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多年情人她終於疲倦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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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多年情人她終於疲倦離開

做多年情人她終於疲倦離開

與Nana約在報社附近的咖啡館。來到約定地點,憑直覺我認出了她:長髮披肩、微微帶著點憂鬱,長著一雙大大的眼睛。

結婚前夕認識了他

從小,我就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可心裡始終存著一份浪漫情懷。大學畢業時,憑著流利的外語,我在外企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工作很忙,但我感到非常充實。因為工作的關係,我認識了華(化名)。那時我覺得這個小伙子人很老實,吃得起苦,但不夠大氣。因為他完全不符合我心目中男朋友的形象,所以,雖然周圍人都認為他對我很有好感,我也始終沒往那個方向想。

兩個月後,恰巧是我生日,不知華從哪個途徑知道了,一大早就送來了一束玫瑰花。從此後,他開始公開追求我。說實話,我對他沒什麼感覺,但他對我非常好,周圍人也覺得他為人不錯,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於是,兩年後,我接受了他的求婚。

如今,我依然記得當我說出「好」字時,他欣喜若狂的表情。從那天起,他開始著手準備結婚的事宜。本來,作為準新娘的我,是最該操心的一個,可他不願我辛苦,一手包辦了所有事情。

可我卻找不到將要出嫁的興奮,反而有些恐慌:難道就這樣把自己嫁出去了嗎?難道從此就與這麼一個人綁在一起了嗎?煩悶之餘,我開始上網打發時間。在一個聊天室裡,我遇見了William(化名)。他說能體會我的這種婚前恐慌,然後讓我放輕鬆,聽從自己心靈的聲音。我覺得他非常理解我,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多地喜歡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與他分享。漸漸地,我在心中把他當作了一位良師益友。

為他差點與父母鬧翻

對於這麼一位朋友,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可我們都沒有刻意地去製造見面的機會,或許在我內心深處已經有種朦朧的擔心了:見面,可能會改變我的生活。巧的是,不久公司就有了一個到William所在城市的出差機會。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他,我將去他那裡。他聽了很高興,說到時候會來接我。

走出機場,我的內心既興奮又忐忑。提著電腦、拖著行李,我左顧右盼著。「Nana!」一聲低沉的叫聲傳來。我循聲望去,看到一位長髮、瘦高的年輕男子靠在一輛吉普前衝我招手。

William自己開公司,可以自由安排時間,所以那幾天,除了開會,我們都在一起。他開著車帶我去吃當地的特色小吃,逛特色街,晚上我們到酒吧喝酒。我從不知道與一個異性可以說話這麼投機,也第一次對某個人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出差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在臨走的前一晚,William請我吃飯。那晚,William出乎意料地沉默。他默默地喝著酒,時不時地看看我。我很忐忑,隱約覺得他即將說的話,或許不是我想聽的。果然,他告訴我,其實他早就結婚了,妻子是他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的初戀情人,但因為種種原因,現在他倆分居了。他說對妻子有責任,有親情,也有利益糾葛;但對我,則是純粹的愛情。然後,他說我們的未來由我來決定。如果我願意與他在一起,他將給我想要的生活……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我發現自己愛上了他,可我知道,與他在一起至少在開始時是不會有婚姻的;而對未婚夫,雖然不那麼愛,但他卻能給我一個正常的家庭和安定的感情。此外,因為他在外地,如果要在一起,我必須放棄我的工作,離開父母投奔他。我考慮了一個星期,終於還是拗不過心裡對William的思念,再次飛去見他。

漸漸地,未婚夫察覺到了我的心不在焉和冷淡,終於在舉辦婚禮的前夕找我談話。我告訴了他自己愛上了別人,可那個人並不會馬上與我結婚。他很吃驚,也很傷心,但他最終還是同意與我分手。為了這事,我差點與父母鬧翻,父親甚至以與我脫離父女關係為要挾,要我與William斷了。可我還是堅持。

感到自己陷入深淵

接著,我辭了職,來到他身邊。每天,我等著他下班來這裡吃飯,然後一起看看電視,但在12點以前,他總會回那個家。時間一長,每天只能與他吃頓晚飯的我越來越不滿,也越來越憔悴。我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關在公寓裡的金絲雀,沒有自由也沒有生活。後來他為我聯繫了一所名校,讓我利用這段空閒充電。

