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小事情 竟讓愛情終結
他倆在業餘「充電」時相識,戀愛之初,她就發現細心的他和大大咧咧的自己有不少互補之處。但這段感情只維繫了180天, 關於分手的原因,他所說的是三件很瑣碎的小事。
「和平分手」後一個月,她來到「晨報傾訴」講述她的心痛、困惑和思考,並送出對他的祝願……
傾訴女主角:慧慧(化名),21歲,護士
故事男主角:彬彬(化名),25歲,職員
前兩天,一位叫慧慧的女孩留言說:「我是你們的忠實『粉絲』,如果相約傾訴的話,是不是需要我先把自己的故事寫下來呢?」我覺得她考慮得很周到,就告訴她並不必須這麼做,但如果有現成的日記或者書信可以帶過來。
見面那天,慧慧爽快地打開了話匣子。交待完她與上海男孩彬彬為期僅半年的「愛情短跑」的始末,她難過得吸了一下鼻子:「我對這份感情很認真,沒想到幾件並不複雜的瑣事,竟然讓我們的愛情有了這麼一個傷感的結局。這真讓我有點想不通!」
送杯子,說要愛「一輩子」
我生長在泰山腳下,從小就非常喜歡位於東海之濱的上海,暗暗發誓要好好學習,考取上海的醫科大學,去看看東方明珠。中專畢業時,本可以在本校直接讀大專,但我聽說有來上海工作的機會,就毅然報名。因為是獨生女,還未滿20歲,父母不放心讓我「單飛」,但拗不過我,只好千叮嚀、萬囑咐地放行了。還好我個性大大咧咧,感覺不到飲食氣候方面有什麼不適應,雖說要和別人合租房子,不像在家那樣擁有獨立的「公主房」,但我也因此結識了幾個好朋友,從沒跟父母訴過苦。
轉眼在上海工作了一年多,我發現同事都是高學歷,於是我就到南方一所成人高校「充電」。2005年秋,我請假去學校考試,原以為十小時的車程會很悶,沒想到有個叫彬彬的上海男孩與我同路,參加另一所高校的專升本考試。
我們的座位就隔著一條走道,彬彬主動找我說話,我也很高興認識這樣一個旅伴。彬彬很細緻,講話也很穩重。我談到工作中的小小不快,他就勸我遇事不要盲目發脾氣,要學會前思後想。我覺得他就像鄰家哥哥一樣親切。
回到上海,彬彬很快給我打電話,我們約好一起去逛街逛公園,關係越來越密切,不久就開始談朋友。我發現我和彬彬的性格比較互補,我屬於心直口快型,有點粗心,愛實話實說,偶爾發點小脾氣,發過就忘記了;而彬彬則不像我這麼直來直去。就拿去年聖誕節互送禮物來說吧,我早早買好剃鬚刀,想晚上送給彬彬。晚上彬彬到了樓下,卻告訴我他在一樓的麥當勞餐廳等我。我到那裡,發現店裡佈置了一個漂亮的聖誕樹,樹下是五顏六色的紙盒。彬彬問我要不要拿一隻盒子,說不定會有禮物呢。我說盒子是做裝飾用的,怎麼會有禮物?他看似不在意地拿起一隻紙盒,和我出了門。我接過紙盒,發現居然不是空的,心裡雖然有點吃驚,但也沒意識到這只紙盒其實是彬彬事先放好的。彬彬見我沒識破他的「創意」,就開玩笑說不如送給與我同住的女孩。我爽氣地說可以。上了樓,那個女孩見紙盒裡裝的是一對杯子,就會心地笑笑,把這份禮物退還給我。我不解地望望彬彬,他笑著告訴我,杯子就是「一輩子」的意思。我這才知道彬彬的禮物是一份愛的表白。
通過互贈禮物這件事,我也覺得彬彬和慧慧的個性比較「互補」,就和她開玩笑,說這是南北差異。慧慧卻沒笑,她說她很珍惜這段戀情,可是幾件瑣事,卻讓他們的情緣只「開花」不「結果」。
分手理由:瑣碎「三宗罪」
2006年春節過後, 彬彬開始上考證的輔導班,每週兩個晚上要上課,不能陪我。他事先把課程安排詳細地告訴過我,可是我這個馬大哈有天晚上特別想見彬彬,忘記他正在上課,就打了他的手機。他按掉後,課間給我發短信,問我有什麼事,我居然問他:「你在哪兒呢?」得知他在上課,我很不好意思。
要命的是,過了20天,彬彬正在參加考試,我忘記他提前告訴過我,又撥打他的手機。彬彬考完試,回電話問我那麼急找他到底有什麼事。我這才想起他在考試,就臉紅地承認自己又犯了粗心的老毛玻彬彬當時不太開心,但沒有衝我發脾氣。事後他念叨過,我把他讀書、考試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了,說明我沒把他放在心上。我知道自己錯了,但礙於面子,沒很認真向他道歉。
