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相遇 九年等待
「我和然然很像歌裡唱的那樣,『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我們會不停的遇見新的人,但是可能只有那麼一個人,才像刺一樣,深深地釘住自己的位置。」
傾訴:阿越
整理:語嫣
高中純純的暗戀
如果不是我高中意外轉學,我不會認識然然。用「冰雪聰明、機靈鬼怪」來形容她一點也不過分。她的課本從來就是在書的空白處畫太平公主,但考試成績卻總是年級第一。她會和我討論電子詞典的品牌和版本問題,她也可以在我交的作業中挑出很多錯誤。
中學時代,我是一個很害羞的男生。我只會故意經過她的座位,只為多看看她吃零食的樣子。她總是很喜歡吃甜食,尤其是大白兔奶糖和德芙巧克力。可是她總是吃不胖,後來才知道她身體不好,需要甜食來緩解疼痛。我的零花錢很多,於是我常偷偷買幾袋糖果放在她的課桌裡,並拙劣地用左手寫幾行字「然然,送給你的,你一定要比我健康」。
高中的時候,她很快轉學,因為身體原因去了一所寄宿條件很好的民辦學校。轉學後我就很少知道她的消息。於是我開始黯然,難道我們只能有這曇花一現般美麗的邂逅?
相遇又擦肩而過
高中畢業後我就在家人的照應下做一些建材生意。我爸爸是一家大型國企國外事業部的負責人,在我們那一片還是很有關係與人脈的。一年中我的建材生意做得有聲有色,我也開始飄忽起來。那段時間,我有了自己的女人小馨。原諒我,我無法叫她「女朋友」。
就在新年的同學聚會上,我居然見到了然然。熱鬧的聚會中安排了很多遊戲。踩氣球、搶凳子、真心話與大冒險,最後一個遊戲是「雙劍合璧」。這個遊戲就是要求雙手同時寫字,創意源於金庸小說。大家都被要求寫下一些歌詞,我被要求寫下「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啊」。
散會的時候,然然特意叫住了我,對我說謝謝。她說:「這個遊戲是我策劃的,我只想找到那個送我糖果並留言『你一定要比我健康』的人。」然然還想再說什麼,小馨闖了進來,一把抱住我開始撒嬌:「親愛的,你怎麼還在這裡啊,不是說好去商場買衣服的嗎?」
然然低下頭,神色尷尬地轉身離開。
再次相遇,她有了他
聽說然然在W市的大學被一個男孩追求並以跳樓威脅來糾纏,聽說然然收到了男孩送的玫瑰,又聽說然然開始喜歡一個同社團的男生……我終於坐不住,扔下小馨和建材生意,讓家人掏出一筆贊助費進了W市的一所大學。而此時距我們認識已經過了三年。
我清楚地記得,那個週末的早上,我提著滿滿兩大袋的零食出現在然然宿舍的樓下,準備給然然一個驚喜。終於看見然然出現在樓梯口,可是一個男生很快地迎過去,遞給然然一卷東西,兩個人就擠在樓梯口旁親切地說著什麼。臉色難看的我直接將零食袋拋向垃圾箱。我再也沒去然然的學校找她,有然然的同學聚會也不再參加。
我承認我是一個有些高傲的人。因為父母的職務,每次一些人見到我都會主動塞給我紅包和禮物。又三年,直到我們都大學畢業。我留在父母安排的工作單位,她卻選擇了遠走北京。當時大家都去送她,我也去了。走向安檢口的時候,她回頭,眼神掃過來,落在我身上。然然說:「我就要走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只送我一年的糖果吃呢?我還以為,你一直要買給我吃的」。我愕然,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
九年之後,我奔向她
畢業後的三年裡,我和幾個女孩不遠不近地交往,卻從沒有帶一個女朋友回家。在家人眼裡,這是一件很讓人著急的事情。以後的同學聚會上,都沒有出現然然。我再一次地坐不住,找老同學搜尋然然的消息。他們說,然然的理想是找一個男朋友,給她買一輩子的糖果。他們又說,然然在大學沒有男朋友,她一直以為我會去找她。他們還說,然然在北京有幾個追求者,然然開始有感情發展。
我要到然然的地址,飛到北京。再次見到然然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副白領的打扮。我們站在寫字樓下,各自眩暈。然然嘴角微揚,拒絕了我請她吃晚飯的邀請,然然說這個星期的飯局都是滿的。
我低頭沉默了一分鐘,盯著她的鞋尖說:「然然,我已經錯過你太多次了。今天既然站到這裡,我已經顧不了太多。我願意排隊,等你約我。我也願意排隊,排在現在追你的人後面。我想,如果老天看著我們這9年的互相折磨上,會讓你在見過他們後,還是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