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愛情卻倉促結束
不知道今年西湖煙雨中,能否看到你撐著一把傘,翩然站在那座斷橋上,驀然回首時,對著我嫣然一笑?
縹緲的約定
央央和我是大學同窗,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對她有抑制不住的好感。她有一張圓圓的臉蛋,皮膚很白也很嬌嫩,似乎很容易就能掐出水來。她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總會好奇地看著你,一副疑惑不解的可愛模樣。等她展顏一笑,那種甜就絲絲地滲進了我心底。為此,我總是不忍心看到她受一點點委屈,她有什麼事情,我總會毫不猶豫地去幫忙,只要看到她甜甜的笑容,足矣。
大學幾年,我們的關係很好,她有什麼事情都會跟我說,對我有著莫名的信任。有時候,她像小妹妹一樣對我撒嬌,我感到又開心又苦澀。開心的是她對我的信賴,苦澀的卻是她情竇未開,不明白我的那片心。我不願意驚擾她平靜純淨的心湖,所以心甘情願地被她當作兄長般的好友,一直延續到畢業。她告訴我,她準備到浙江工作,我聽了心裡酸澀不已,多想留住她,至少能常常看到她,聽到她清脆的笑聲。可是,直到她離開,我都無法說出自己的心聲,無法對她說: 「央央,其實我喜歡你!」
畢業前夕,我們兩人相約到憧憬很久的西湖玩。我很清楚地記得那是4月16日,到西湖邊上的時候,正煙雨濛濛。我見過晴天的西湖,但總覺得細雨中的西湖才更美麗,山光湖色在一片朦朧中隱隱顯出一分妖嬈。央央打了一把傘,立在斷橋邊上,背影是如此的裊娜動人,她一回頭朝我微笑,這整片湖光頓時成了背景。我們約定,以後每年的4月16日,我們無論在哪裡,都要趕到西湖的斷橋上相聚,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她終於走了,我只留下幾張她的照片和這一個虛無縹緲的約定。照片中她展顏微笑,猶如春花般燦爛迷人。而我或許會錯過她,我不知道。
重逢的驚喜
畢業後,我到武漢工作,慢慢地與央央失去了聯繫。我把她放在了心底,偶爾才會細細地思念。第二年春節,我到一個好朋友家去做客,沒有想到,在那裡見到了央央。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的天氣很好,和風輕拂。央央倚在窗邊看書,紗質的窗簾被清風撩動著,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龐和身體。我看得呆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我怕那是個夢,是個幻影,很容易就會被驚擾。她抬起頭來,看到了我,露出了和記憶中一樣甜美的微笑:「你來了!好久不見哪!」我終於確信,那不是一個夢。多日來積澱的思念和愛意瞬間破閘而出,我直直地看著她說: 「你瘦了,這些日子來,我很想你!」她的臉頰像是染上了二月的桃紅,微微低下了頭。我想她明白了我的情意。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們並排而行。一路無語,快到她家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她停住了腳步似乎等待著什麼,我的大腦裡卻一片空白。她終於忍不住說: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進去了!」情急之下,我拉住了她的手臂,鄭重地對她說:「在寧波等著我!我來找你!」我們對視了很久很久,她才輕輕地回了一聲:「好!」這一聲「好」,直直地飛進了我的心裡,片片花開。迎著明媚的陽光,我吹著口哨一路歡暢地回家。我的央央,我終於可以和你在一起。
甜蜜的相守
沒有讓她等多久,我急急地辭了工作來到寧波。我想時時與她相守,不忍再耽擱一分一秒。剛開始的時候,生活是艱難的,合適的工作挺難找,前途一片茫然。幸虧有央央在我身邊鼓勵我、安慰我,才讓我不至於喪失勇氣和意志。
我們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多麼的甜蜜快樂。每天工作回家,她買菜,我做飯,然後圍著小桌香甜地吃飯,一邊講述著各自單位裡的事情,如此溫馨平實。以前央央在家裡是從不干家務的,和我在一起後,她勤勞地洗衣服,可是怎麼也洗不乾淨,每次都需要我重新「回爐」,到後來,家務大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可我做得很快樂啊,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辛苦一些也是樂在其中的。我在心底暗暗打算,等我們的經濟情況好一點了,我要賺錢買房子,然後娶她。
倉促的離別
我不知道,我們原本甜蜜的感情是怎樣急轉而下的,來的很突然也讓人猝不及防。央央的脾氣開始變差,動不動就與我吵架,埋怨我沒有用。或許我真是一個沒用的男人,無法讓她過上好日子,無法保護這段感情。漸漸地,央央越來越多次地提出分手,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終於,我明白我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痛苦地考慮了很久後才對她說,如果她決定分開,我尊重她的選擇。央央聽了反而安靜下來,不再與我爭吵。我沒有想到,有一天,央央突然消失了,消失得乾乾淨淨,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她辭了原來的工作,換了手機號碼,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看來,她不想跟我有任何的牽連,所以我也沒有固執地去找她。
只是一天天過去,那噬人的思念和心底的鈍痛變得越來越清晰,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不留餘地,連消息都不留就走了。4月16日這個日子漸漸近了,我不知道她是否會記得當年的約定,在斷橋上與我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