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姻緣 不過是花心富二代的遊戲
琪琪很年輕,她不施粉黛的臉蛋上雖然掛著揮之不去的愁容,但細膩白皙的皮膚依然現出自然柔和的光澤,這是任何美容手段、化妝品、保養品都換不來的。這是年輕的味道,正是這種她本人並不自知、也並未在意的青春氣息,讓她的愁容顯得更加楚楚可憐:如此光潔的面容,本不該那樣眉頭緊鎖。
琪琪太年輕了,她還來不及對生活、對愛情有深入的思考,便捲入了一場來勢洶湧的感情糾葛之中,並且,傷害已經在所難免了。
酒店裡的發現
又是百無聊賴的一天。嘉毅睡到上午十點多鐘,說了聲“我出去過早”,便開車走了,這一天,也許我就只能和他打這一個照面了。晚上他回來的時候,不知道又是幾點。
我不想再這樣悶在房子裡,會悶出毛病來的,便往公司走。說不定,今天嘉毅在公司呢。
公司是嘉毅父母開的,離住處不遠。等我走到那裡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嘉毅的媽媽正在整理賬目,看到我,便說:“琪琪,你來了,中午就在公司吃飯吧,我叫阿姨多做一份。”
我“嗯”了一聲,也好,省得回到家一個人吃,“嘉毅呢?他剛才說出來過早。”“哦,他還沒過來呢。這幾天有好幾筆款子要收,估計他收款去了吧。”嘉毅媽媽抬起頭,衝我笑了一下,帶著點安慰的味道。“媽媽”,每次這麼叫,我還是有些不自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哦,不用了,你去隔壁辦公室上網玩吧,我這裡馬上就好了。”
我苦笑了一下。在公司裡,嘉毅的爸爸掌大局,他媽媽管總賬,嘉毅負責管理業務員,就算我想幫忙,也沒什麼好做的,那些業務員還會怪怪地衝我笑,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我突然不想呆在那裡了,可又不想回住處,便說要上街逛逛,起身走了。
漫無目的地在街頭晃著,我很想哭,在人生地不熟的武漢,作為未婚夫,嘉毅本該是我最親近的人,可他一天到晚見不到人,嘉毅父母的客氣、周到,反而更讓我覺得落寞,還有他們公司裡業務員的那些奇怪的眼神……
正想著,我眼前一亮,這不是嘉毅的車嗎?就停在一家酒店的門口。
我站在車旁等了一會,大概十幾分鐘吧,嘉毅還沒有出來,我便給他打電話:“你在哪呀?”
“我在談生意呢。”說完,嘉毅“啪”地把電話掛了。
談生意,那是在酒店大廳吧?我往落地玻璃裡張望,他不在那。
一種很不好很不好的感覺突然冒了出來,瞬間把我整個人淹沒了。我不想往下想,卻不由自主地往酒店裡走。
一層,又一層,我沿著一個個緊閉的房門,在酒店長長的走廊裡走著,紅地毯很厚,走上去悄無聲息,空氣裡充斥著悶悶的賓館的氣味。我很難受,不知道是找到他比較好,還是找不到他比較好。
三樓,一個房門裡傳出女孩大笑的聲音。我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嘉毅的電話,熟悉的旋律從房間裡傳了出來,然後是嘉毅一聲很不耐煩的“喂”……
閃電訂婚
認識嘉毅,是春節的時候。
我出生在安徽一個小鎮,大專畢業後,父母幫我在鎮上一個國有銀行的網點找到了工作,如果不是嘉毅的出現,我想,我應該會在小鎮、頂多在縣城或在市裡過一輩子,而不會來到巨大得讓我害怕的武漢吧。
嘉毅的老家是我們那的,不過,他父母屬於我們那最早富起來的一批人,嘉毅十幾歲的時候便跟隨父母到武漢上學,只是,每年都會回老家一兩次。
臘月二十八,那天,我的好友訂婚。在我們那兒,訂婚是一個很正式、很隆重的步驟,訂了婚,就等於社會和家庭都認可了,女生就會到男方家去住,至於領結婚證,那只是一個手續問題了。
好友很興奮,她那天化了妝,穿了一身大紅的套裙,滿臉喜慶。一群女孩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這其中,只有我還沒有談朋友,自然就成了眾人傳授經驗以及揶揄打趣的對象。
好友護著我:“琪琪,一會我就給你介紹一個,比她們的都好!”
