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是種傳染病
他的身邊總攜帶著不同的女孩,女孩的款式很難尋出一個規則。欽仔吐了口煙,點點頭。
我挪開打火機,看著藍色的煙盒:「連煙的牌子也換了?」
「是埃」欽仔似笑非笑地回答。
「真不知道該說你這個人是隨和呢?還是隨便?」
「你怎麼不交男朋友?」
「唉唷,要是遇到像你一樣的我不是慘了?」我說。
「我怎麼樣?」欽仔用很沒精神的聲音問著,感覺上並不是很期待我的答案,我們只是持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你怎麼樣你自己不知道嗎?」
「怎麼樣?」
「就是這樣埃」我看著欽仔的眼睛:「不認真。雖然周旋在愛情中,卻對愛情一點期待也沒有,任何人遇到你都沒轍哪。」
「所以呢?」
「所以?」我有些沮喪地說:「所以越認真的人,就祇有越傷心的份而已。」
「既然知道會傷心,為什麼要認真呢?」欽仔說。
「這樣的邏輯對嗎?」我有些困惑地望著欽仔。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
「我又不是沒認真過。」我決定沉默時,欽仔反而主動說起話來了。
「嗯,我記得以前你對女朋友很好的。」
「是很好,最後她還不是投入別人的懷抱?」欽仔接著說:「現在的感覺好微妙,付出多和少都免不了分手的結局,對方若是要劈腿、要移情別戀,不管你給她多少,她都還是會離開,既然如此,為什麼要付出?」
「太消極的想法了吧你。」我說。
欽仔點了一支煙,繼續說:「那就像期末考的時候,你花了兩個禮拜卯起來唸書,考了差強人意的七十分,而有些人只利用半個鐘頭印小抄,卻考了八十五分,妳知道,就是這種感覺。」
我點點頭,手裡玩著打火機:「不過,那七十分和八十五分的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誰看得到?」
我大概可以想像得到存在欽仔心中的那股失望,我想,劈腿其實是一種玻
一種埋藏在心裡頭的病變,每個人的心裡面都有發病的潛在能力,病變的規則因人而異,病變與否也不一定。而在欽仔身上發生的變化,是曾經認真對待後遭受背叛所殘留下來的軟弱。
我突然領悟到,任何的感情都會有讓人受傷的可能,親情、友情、愛情、同情,越深切的情感,殺傷力越強。
我們總認為「理性」能使我們免於陷入情感的不智而痛苦,我卻發現「感性」有一種奇妙的特質,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感。有的時候,我們因為過於感性而脆弱不已;有的時候,我們也因為感性而勇氣十足。
「感性」,就像小時候你會調皮地站在翹翹板上左右跑動一樣,一旦離開中央的平衡點,就難免形成一高一低的狀態,讓你一下子跑到脆弱的那一方,一下子靠近勇敢的那一端。
「你不交男朋友是對的。」沉默許久後,欽仔突然對我說。
喔?「為什麼呢?」
欽仔故意一派悠閒地說:「交了男朋友就只能享受一個人對你好而已啊,你現在這樣多好,想跟誰吃飯就跟誰吃飯,任何人都可能有機會不是嗎?」
「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欽仔說。
唉,這就是現代人的愛情免疫力嗎?劈腿細菌、一夜情急性腸胃炎、真愛幻想症…,有人說,當心特別疲憊、脆弱的時候,身體就越容易受到疾病的侵略。
我們都在承受過去別人留在我們身上的傷害,別人留在我身上的,你來承受;別人留在你身上的,我來承受,難道,我們就要一直這樣受傷下去嗎?
愛情的傷,有時候真像是一種要命的傳染病,不斷不斷地在感情脆弱的現代人身上散播、傳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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