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流我和她都睡錯了人2
父親說,當年母親被人稱為「農場一枝梅」,許多男人對母親明追暗求,其中不乏領導幹部。父親懷疑母親跟副場長關係曖昧,不僅暗中監視,還對母親肆意侮慢,百般折磨。一天早晨,母親臨上班前,被父親扇了兩個耳光,倔強的母親哭著狠狠地對父親說了那句話。那天,母親出了事,被抓了現行……
第二天,父親把我送上車。當火車行至瀋陽時,我接到那個女人的電話:
「對不起,是我錯了。王曉明他們一起去廣西的是四個人,不是只有他們兩個。」
「那麼,賓館……」「是重名,那個王曉明不是我老公。對不起!」
「你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你讓我怎麼面對筱敏?你毀了我的婚姻,毀了我的家庭!」我失控地吼道。我曾經一次次地苛求筱敏忠貞於我,忠貞於愛情和婚姻,自己卻把婚船砸沉了,我怎麼能原諒自己?當年,我是多麼的可笑,堅持要筱敏跟我去教堂結婚。
「你們又不是基督徒,去教堂發哪門子的昏?」父親大惑不解地問道。
「為了我們婚姻的神聖。」我說。其實,我是想讓筱敏在眾人面前發誓忠誠於我!
「你願意嫁給尉繼業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牧師問筱敏。
「我願意!」筱敏無限虔誠地說。
牧師說:「上帝所配的人便不可分開。這一生一世的愛情,因為今天而完美。」
這是最讓我陶醉的一幕,我請朋友把它錄下來,多次有意無意地播放給筱敏看,讓她不要忘了自己的婚誓。
可是,我們沒有貧困,沒有患病,也沒有殘疾,僅僅那個倒霉女人的誤解,我就背叛了自己的妻子!我多麼狹隘,多麼自私,多麼的不忠誠,多麼的不可信賴!我悔恨不已地將拳頭砸在自己的頭上。
當我進家門時,筱敏正坐在沙發上發呆。茶几上的離婚協議書還壓在酒杯下面。可能父親已給過她打電話。她想解釋,我卻軟弱無力地說:「筱敏,別說了。我要離婚,家裡的一切都歸你,我淨身出戶。」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離婚?我哪點對不起你?請告訴我……」「不,不是你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我沒資格跟你在一起,我不配擁有你那份愛情。」
「你這是借口!你要離婚,可以,但你必須跟我說清楚,我哪點不好。我知道王曉明的老婆找過你,可是我告訴你,我絕對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我望著她,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講述了那個荒唐的夜晚。筱敏像一匹憤怒的母狼從沙發上跳起來,把沙發墊和茶几上的酒杯紛紛摔在地上,哭著用水果刀將沙發刺出了一個個口子……
「為什麼會這樣?你當年怎麼答應我的?你想就這麼一走了之,不行!我們在黃山發過誓,誰要背叛愛情,誰就去跳黃山!你去吧,你去死吧!」她哭喊道。
我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你上哪兒去,給我回來!」她瘋了似的把我拽住,用頭一下一下地撞擊我的胸口。
「筱敏,你想讓我怎麼辦,你說,我聽從你的處置!」
「我只要你忠誠於我,忠誠於愛情和這個家,做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可是,我已經失去了……」我五內俱焚,頭也不回地衝出家門。
幸福的婚姻不能沒有信任
第二天,當我回家時,發現原來的沙發和茶几不見了,換了一套新的。可是籠罩著家的愁雲慘霧和內心的塊壘依然還在。婚姻若瓷,我們這件瓷器已經裂了,再也不能復原。筱敏是個理想主義者,是不允許我們的感情有一點雜質的。我托朋友幫忙租了房,兩天後,我悄悄地搬了出去。晚上,我正在出租屋收拾東西時,接到筱敏的電話:
「你在哪兒?馬上給我滾回來!」她憤怒地吼道。
「我想從你的生活中淡出……」
「淡出?我真是瞎了眼睛,嫁給你這個不僅不忠誠,而且還極其不負責任的男人,你不愧是你媽的兒子……」「請你不要污辱我的母親。」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為母親聲辯。
「你毀了我的愛情,我的婚姻,你要為此負責!離婚是你為自己的過失對我進行的懲罰,這有失公平!你沒有理由和資格提出離婚,更沒有權利一走了之!」
「我承認自己有錯,為此我同意放棄一切財產。如果不行,我可以再對你進行經濟賠償。」我說。「你混蛋!我可以不要財產,我只要你為我的婚姻和愛情負責。」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不知說什麼好……
「這樣吧,我想跟你談談。」她沉默了片刻,語調緩和了一下說。
我幾乎徹夜未眠,中午才從床上爬起來,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我洗了一把臉,趕到筱敏說的地方——和平門烤鴨店。當年我們在那裡吃的第一頓晚餐,現在又回到那裡吃最後的午餐,用四年的光陰為我們的感情畫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