
老二並不是那種特別帥的男人,給人的感覺有點養尊處優的樣子,乍看起來像那種城府很深的男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給我這樣一種感覺,我想大概是自己太喜歡觀察別人了吧。
看著他的側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點喜歡他了。
熱鬧的酒吧,一顆孤獨的心。這些,他竟然都知道。
關於酒醉
可能是心情不太好的原因吧,我喝了太多的酒,打破了平時所有的記錄。但是我強撐著,我不想讓別人看出我是不快樂的。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我醉了,我甚至記不清我存包的密碼了。坐上車我就感覺頭好暈,也不記得是誰開車了,只覺得天在轉。我不想坐車,我想走一走,想清醒一下。但他們不停車,我想他們也許是困了或者煩了。我就跳車了。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想要做什麼,是想得到關心嗎?還是想離開他們大哭一場?為了前男朋友給我的痛?為了這場因為寂寞而開始的無愛的感情?不知道。我只想好好地透一口氣。我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往前跑去。他們趕緊下車拉我,但是我不聽。尤其是晏東,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對,現在想起來,是這樣的,我當時拚命地對他說滾,我說我不認識他,我說我討厭他、恨他,不要他管我。還有他的另一個朋友也在用力地拉我,後來總算把我拉上車了。我只是覺得好想吐,我心裡恨自己喝了這麼多的酒,我也恨晏東,恨他騙了我,讓我無法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再次從車上跳下去,由於跑得太快,我摔倒了。我跪在地上哭了起來,不讓他們碰我。
老二從前面下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是他在開車。隱隱約約記得是他在拉我並和我講話,他想讓我走,我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靠在他的肩頭哭了起來。
回到賓館,我已經不能走路了,後來我聽說我是被抬著送回去的。現在想來是有點過分了。
關於老二
第二天下午,老二要回鄭州,我也要回去,就想,坐個順車吧。我害怕寂寞,尤其在這個本該溫情脈脈的節日。
快到鄭州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衣服還在賓館的洗衣店裡。我說明天再去取吧,可老二說時間還早,來得及。等我們找到那家洗衣店,卻發現衣服被洗壞了,爭執了半天,洗衣店答應重洗。在我等衣服的當兒,老二卻不見了。我心神不安地想,他去了哪兒?是不是不管我了?很久,他回來了,我感覺好像又找到了依靠,覺得好像已經和他很熟悉了。他告訴我,他的卡被吞了,銀行下班了,得等第二天才能取出來。我猶豫了一下,我預感到會發生些什麼。就算再不愛晏東,也不能這樣埃但最後我還是聽了他的話,我們打算住下,第二天再走。
我們去了附近一個咖啡屋吃飯。這是一個流淌著玫瑰色的夜晚,到處都是情侶、鮮花和笑靨,很溫馨,當然也有點矯情。我們喝了點酒,也聊了很多,關於晏東,關於我們的過去。我不否認老二是個很好的聽眾,他不但理解力強,而且很會安慰人。我再次感覺到了他的吸引力。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了——他畢竟是晏東的朋友。
回去休息的時候,才發現只有一間房了。我有些緊張。我想穩一下自己的情緒,就坐在床邊抽了支煙。
我說我的腿有點痛,他很關心地問厲害嗎?我慌亂地說沒事,我們就邊看電視邊聊天。然後他溫柔地對我說,去洗澡吧,不是昨天沒洗好嗎?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洗澡的時候,我看到了鏡子裡的我。我的身材不錯,但我卻感到一種深深的悲哀。情人節?愛情?情人?男人?白頭到老?都他媽的見鬼去吧!
洗完澡,我披著浴袍飛快地跑了出來。我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曖昧。我趕緊讓自己縮在被子裡。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下子就被床給吸引了。床很軟、很舒服,床單很潔白。我有點想入非非了。這種想法讓我覺得自己有點齷齪。
小小的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這一切讓我產生了一種不安的興奮。我只是感到有個男人離自己很近很近,但同時又是有一定距離的,就是這種距離感在撩撥著我。這種曖昧的距離實在叫人內心騷動。如果我和他之間的距離遠到彼此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那樣很好,他就是他,我就是我,他絲毫不會影響到我的情緒;如果我們的距離很近很近,我躺在他的懷裡一定會安然入睡。但是這種距離曖昧得剛剛好,讓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