嘉毅從一輛乳白色的寶馬車裡出來的時候,我正盯著路口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友一把將嘉毅拖到我面前:“怎麼樣嘉毅,我最好的朋友,漂亮吧?”“漂亮漂亮!”嘉毅笑呵呵地,牙齒有些黑,估計是抽煙比較凶吧。很奇怪,我一直很討厭男人抽煙,但在嘉毅面前,我突然覺得,他身上的煙味,也挺好聞的。
第三天,嘉毅就在短信裡向我表白了,他說,從他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愛上我了。
兩邊的父母都挺高興。嘉毅父母喜歡我文靜、上過學;我父母喜歡嘉毅大方、會來事。很快,正月十二我們就訂了婚,儀式辦得很隆重,小鎮上的人都來了。
我喜歡嘉毅。他很會說話,什麼都懂;尤其是他開車的時候,喜歡把手臂放在車窗上,不時抽口煙,每次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都忍不住偷偷地盯著他看,他真的很帥。
等到嘉毅一家要回武漢的時候,我也火速辭了職,跟著一起過來了。
剛開始那幾天,嘉毅開車帶我在武漢到處轉悠,帶我去吃各種小吃,帶我到商場買漂亮衣服。幸福來得如此猛烈,讓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如此幸運嗎?多少女孩夢中的白馬王子,不就是這樣的嗎?開一台漂亮的車,有一張帥氣的臉,會玩,但是玩的時候也很懂得照顧女伴,偶爾吼兩句,都顯得那麼的有男人味……
可是,從三月份開始,嘉毅對我的耐心明顯下降了,我一個人呆在房子裡的時候越來越多;有好幾次,他當著我的面給別的女孩打電話,口氣很熟稔:“最近怎麼樣啊?”然後“嗯嗯啊啊”地非常曖昧。
我一問,他就大方地承認了:“是啊,我都27歲了,怎麼可能沒有感情經歷?我是談過戀愛的,這你想也想得到埃”
去留兩難
那天酒店房間裡的那個女孩,是嘉毅的上任女友。
我敲門的時候,是女孩來開的,她化著很濃的妝,臉上看起來精緻得無可挑剔,卻讓我有一種很凶、不好接近的感覺。“你找誰啊?敲錯門了!”說著,她就要關門。“我找嘉毅。”情急之下,我用手頂住了門。
女孩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她撇撇嘴退到一旁,往牆上一靠,兩手架在胸前,滿不在乎地往裡面抬了抬下巴:“他在看電視呢。”
我衝進去,只見嘉毅坐在床上,一臉愕然,他沒有穿上衣。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便順勢坐在了椅子上。一陣尷尬的沉默。嘉毅開口了:“她昨晚喝醉了,我過來看看她。走吧。”說著,他起身穿上衣服,過來拉我。
我避開他的手,無聲地跟著他走了出去。那個女孩依然站在門邊,濃妝掩蓋了她的表情,她看上去還是很平靜的樣子。
回到車裡,嘉毅盯著車頭前的那塊空地,緩緩地說:“我和她沒發生什麼,信不信,由你。”
在嘉毅媽媽面前,我終於還是沒忍住,哭了。她安慰我:“你是個好女孩,你一定可以管住嘉毅的,他年紀也不小了,結了婚,生個孩子,就是個好男人。你放心,我和你爸都支持你……”
這兩天,嘉毅出去得少了,對我,也恢復了一些熱情和耐心。我真的很愛他,只要他一對我好,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原諒他、信任他,可是我心裡也明白,要他收心養性,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在武漢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工作,什麼都指望不上,除了他,回安徽嗎?工作已經丟了,訂婚的事情,所有人也都知道了,我實在沒有勇氣回去面對父母和旁人的眼神。
(口述實錄 文中人物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