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的重逢變成了曖昧
講述人:敏敏(化名),女,27歲
[她在QQ上講她的故事時,每一句話後面,都帶著一個大大的笑臉。不用說,那是一段快樂的愛情,連帶我的心情也變得輕鬆。春天到了,愛情之花也該盛開了。]
A.往昔
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還能與泰(化名)重逢,在我們已經分別16年之後。
泰是我的鄰居,比我大2歲,可以說,我的童年時期,他是伴隨我成長的最重要的夥伴之一。他的年紀不大,卻有著同齡人少見的穩重,從不會跟著其他牆門的幾個野小子玩那些作弄人的遊戲。很早,他便開始學書法、學繪畫,每當他安靜地坐在窗前,全神貫注地用筆時,我總有種衝動想去破壞那份靜謐。沒辦法,誰讓小時候的我是個「野丫頭」呢。
有一次,我實在閒得無聊,就拉住經過巷子的他,嗲嗲地喊了一聲:「泰哥哥,陪我玩!」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今天的字還沒寫完呢!呆會過來陪你!」我的倔勁一上來,誰也勸不住,索性拉住他的袖子搖啊搖的,可我低估了他的意志,並沒有「降伏」於我故作的可憐姿態,轉身離開。我氣極,隨手就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向他扔去,我的本意很明顯,無非是想嚇他一下,所以扔過去的方向明明離他還有點距離。沒有想到,那瞬間,他回頭,石頭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的腦門上,頓時鮮血直流。我一下子嚇呆了,失聲痛哭起來。
泰倒是很鎮定,摀住傷口,幾步跨到我面前,不停地哄我:「不要哭,不要哭,哥哥沒事的。再哭就把大人給引來了,你會挨罰的!乖,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我看著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汩汩」地冒了出來,似乎沒有止住的趨勢,更是嚇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獨自回家,我聽到他對他媽媽說:「不小心跌了一跤,額頭撞到了石頭上!」
後來,他額上就留下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傷疤,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疤痕越來越淡,可我的愧疚卻從沒有減輕過,那麼清秀白淨的一張臉,全被那塊疤給破壞了。很長一段時間內,我的眼前都浮現泰的樣子,捂著頭上的傷口,卻鎮定地哄我。再後來,我們都搬了家,逐漸失去了聯繫。泰哥哥的樣子慢慢地變淡,只留下淺淺的一道影子,甚至連他的大名叫什麼都變得模糊。
B.重逢
長大後,忙著學業、就業,竟沒有時間坐下來好好回憶過去。直到公司調來新的部門經理,歡迎會上的驚鴻一瞥,竟讓我覺得這個人莫名的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哪裡見過。忍不住跟同辦公室的小姑娘說了自己的感覺,她哈哈大笑說:「帥哥嘛!確實容易讓人覺得似曾相識。」我不禁鬧了個大紅臉。
有一天下班,很巧地跟他上了同一趟電梯。我又忍不住對他行注目禮,從左打量到右,從上看到了下。也許他也覺察到我「灼熱」的目光,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說:「雖然我知道我的臉很好看,但也不至於讓你這樣盯著我吧!」衝動的老毛病終於又犯,左手不受大腦控制地伸了過去,出其不意地撩起了他擋住左額的劉海,一道淡淡的疤痕顯現在眼前。我激動地尖叫了一聲:「我就知道是你,泰哥哥,我沒有認錯人!」他的神色從驚詫到瞭然,微笑道:「原來是你這個野丫頭,果然女大十八變,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那天,我們聊到很晚,似乎恨不得把那十多年的經歷都在一個晚上講完。很奇怪,對於他,即使十多年未見,卻沒有一絲的陌生感。等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2點了。他拍了一下我的頭說:「該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第二天一早,又在電梯裡不期而遇,在擁擠的同事間,我們默契地相視而笑。沒想到,落在別人眼裡,卻成了「曖昧」。於是,我和泰的「花邊新聞」迅速在公司內部傳播。我怎麼解釋,別人都不信,我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他們便起哄說:「哦,青梅竹馬啊!」我說已經十多年沒見,他們更加一臉興奮地喊:「久別重逢啊!」我終於聰明地閉嘴,發現沉默是最好的辦法。反觀泰倒是一臉淡然的樣子,照舊鎮定自若,不管別人怎麼調笑,都是微笑以對。
C.情定
幾天後,我們一起吃飯,我像是個小媳婦似的抱怨個不停,他微笑地聽著。突然,他說:「做我的女朋友,有什麼不好嗎?」我一愣,呆了半天才傻傻地說:「可明明不是啊!我多冤枉?」他搖了搖頭說:「不是可以變成是啊,反正公司也沒規定內部人員不許戀愛!」我繼續發呆,大腦依然沒有轉過彎來。他看我沒有反應,眼裡有了一絲憂傷:「這麼多年來,我身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優秀的女孩,可總覺得缺了些什麼。直到遇見你,才明白,原來冥冥中早已注定,我要等你再次出現!可惜,你對我沒有相同的感覺……」他低下了頭,萬分難過的樣子。
看到他憂傷,我心裡覺得莫名的疼痛,於是脫口而出說:「誰說我不喜歡你的!」他抬頭,眼裡居然漾滿了笑意:「我就知道,我那麼好,你怎麼可能不動心!」這下,我才明白上了他的當,氣極,似乎從小到大,我都沒贏過他的!算了算了,這輩子,就當栽在他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