第二件事說起來小得不能再校認識我之前,彬彬不愛吃早飯,一日三餐很不規律。我就提醒彬彬改掉不健康的習慣,要按時吃飯,而且最好「早餐吃得像皇帝,午餐像平民,晚餐像乞丐」。彬彬倒很聽我的話,讓我監督他。我很盡責,連著好幾次打電話或當面提醒彬彬好好吃飯。但有一天中午,彬彬到我的住處是一點多,我覺得當時樓下的餐館太擁擠,就建議他過了高峰時段,一點半或者兩點鐘再下樓吃飯。可能他當時已經餓了,聽後很不開心,說本來讓我做他的「飯監」,我卻讓他把午餐延遲兩小時。我覺得這是偶爾為之,又委屈他不體諒我的用心,就自顧自生悶氣。
第三件事,就發生在3月底。彬彬剛剛做完一個小手術,醫生囑咐他一個月內不能見光,不能打手機,更不能玩電腦,只好呆在家裡。一開始他天天給我打電話,但過了兩周他就不打了,我問他為什麼,他讓我先撥他手機,他再按照號碼用座機打給我。我覺得他完全可以直接打我的手機嘛。三言兩語下來,我和彬彬都有點不開心,就把電話掛了。我連著兩天沒給他打電話,他那邊也沉默著。第三天上班時,我出了點小過錯,挨頂頭上司罵,這讓在工作中追求完美的我心情很糟。我晚上撥通彬彬的電話,一開口就問他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彬彬平靜地說自己沒辦法,出不了門,也不能來看我。因情緒不佳,我拿彬彬做了「出氣筒」:「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說完就哭了起來。彬彬當時很有風度,開導了我半天。第二天晚上,他還主動打電話告訴我,他現在可以在天黑後到暗的地方散散步。我那時早就忘記自己說的氣話,很為他高興,此後天天主動給他打電話。
聽到這裡,我不禁問:「第三件事上,你們不是和好了麼?」慧慧用力搖搖頭。
又過了一周,彬彬終於能出門了,他騎著新買的摩托車到我這裡,讓我幫他轉交一些材料。
我倆面對面坐了一會兒,誰都沒講話。之後他問我要了一本地圖,一邊查看他騎車回家的路線,一邊和我有一搭無一搭地閒聊。這很反常,讓我感到他有話要說。果然過了半個小時,他問我,覺得我倆合適麼?這段時間以來我倆之間好像總有些誤會……我直截了當地問他,覺得我倆的差距在哪裡,他回答說「對美的認知不同」。我讓他說明白些,他卻不肯,只是說:「你這還不明白?」
手術滿一個月,恢復自由的彬彬又來找我,吃過飯本來說好去看電影,他又變了主意,領我到送杯子的那家麥當勞,坐下來後不說話,只是翻報紙。我忍不住問:「你今天來,單單想看報紙麼?」彬彬還是不肯挑明心意,卻問我想說什麼。我有點難過,問他是不是覺得我倆談到頭了。他反問:「你說呢?」然後表示什麼都聽我的。我生氣地問他:「包括分手麼?」他沉默了一會兒,提起那次我電話裡衝他發脾氣,他說本來生病在家,沒有自由,加上眼睛腫得像金魚,難過死了,我卻不體諒。
我說我並不知道他眼睛腫了,他低聲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我幹嘛要告訴你?」我心裡想,我也沒把在單位受的委屈講給他聽埃彬彬接著提到我忘記他上課和考試、不監督他按時吃飯的兩件事,我覺得這些都是細枝末節,根本沒必要計較。他見我這麼說,不再講下去,把我送到樓下,建議我們分開一段時間。
突然提到分手,我感覺有點懵。估計彬彬差不多該到家了,我不甘心地發了一條短信:「難道這麼點小事就導致我們分手了?」彬彬回復說,他想和我心平氣和地分手,之後還能做普通朋友,難道非得撕破臉皮才分麼?又說他的心已經不在了,如果不冷不熱地和我在一起,這對我也不公平。
分手題外話:祝我們更獨立
就這樣,我和彬彬「和平」分手。我當然不願和曾經深愛的人撕破臉皮,但為什麼會落得這樣的結局,我還是想不明白。分手「滿月」那天,我忍不住發短信給彬彬,說一個月前的今日,他還和我在一起。彬彬的回復很簡潔:「每份人生經歷都是一筆財富。」我承認他說得不錯,但我無法做到他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