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把第一次交給了老男人
18歲那年遇到Z,我交出自己
小時候我學習挺好,總能考班裡的前幾名,但我15歲那年的冬天,一場車禍奪走了我親愛的媽媽。爸爸因無法接受這飛來的橫禍,一時間精神受刺激,無暇照顧我們兄妹三人。直到現在,我一想到那段難熬的日子,都忍不住流淚。我的學習成績直接受到影響,不到一個學期,我的成績已經滑落到班裡中下等。勉強撐到初三,越不會越不想學,越不學越趕不上,快到中招了,我實在沒有勇氣參加考試,就這樣我結束了學校生活,輟學回家了。爸爸對我的決定保持沉默,我早一點參加工作也能減輕他的一點負擔吧。
家裡親戚托關係在鄭州一家工廠幫我找了份工作。就在那個廠裡我遇到了Z,因為他家與我姨家有點親戚,所以我姨把我送來時,就直接把我介紹給他,托付他一定多多關照我。他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小,很陽光的男孩,站在一邊聽我姨跟他說話,我心裡有些犯嘀咕,就這樣一個毛頭小伙,能關照我什麼呀。
後來,我又排上了夜班。第一次上夜班,早上下班時特別累,我剛走出車間,就看到Z拎著早點笑嘻嘻地在等著我,我感到一陣溫暖。這種溫暖自從媽媽離開後就很少再體會到了,那一瞬間,我的眼淚都差點出來。他注意到了,我忙假裝打哈欠說太累了掩飾過去。以後,只要我上夜班,早上他總會拎著一份早點在等候,那甜甜的豆漿香,至今讓我難忘。
後來,我們在一起聊得多了,我才知道他居然大我7歲。相處了半年,我把自己交付給他,可是家裡人卻一致反對我跟他在一起,原因是我們年齡相差太多。但18歲的我,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他對我好,給我家的感覺,而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偶遇初中同學,愛情變味了
但相愛容易相處難。我們在一起後也是爭吵不斷,起因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不過吵到最後,一般Z都會妥協。有一次,也不知因為什麼事,我們又吵起來了,我一衝動就說我不上班了,要回老家去。當時,他也很生氣,並沒有勸我留下的意思。臨走,我賭氣地對他說:如果三天之內你不去找我,我們就算結束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回去整整一周,他都沒有一點消息,更別提來找我了。開始我還抱有希望,慢慢地我也冷靜下來,發現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他既然沒有消息,我也不願主動求和。我想,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就好聚好散吧。我想讓自己在家安靜一段時間,也沒有回去上班。
一天,我到一個老同學開的理髮店裡打發時間,偶然遇到了以前的同學梓建,他是打算到理髮店隔壁的遊戲廳玩的。上學時,我們兩家離得很近,我跟他姐姐關係好,三個人成天瘋在一起。後來因為我搬家、輟學,我們已多年未見面。我們互相認出的那瞬間,彼此都很開心,都忘了各自的計劃,坐在一起一聊就是一下午,談往事,談這些年的經歷,談將來的打算,甚至談到彼此的感情問題。他說他談過幾個女朋友,但都不合適,草草分手。我告訴他,我和男友也吵架分手了。從那天起,只要他不上班,我們就膩在一起玩,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我們陷入愛情之網。
跟梓建在一起很開心,我們年齡相仿,性格相合。而且他1.8米的個頭,非常帥氣,身邊也有幾個不錯的女孩對他表示喜愛,但是他都像看不到一樣,只跟我在一起。我高興之餘,心裡也有一些壓力。我覺得自己沒有把第一次給他,好像虧欠他一樣,內心裡生出一些自卑。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Z突然又來找我了,他向我解釋,當時沒有及時來找我是因為和領導一起出差去外地。經過向單位核實,他確實沒有說謊,原來是我誤會他了。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已經發生的變化。沒有不透風的牆,Z很快知道了梓建的存在,也許是不願相信吧,他當面質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想解釋什麼,只是不說話。沉默了很久,Z歎了口氣,抱著我說不能放棄我,還要我跟他回鄭州。
我的心軟了,跟Z回到鄭州,走之前,沒有告訴梓建,因為見到他我也不知該怎麼說。我想,我的第一次是給了Z,也許命中注定我就是他的吧,我想從此忘掉梓建。
我在兩個男人之間痛苦選擇
可是回來後,我發現我根本無法忘記梓建,每天的夢裡全是他,甚至無法安心工作。過了10多天,梓建給我打電話,說他想我,我心裡的堤防徹底倒塌,掛掉電話我就回老家找他了。度過短暫的激情,我又開始後悔,覺得這樣對不起Z,但是我很清楚,內心裡我真正愛的是梓建。梓建給我的愛很輕鬆,我們像兩個孩子一樣為一點點小事開心,我想如果我們結婚,一定可以像歌裡所唱的那樣: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而和Z在一起,感覺卻不這樣,Z更多像個長者,總想安排我的一切,這讓我不自在。
Z還是來了。當時,我正好來到梓建單位找他,Z得知後也來到這裡,我們三個人第一次面對面。可能在Z的眼裡,我和梓建都是小孩子,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相信他能控制我,相信梓建這樣的小男生不是他的對手。Z說讓我決定,跟誰走,我想選擇梓建,可是我張不開口,挪不動腳。Z還帶來我表哥做說客,表哥把我拉到一邊,勸我跟Z回鄭州,他認為以梓建的好條件,對我的激情過去之後一定會把我丟棄一邊。而Z卻能給我穩定的生活。
說實話,他說到了我的痛處,我不得不承認,在梓建面前,尤其面對追求梓建的一些優秀女孩面前,我是自卑的。女人的第一次沒有給他是我永遠無法抹去的疤。
