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寂寞的愛情替身走不進他的心
女,28歲,濟南某公司會計文字:安心
我很少有後悔的事,但在柳劍(化名)這件事上,我卻一直後悔。然而時間不能倒流,所有的一切都無法回到兩年前的夏天,我也無法把柳劍從記憶中一筆抹去。
柳劍高高瘦瘦的,細長的眼睛離眉毛很近,眼神就顯得深邃而含情。我喜歡安靜且整潔的男人,所以,當兩年前那個夏天的晚上,朋友的生日聚會裡,穿著白色短袖襯衫坐在角落裡的柳劍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柳劍在一家大專院校教書,性格有點內向。我喜歡他的內斂,雖然他對我的示好沒有什麼反應,我還是自顧自地在這張情網中越陷越深。
後來漸漸熟悉,沒事的時候我會約柳劍一起喝茶。我喜歡和他安靜地坐著,天南海北地聊。很想對他說愛,卻又擔心自己的直白把內斂的他嚇跑,於是安慰自己:能有這份默契就夠了,慢慢來吧!
漸漸地,柳劍也會主動約我,說說開心和不開心的事。有一次他說,我是他難得的紅顏知己。我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下:我想做的不是知己,而是伴侶。
做了柳劍半年的紅顏知己,我一直希望他會對我日久生情,我終能等來花好月圓的結局。然而那天下班的路上,我卻看見柳劍和一個嫵媚艷麗的女孩在一起,陪在旁邊的他,臉上綻放花兒般燦爛的笑。
再次見面,我裝作不經意問起那個女孩,柳劍的眼裡出現醉人的溫情,笑著說:「哦,那是錦衣(化名),嗯,一個朋友。」感覺告訴我,這個錦衣絕不僅僅只是朋友這麼簡單。我順口接著問:「很個性的女孩,幹什麼的?」
柳劍滔滔不絕地跟我說起來。漂亮的錦衣,個性的錦衣,聰明的錦衣,熱情的錦衣……那個下午,錦衣這個名字就像一塊石頭,把我安詳的幸福擊了個粉碎。
2005年情人節的前一天,柳劍打電話問我:「女孩子喜歡收到什麼情人節禮物?」我知道,他既然這樣問,禮物肯定不是送我。我答:「只要是心愛的人送的,什麼都會喜歡。」他吞吞吐吐地說:「楠楠,你,你能陪我去逛逛街嗎?」我咬咬牙,說:「好吧。」
那天下班後,我幫柳劍從貴和選了一朵金色的珠花。幾天後偶遇錦衣,那朵珠花開在她的大衣領口,華麗的金色和她張揚的嫵媚很相配。
24歲的錦衣是外語系的在讀研究生,和柳劍的表妹住在一個宿舍,他去看望表妹的時候被她的美麗和個性打動。可是,心比天高的錦衣根本看不上柳劍,雖然會赴他的約會,一起喝茶逛街看電影,可無論柳劍如何努力,依然和她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就這樣,我眼睜睜看著自己深愛的人為了別的女孩神魂顛倒。傷感而無奈。
2005年秋的一天晚上,柳劍喝醉酒找我,含糊不清地叨叨著。原來,他看見錦衣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想告訴柳劍這是遲早的事,他卻在我床上發出了鼾聲。
我守了柳劍一夜。第二天醒來,他連連道歉,我問:「還去找錦衣嗎?」他緊皺著眉低下頭,然後猛地抓住我的雙肩,問:「楠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的腦子瞬間空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柳劍把我緊緊抱在懷裡,狠狠地吻我……
我以為他終於醒悟,明白究竟什麼才是值得愛的,我以為自己終於等來花好月圓的結局。
有過一段時間的幸福。2005年冬天,我和柳劍像很多情侶那樣恩愛,我們每天通電話、發短信,一起吃飯、散步、看電影,他常擁著我說:「楠楠你真是個好女孩,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那個冬天,我的世界春意盎然。
然而幸福短暫得就像一個夢,很快,柳劍對我的熱情就開始消退,短信沒有了,電話也少了。雖然我們還是每天都見面,雖然我讓他做什麼他都毫無怨言地去做,但他眼神裡的疲憊和空洞,我能看得懂。
我知道,柳劍對我的關心並不是出於愛,而是因為責任。我明白他一直都在努力,想全心全意地愛上我,只是愛情並不完全遵循我們主觀的支配。
那次,柳劍眼神迷惘地問我:「楠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有什麼值得你這樣愛?」那一刻我想,我們的感情也許已走到盡頭了。
我跟柳劍提出分手,他很詫異,還摸了摸我的額頭,問:「楠楠你沒事吧?」我被他孩子氣的動作惹笑了。見我笑,他一下子輕鬆下來,接著問:「那你還能做我的紅顏知己嗎?」
我的心一緊,他終究是體會不到我的傷痛……
後來糾纏過幾次,柳劍一會兒答應分手,一會兒又反悔,一會兒興奮一會兒失落。但最終還是答應了。
終於明白,我不過是柳劍愛情劇裡的替身。以前曾幻想過,只要堅持下去,下次的主角就會是我,然而最終卻發現,這個主角走了還會有下個主角來,而替身卻依然還是替身……
後記
故事講完後,我這樣問蘇楠:「想過去好好調教他嗎?讓他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誰才是真正值得愛和珍惜的人?或許到那時侯他會真正愛上你。」蘇楠說:「想過,但不敢冒那個險。他現在還來找我,我們之間幾乎和以前沒什麼兩樣。我想慢慢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