然而一件意外,打破了這樣的生活———我發現自己懷孕了。當我半是擔憂、半是喜悅地告訴William這個消息時,他愣住了,臉上不是欣喜而是為難,雖然過後他也說要留下孩子,但他一剎那的猶豫仍然傷到了我,令我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

雖然請了保姆,但我懷著身孕讀書仍然非常累,更主要的是,我在那裡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實在是非常寂寞。為了我能安心養胎,他送我回到了上海。不久,我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孩。

每個月,他都會想辦法來上海看我們母女。看著他與女兒歡快的笑臉,我常常會忘記其實他並不完全屬於我的事實。可當他不在身邊時,我卻又被思念和怨氣糾纏著。我也曾想到他所在的城市去,但想到要與另一個她同處一地,連最起碼的一點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時,我就放棄了。

於是,我學會了瘋狂購物,學會了抽煙喝酒,也學會了與William通過電話大吵。好幾次,我們一吵就是一整夜。我感到自己簡直陷入了一個深淵,無論如何掙扎也爬不出去。

朋友勸說促我反省

終於,我決定不讓自己陷入整天只能呆在家裡自怨自艾的境地,於是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因為已經離職了不短的時間,找工作頗費了一些周折。但憑著不錯的外語和曾在著名外企任職的經歷,我還是成功了。而正是這個工作,讓我認識了霖(化名)。

霖是這家公司的副總,年紀不大就事業有成,為人十分成穩。因為工作關係,我們也就熟了。兩個月後,在一次公司活動中,我喝醉了,他送我回家。或許是喝了點酒的關係吧,我突然失去了控制,大哭起來,把這幾年委屈、痛苦都發洩了出來。霖默默地聽著,時不時地用手輕輕地拍拍我的後背……就這樣,霖陪了我一整夜。

從這以後,霖常常這樣聽我傾訴,雖然我們之間沒有更進一步的關係,可我覺得他是我的知己。霖對我說,我與William不能這樣拖下去。

霖的話讓我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有勇氣審視與William那份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我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的感情確實已經在悄然變化:William看我的目光不再是對一個心愛女子的眼光,而是當作他孩子的母親;而我對William說得最多的,不是孩子就是向他要生活費,否則就會陷於爭吵。

如今,我越來越想離開William,因為越來越不能忍受這樣不正常的生活。難道等孩子長大了,問起爸爸來,我要說他有另外的家,所以不能來陪她嗎?與其這樣,還不如說我是個單身媽媽更簡單呢。可我也有猶豫和顧慮,一是畢竟對他還有感情,二是已經習慣於他提供的衣食無憂的生活。我該怎麼辦呢?

你的痛苦我無法同情

我一向覺得自己是個寬容的人,對待大多數傾訴者,我也很能理解。但是,對於Nana的「痛苦」,我覺得自己實在無法付出太多同情。事實上,我很想對她說,這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記得在她的傾訴過程中,我曾很困惑地問她,為什麼在沒有婚姻的情況下,會決定要孩子。她沉默了一下回答說,因為她當時以為有了孩子會促使William下決心離開妻子,與她在一起。我聽了之後唯有沉默,因為我不知說什麼好了。當一個孩子被當作爭寵工具孕育時,我無法想像她會投注多少愛在孩子身上;而當孩子的出生沒有達到預期效果時,她又會怎樣對待這個孩子。此後,我詢問了幾句孩子的情況,但她很快就迴避了,只知道她請了一個住家保姆在照顧孩子,而她則忙著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當孩子長大後會如何看待自己的父母,但我想孩子或許會心生怨氣:為什麼爸爸不能與自己一起生活?為什麼自己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樣有個正常的家庭?為什麼媽媽的決定要影響自己的生活?

是呀,我也想問Nana,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就算是為了所謂的愛情吧,她選擇了這條路,但是,她有沒有替別人想過?比如被分享了愛情的那位妻子,比如遭遇背叛的那位未婚夫,還有被無辜帶入世界、卻不能得到父母完整的愛的孩子?

因此我得說,至始至終Nana考慮得最多的還是她自己。那麼最後的一切後果,只能怪她當初沒為自己打算好,以致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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