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嫁女一直流浪在愛情的路上
三十歲女人,事業不算有成但也經營得不錯;擁有小型公寓,按揭但不影響生活品質;氣質優雅端莊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為什麼無端就變成「剩女」呢?愛情真的如同天堂難以企及?
傾訴人:雲霏
傾訴時間:2008年3月20日
傾訴地點:春天女子生活會館
始終是恨嫁的女人
我叫雲霏,30歲,2000年大學畢業來到合肥,一個人生活。搬過六次家,養過兩條狗,談過五次戀愛,相過無數次親,並將一直相親下去。原因很簡單,我不但過了適婚年紀還行將老矣,很尷尬地面臨著被甩賣的悲慘局面。25歲之前,我心高氣傲,看不下任何男人;26歲到28歲之間,我不溫不火地戀愛,我愛的男人一個個不溫不火地消失;28歲之後,我心急如焚,卻很難找到真心合拍的男人。他們更願意跟我玩成人遊戲,眼光卻緊緊膠著在80年後的女人身上。曾經有個男人跟我一本正經地辯解:她們青春朝氣、活力自信,張揚得可愛,高調得可人。即使生氣,嘟起的嘴唇性感迷人,不像你的已經唇紋叢生。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第四個男友,經常,我可以在馬鞍山路的某家酒吧看到他摟著不同女人進進出出。
上次相親的對象很搞笑,還沒聊上幾句,他突然問我:你都已經30歲了,給自己存了多少嫁妝?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很坦白地說沒有多少,他緊接著問有沒有5萬?我啞然失笑。婚姻的買賣關係這麼明確,我想我們根本就不對路。甩過一個離異帶小孩的男人。38歲,經濟不太好但人還不錯。只是他的孩子人小鬼大,總是擺出一副防備的眼神,想著法子對付我。我害怕自己會成為可怕的「後媽」,於是我離開。
即使寂寞,也拒絕如商品般銷售自己
剛上班時,我的經濟能力有限,租住在人群聚集的城中村。時常有陌生人敲門,晾曬在外的內衣也莫名其妙地丟失。我緊張害怕,在深夜咬著被單獨自啜泣。爸媽很不放心,時有電話打來,我淚痕未乾,還是鼓起勇氣調整好語氣跟他們報平安。那時,陪伴我最多的便是安妮的書,在昏黃的檯燈下,我認真地記錄抄寫。我記得越牢,對男人認識越清。
因為做銷售,要經常應酬。喝酒在所難免,每次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還得硬憋出微笑來應付上級應付客戶。偶爾被揩油,噁心地在衛生間嘔吐。他們老於此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告訴我,銷售不僅僅是銷售商品還包括附贈自己。當然,我知道,有很多同事在銷售商品的同時順便把自己銷售出去,大半做了地下情人,少部分修成正果,但戰況慘烈,犧牲不校我始終排斥這樣功利性極強的銷售,更鄙視倒貼。我果斷拒絕了所有暗示或明示,結果,我在公司舉步維艱,業績並不突出,上級也不見得賞識。最終,我離開,帶著僅剩的尊嚴。
他習慣了流浪在女人之間
2005年,我27歲,經歷一場暴風驟雨般的愛戀。拋開所有顧忌,我全身心投入其中,對象是個三十歲的企業中層管理者,跟父母住在一起。每天三餐不愁,五穀不分。父母之前人際關係打得很牢,庇佑他事業順風順水,穩步前進。本身素質不差,相貌可以,自然引得眾女紛紛拋出橄欖枝,他接得倒也樂此不疲。合肥的咖啡館,稍微有點情調的餐廳基本都光顧過,KTV更是熟悉得可以。
為什麼選定我?我躺在他的懷裡問道。因為你懂得分寸,他說。這時,我開始痛恨他的誠實我的天真。這樣一個男子,他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他說他不習慣長時間逗留在一個女人懷裡,有不好的「慣性漂泊」。即使他知道不好,很容易傷人也易自傷,但就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安定下來。安逸的家庭氛圍造就了他對家庭觀念的淡薄,他並不明白婚姻對於一個女人的重要性,並顯然鄙視女人在婚姻上的急切性。
即使,我知道這是一場曠日持久毫無懸念的戰爭,我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繼續堅持打下去。我能容忍他一個星期有兩天晚上的無故失蹤,也能在看到他跟另外一個女人喝茶都可以視而不見……只要,他給我點可以幻想下去的理由。可是,到後來,他連這點都開始吝嗇,甚至把點子動到我最好的閨蜜頭上。
他的母親找到我,高調而跋扈,詳細分析了我和他的情況,得出的結果就是我配不上他。我幡然醒悟,真的噁心自己。
我不在相親,就是在去相親的路上
那段時間,我整日沉迷在電影中。看過一部日本電影,叫《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川尻松子經歷辭退、男友自殺、背叛、殺人、自殺不遂及入獄等情節,最後在枯竭的河川旁,人們發現了松子冰涼的屍體。那年,她53歲。孤獨越來越深重,年華越來越老去,握在我手心的是虛無。
有過短暫的姐弟戀,開始新鮮後來很累,當一個男人喋喋不休時,女人所能做的就是啞然失笑。當安全套這樣的東西都交給女人去買時,你會發現悲哀遲早會成為災難。我毫不猶豫地結束了這段錯誤的感情,換手機號碼和住址。他來找過我幾次,卻還是被我想辦法解決。
頻繁的相親就像翻來覆去的死。我在本市一家著名的婚介所登記徵婚,期待下一個好男人的橫空出世。僧多粥少,好男人學會漫天要價,女人們忘記身份趨之若鶩。挑三揀四的結果也許是兩敗俱傷,也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2008年,我不在相親,就是在去相親的路上。
動情處:
雲霏說這個社會教會女人快熟,也順道給了男人經驗和教訓。他們更清楚自己的優勢,也更明瞭女人的劣勢,遮掩最終還是徒勞無功。她說她不願意相親,每次見面都提不起精神,話不投機半句嫌多。她很怕跟同學聚會,從前的閨蜜們都找到了幸福,而自己依然孤身一人分外淒涼,那些憐憫的關心的刺探的愛憐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