我低著頭說那就跟Z回去吧,我不敢看梓建的眼睛,但是我仍能感覺他的眼光裡有多吃驚多失望,他一定不敢相信我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坐上Z來接我的車,梓建堅持要上車送我。車上,Z用各種惡毒言辭指責梓建乘人之危等。半路上,梓建氣憤下車而去,不顧當時漫天飛雪。我要求先回我家,但Z堅持直接回鄭州,我是一路哭回鄭州的。
他閃婚了,我也嫁人了
我回到鄭州後,無法遏制地思念梓建。想到臨別時他痛苦的樣子,我傷心不已。而Z看我這樣,非常生氣,我們一次次爭吵,有一次,我一氣之下,喝了農藥。我真想一死了之,我不想再這樣痛苦下去。一方面不能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另一方面也無法接受這個以這種方式愛我的人。
上帝沒有把我帶走,我被救了過來,我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看到梓建。我再一次從Z身邊逃離,然而回到老家見到梓建時,我驚呆了。他,已經成為別人的丈夫。
他是閃婚了,娶的是他住院治療時認識的一個護士,兩人相處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我明白,在我這裡梓建是徹底地絕望了。他不願意再見我,我也明白,我真的傷害了他,這一生就這樣永遠地失去他了。我無奈地回到鄭州,對Z說:我們結婚吧。也許是因為我和梓建的事,也許是婚後真性情的暴露,Z開始酗酒,喝醉了回來就沒事找事,我們幾乎天天吵架。看著醉酒瘋鬧過後四腳朝天躺在床上的Z,我常常以淚洗面,黑夜裡我仰問蒼天: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注定一生無法獲得幸福?可是,沒有人能給我回答。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街頭看到Z和一個年輕女孩親密相擁,我氣得眼淚立即就流了下來,跑過去質問他是怎麼回事,他看到我很吃驚,假裝醉酒把那女孩趕走了。後來,他對我說那只是一時衝動,可是我從別人那裡瞭解到,他和那女孩已相處有一段時間了。在他這裡,我的底線就是他對我的忠誠,可是現在,連這個都沒有了,我決定離開他。
然而上天總是這樣捉弄人,這時,我發現自己已有4個多月的身孕。打掉已經有危險了,而且此時,寶寶已經可以和我溝通,做母親的喜悅改變了我的想法。我想孩子應該有一個完整的家,他來到世間應該有爸爸媽媽的笑臉迎接。
孩子的到來,的確給我們的婚姻帶來一定的轉機,我們度過一段幸福的時光。然而幸福總是那樣短暫,隨著孩子漸漸長大,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要他一喝酒,我和兒子都嚇得不敢吭聲,有時候當著兒子的面,他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抓過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有一次,孩子抱著滿身傷痕的我哭著說:媽媽,你們離婚吧!
他又離婚了,我該怎麼辦
前段時間,我通過同學聯誼會,再一次與梓建取得了聯繫。多年未見,我幾乎認不出他。原來那個總是帶著微笑、陽光帥氣的梓建不見了,眼前的他留著胡碴,不愛笑不愛說話,給人以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覺。甚至見到我,他也是那樣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聽說,負責聯誼會的同學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請出來。
我沒有想到,此生還會與他相遇,我更沒有想到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通過同學的介紹,我才知道,他閃婚不久就離婚了。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我知道,梓建的閃婚是因為我傷害了他,而婚姻的不幸更進一步打擊了他。我真恨自己當年那個選擇,如果我沒有動搖,也許現在我和梓建過著幸福的生活,他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我也不會飽嘗婚姻的苦果。我不敢跟他說話,我怕我一開口,淚水就會奔湧而出,把我們兩個全都淹沒。
聯誼會結束不久,梓建給我發來短信,問我過得好不好,語氣非常平靜。但我可以感覺短信的那一頭,他內心裡的不平靜。也許,他已經從同學口中知道我不幸的婚姻生活了吧。我沒有回答他,反過來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離婚的事,他說,他尊重我的選擇,不想讓我為難,但他
我們又見面了。我們的真愛再一次點燃。我毅然向Z提出離婚,但是Z堅決不同意,我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我告訴他我什麼都不要,但是屬於孩子的東西不能少,不能讓孩子受委屈。而他又抓住孩子不放。我真想放棄一切奔向梓建,奔向我一生無悔的愛。
但一想到孩子,我就又猶豫了,我能就這樣把孩子放手嗎?如果這樣丟下孩子跟梓建走了,若干年後,我會不會再後悔呢?
梓建說,他等著我的決定,不管怎麼樣,他都接受。可是,我該怎麼決定呢?
採訪手記
萍子說,一切都因為她年輕時做出的那個決定,在該堅定地跟梓建站在一起時,她一時動搖才造成現在的結果。我告訴她,其實人生一切的選擇看似偶然,也有一定的必然性。試想一下,如果當時她選擇留在梓建身邊,她內心裡那個處女情結會不會一直壓在她的心頭,影響他們的生活呢?有人說,沒有得到的總是好的,她和梓建的這種充滿激情的愛,如果得到了,又能維持多久呢?然而人生不容許假設,正是人生的一個個選擇構成了一個個不同的你和我。我們也不必為了從前的某個決定,太過慶幸或者後悔;我們也不必過於擔心將來的某種不好的結果,而放棄眼前的選擇權。人生,就是要領受整個循環。沒有想到我並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