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的男人撫摸我的脖子
慕煙有點神思恍惚,在比薩利餐廳坐下後,很長時間不開口。「想不起來了,真的,這場婚姻變故給我帶來的最大傷害,就是我變『傻』了。」她說。
在採訪的過程中,即使被打斷一秒鐘,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始。我提醒講到哪裡後,她才如夢方醒,繼續講述。
堅決離婚逃離了那個沒有幸福的家
2004年夏天,經人介紹,我認識了曹偉,那時我已經27歲,年紀不小了,明白自己想選擇的是婚姻,而不是遊戲,可還是太草率了。
曹偉長相一般,沒有工作,可是他家在都市村莊,有房。這個條件對從外地來鄭州打工的我來說,是一個誘惑,再加上中間人不斷勸說,女人要找的不是愛,而是穩定的生活,我心動了,和曹偉開始交往,兩個月後就領取了結婚證。
領結婚證時,曹偉說讓我把戶口本給他就可以了,他去辦理。我很奇怪,對他說我結婚當然自己要去。曹偉無奈,只好讓我一起去。可到民政局之後我才發現,曹偉拿的證件居然是離婚證。我質問他,他如實相告:之前結過婚。
事已至此,況且曹偉沒有孩子,哭過之後,我沒再追究。領結婚證沒多久,我的家人到鄭州商量辦婚禮的事。那一天我感覺特別難堪,曹偉的家人對我父母愛答不理的,為此我和曹偉發生了爭吵。
因為這次口角,曹偉對我大打出手,可我們依然辦理了結婚儀式。那時我堅信,這只是一般的爭吵,在前面等待我的依然會是幸福。
我錯了,有了第一次暴力,曹偉此後經常對我動手,當然他打的不是很重,可我的心卻在一點點變得冰冷。結婚三年中,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離開?
我是個要面子的人,當初和曹偉領取結婚證時,我沒有徵得家人的同意,如果現在離了不就說明我當初的選擇是一個錯誤嗎?可是如果不離,在那個沒有一點愛意、到處存在著歧視的家庭中,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2007年9月,在又一次被打後,我毅然提出了離婚,曹偉同意了。我們很快辦理了離婚手續,兒子跟他生活。離婚當天,我一身輕鬆地搬離了那個牢籠一樣的家。
首次見面,他說我不是他想要找的人
離婚對我來說是解脫,也是打擊。這打擊來自於兒子,因為兒子一直沒有離開過我,而我們離婚後不到20天曹偉就又結婚了,我害怕兒子受委屈。
看到我這樣痛苦,朋友說不行,一定要開始新生活,這樣才能徹底走出離婚和失去兒子的陰影。我聽從朋友的安排去相親,見的是永如。其實去之前,朋友就不止一次向我提起過永如,說他也是不久前離婚了,沒有孩子,人很優秀。
永如看起來忠厚老實,又不失睿智和儒雅。那天,他親手做了一桌飯菜招待我們,席間談笑風生、幽默風趣。
之後,朋友問我感覺怎麼樣,我說他的確很優秀。可是當朋友問他對我的感覺如何時,他卻說我不是他想要找的人,可他也不拒絕和我做一般形式上的朋友。我沒有難過,心想既然如此就算了。
沒想到,一周後,我居然在路上碰到了永如,簡單寒暄幾句我們就各自走了。回到家,我收到了他的短信,也就是一般祝福類的短信,可我感覺心裡很溫暖。
此後我們經常用短信聯繫,我感覺和他的心貼近了,因為在我最需要溫暖的時候,他給了我來自異性的關心。
不久,永如突然問我在哪裡住,我很意外,問他怎麼了。他說想讓我和他一起租房住,因為離婚後房子給了前妻,但傢俱和電器歸了他,他希望和我合租一套大點的房子。他這麼說,我答應了。
同居一室,我怎麼看不懂他的心
開始時,我們相處得很愉快,我在家裡做飯等他回來吃,吃過飯一起在客廳看電視。因為他曾說過我不是他想要找的人,所以我自然不會多情地以為他喜歡我,我認為我們只是相處不錯的朋友。
可是有一天晚上,一起看電視時,永如突然用手撫摸我的脖子。我嚇了一跳,嚴厲地說:「請你給我一點安全感。」
他很無趣地縮回了手。此後,他多次試圖接近我,每次我都拒絕了。離婚後,我變糊塗了,判斷不出他這麼做是出於喜歡還是調戲,真的,我判斷不出。更糟糕的是,我還搞不清楚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我變「傻」了,這很可怕。
那次永如出差,我心神不寧,每天晚上都發短信給他,而他也會打回來電話。電話裡我們什麼都聊,如同一對夫妻。
一周後,永如給我打電話,問:「我的毛巾呢?」他要找他的毛巾,那就是他已經回到了家,當時我特別激動,脫口而出:「你回來了?」
永如笑了,他說是啊,有這麼開心嗎?我很尷尬,說沒有,只是覺得意外。我是不是愛上他了?是不是從見到他的一瞬間就愛上他了?我不知道。
我搞不明白自己以及他的感情,稀里糊塗中依然去相親。
一個朋友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在廣州做生意的人,永如知道後很不開心。我回去後,他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問我:「怎麼樣?有我帥嗎?」我笑了,問他覺得自己很像潘安嗎?然後我告訴他那個人還不錯,看起來很誠懇。
我沒有說謊,那個男人叫霍江,離異有一子,目前在廣州做生意。見面時,霍江明確表示希望我去廣州發展,給彼此一個機會。我沒有答應,因為我覺得自己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我是有所等待,可永遠都等不來了。因為在我相親之後,永如越來越不開心,有一天居然說他有了女友,女友可能會經常來家裡祝
既然如此,我何必還待在這裡。儘管我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女友,可我已經很疲憊,真的應該選擇離開了。
-記者手記
在採訪後的第三天,慕煙又打來電話,說她已經搬出去了,而且接受了霍江的邀請,今年8月將去廣州。至於在鄭州發生的那場失敗的婚姻,以及一段不明所以的感情,她都會忘記,重新在廣州開始新的生活。
祝福慕煙,也希望所有的男女,如果彼此有愛,就不要放在心裡,不要讓對方費力去猜,因為這樣,有可能會失去一段美好的感情,或者對彼此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