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愛他卻只要曖昧
「倘若在若干年後,我們倆在街上偶然相遇,你還能夠記得我,叫得出我的名字,我就滿足了。」
「或許你要的就是一種曖昧的情愫,或許你要的是一種往事隨風的感覺,或許你要保存的是一種塵封的記憶。」
「這一次,我真的下定了決心,撤出我自己。」
--本文主人公手記
「……愛我的人對我癡心不悔/我卻為我愛的人甘心一生傷悲/在乎的人始終不對/誰對誰不必虛偽/愛我的人為我付出一切/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狂亂心碎/愛與被愛同樣受罪/為什麼不懂拒絕癡情的包圍。」這首歌的名字叫《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現在我喜歡上了這首歌,歌裡唱的就如同我自己。我在愛與被愛中,迷失了我自己,現在是我找回自己的時候了。
幸福的生活和愛無關
印象裡最難以忘記的就是母親的哭泣。父親是個脾氣暴躁的人,母親為了孩子,一直隱忍。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長大了嫁一個脾氣好的男孩,不能讓母親的悲劇在我的身上重演,也不能讓我的孩子遭受這樣的境遇。10年不過彈指間,我順理成章地按照我心裡勾勒的模子找到了丈夫,並且生了孩子。在我的眼裡和心裡,幸福就是一種溫暖的感覺。我不敢奢求太多,也不敢去想。
丈夫是個好男人,他很寵我、慣我,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這已經把我帶到了幸福的巔峰。我相信他是愛我的,他的行動已經做了最好的說明,捫心自問,我好像並不怎麼愛他,或許只是一種好感吧。有的時候,婚姻是一種渴求或者需要,跟感情無關。等我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男人熾熱的眼光。
另一個男人掠去了我的心
我不是一個解風情的女人,可我也明白一個男人那樣的眼光裡的含義,我本能的反應是反感。一個有家室、有情人的男人,為什麼還來撩撥我的心弦?難道他嫌擁有的情還不夠多嗎?而一個有著平淡但幸福的居家生活的女人還要靠婚外情去調劑生活色調嗎?
可是儘管道理都裝在我的腦子裡,好奇卻讓我開始關注這個男人。因為有工作上的往來,我有很多接觸他的機會。他對他的情人情深意重,或許他也是個講情講義的男人吧。我知道我其實最憎恨的就是感情出軌的人,沒想到自己卻成了其中的一個。
我發現我開始花越來越多的心思去琢磨他。不知不覺中,我對他的態度就變了,從討厭、好奇到關注到欣賞,我竟然開始欣賞這個男人了。而他恰到好處地給我的一點關心、一句在別人聽來很普通的問候都讓我用心地回味良久。這就是愛了嗎?
愛為什麼不是甜蜜的?
我們從來都沒有明談過我們之間的感情,但彼此心照不宣。就這麼過了好長好長時間。直到去年底他第一次單獨請我吃飯,我們才徹底攤牌。我們有這樣一段對話:
「你對我這樣是發自內心的,還是另有企圖?」
「我從心裡往外對你感覺一直挺好的。」
「如果我們在一起,能引起你家庭的矛盾嗎?」
「那不會。」
「我和那個她誰在你的心裡更重要?」
「你不要和別人去比較,你只要感受屬於你自己的那一份就行了。」
「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會凡事替你著想。但我們要對各自的家庭負責任。」
「好。」
「以後我會壓抑我自己,不表現出來的。」
結束語竟然是我對他的承諾。
我以為我們挑明了心跡,我能把持住自己。可是,感情也會信馬由韁。我會在他生日的時候悄悄送去問候,在他咳嗽一聲的時候心中顫抖,一天沒看見他就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事兒,他說話語氣重一些我就會忐忑不安,馬上檢討自己做錯了什麼,然後給他打電話去道歉,儘管大多時候他會說是我想得太多。我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身上花這樣多的心思,包括我的丈夫。
沒想到愛真的像言情小說裡面描寫的那樣死去活來,那樣的痛苦,而我的痛苦每天都陪伴在我的身旁,我無處可逃,無處可說,我戴上了難以透氣的面罩去生活,人前不露出一絲的憂傷,處處小心提防怕被別人發現,人後是不盡的思念和牽掛。我開始喜歡寫日記。我眼看著痛苦在文字中一字一句地堆砌,而我無能為力。
愛是一種無私的付出
被愛和愛是不一樣的,我深深地體會到了。我懂得了愛是一種無私的付出,只要對方比你過得好,你就什麼都不會在乎。正因為我戀愛了,我才明白了丈夫對我的那份愛,這麼多年,他寵著我、疼著我,不讓我受一點點委屈、一點點傷害。為什麼人家的付出會是那麼甜蜜,我的付出卻充滿了痛苦。「我不能光為自己著想,人要都為自己,那麼就是自私的,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美好可言?」我在日記裡這樣寫道。每寫完一篇日記,我都在後面寫上「注意」,提醒自己別滑得太遠、陷得太深,可是越是這樣,我滑得越快、陷得越深。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不想讓女兒再面臨如我一樣的境地,不想失去溫馨的家庭生活,我也不需要那個男人回贈我太多的感情,所有的痛苦我願意一個人承擔,感情本身沒有錯,錯的是我自己。
這種愛注定是無言的結局
自從那次一起吃過飯後,我們再沒有單獨見過面,一切都在短信和電話聯繫中進行,也許這樣顯得不真實,但顯得更美好。我曾說過我不在乎他有沒有家庭,有沒有情人,因為我也不想破壞我的家庭,但是當我看到他和他的情人在我身邊如陌生人般走過,沒有一句言語,我的心還是被深深地刺痛了,我反思自己,我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我是什麼呀?我越來越懷疑,越來越無法把握我們之間的感情。與此同時,我在責任、道義、良心的譴責間像夢魘般獨自游移,面對女兒,面對丈夫,在我偽裝的外表下充滿了無盡的自責。
或許我一直在逃避現實吧。
我已經30多歲了,我什麼都懂,我知道該是和這段感情告別的時候了,獨自一人在愛的路上行走真的很難。
我給他發了最後一個短信:「你總說我不冷靜,這一次我冷靜地告訴你,在想了一天一夜之後,我決定徹底避開你……或許春天的故事必將在春天結束,我會將這束生命中匆匆錯過的玫瑰深藏在心靈深處……我會很好,一定的!我會祝福你。」這一次哪怕自己強迫自己我也會堅定地走下去。
這種愛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一種無言的結局,我還奢求什麼呢?我希望能有一次心靈的蛻變,讓我去開始新的生活,這幾天下來,我越來越堅定了這個想法。
後記:這份愛是殘缺的,也注定是一種殘酷的「美麗」。一個男人分三分之一的心思給一個女人,這是怎樣的愛呢?抽身而退無疑是理智的做法。放卻責任、道義不講,愛確實需要感受但也需要回應,只有彼此付出的愛才是真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