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童話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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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的童話城堡

灰姑娘的童話城堡

9歲生日的那個黃昏,我對自己發誓:將來那個娶我的男人,他一定要是王子,要買回全地球的史努比,修築我的童話城堡。13年之後,我22歲,22歲的我面對林家生的求愛宣言笑顏若花:親愛的楚楚,請把你的愛賜予我吧,給我一片阿司匹林,我就為你花開不敗。

我的愛情,差一點點就立地成佛。

破孩子楚楚和破孩子張文慈

1989年10月8日的夕陽很好,是真的很好。以至於多年之後我想起來,眼前依然會閃現出大片大片的金色光輝。夕陽在地平線上醉著。那麼那麼溫潤暖和的感覺。愛情故事

我捧著我9歲的生日禮物,打碎撲滿為自己買的一隻雪白的史努比,走在回家的巷子裡,被幾個孩子攔住去路。帶頭的丫頭高我一些,扎鬆散的馬尾辮,不是我喜歡的樣子。她盯住我的手半晌,然後用命令的口吻說:「把那個東西留下。」

我想也許她並不知道我手裡的東西叫什麼,她肯定只是覺得那只史努比好看極了。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說一句話,在那六七個孩子撲上來的時候,我捏緊拳頭,死命地抓緊手裡的史努比,跟他們撕打成一團。再後來,我發現一個小破孩晃進打架的人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群孩子一哄而散。

小破孩書包裡的課本在打鬥中被撕扯出來,作業本上用鉛筆歪歪扭扭地寫了「張文慈」幾個字。

那一晚的張文慈,長我2歲。因為陪我打架,額頭上跟我同一位置的地方,一條顯眼的傷口流著殷紅的血。

那時候的他不是英雄,我也不是美女。

我是灰姑娘,沒有媽媽的灰姑娘,缺少溫暖的叛逆少女,總覺得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別人有媽媽,有玩具熊、糖果、小人書,而我什麼也沒有。

我就帶著這一天一地的怨氣,在那個破敗不堪的家屬院裡過完我的童年和少年。

1989年的楚楚,悲傷的楚楚,可憐的楚楚。她的身邊,有個破小孩,叫做張文慈。

我知道「公主」這個詞,是我童年以及整個少年時代唯一的信仰。每當想起小時候,別的小朋友手裡拿了花花綠綠的雪糕,而我只能靠暖水瓶裝涼茶來解渴,我就對自己發誓,要在長大之後嫁個王子,把我小時候沒有享受過的幸福,那些玩具啊美食啊靚衣啊,統統享受回來。

給我一片阿司匹林,我就為你花開不敗

張文慈在我13歲的那年夏天隨家人離開,被命運的火車帶去了別的城市。

我慢慢長大,像一隻生命力極強的竹子,用心刻苦、發憤圖強,上最好的高中,考最好的大學。

大學畢業厚薪高職,額外的時間用來碼字,一個又一個絢麗的故事,故事裡全是公主,她們有全世界最好的愛情和甜蜜。她們叫慕榮楚楚,上官楚楚,甚至歐陽楚楚都行。我把它們賣了錢給自己買Valentino時裝,吃三成熟的牛排配82年的紅酒。本文來自愛情星座

22歲,我認識年輕有為的林家生,廣州人士,美國加州讀的博士後,父母是G省高官。林家生自己有廣告公司,並且在這個城市的東南西北四個角開了花店,把熏衣草從普羅旺斯空運過來賣。

林家生跟我求愛,他說親愛的楚楚,給我一片阿司匹林,我就為你花開不敗。

風花雪月,太平盛世,現世安穩。你看,這麼多的四字箴言都在表示著我的歲月靜好。

2002年8月的廣州,空氣中流動著桂花的清香,還有新上市的青橘味道。

上下九路口,有人追著喊我的名字:楚楚,小楚楚。用並不怎麼地道的貴州方言。一聲大過一聲。我轉過頭,我並沒有立馬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可他額頭上醒目的那條傷疤提醒了我。喚起了9歲那年秋天的所有回憶,包括那天那麼美輪美奐的夕陽。

我啊,張文慈。

破孩子張文慈,他咧開嘴,臉上有舒展的笑容。他的牙齒很白,都可以做牙膏廣告了。那個曾經灰頭土臉的破小孩,長得180cm還要多一些。殘舊的牛仔褲,純白的棉布T恤,雙手插在兜裡,酷酷地站在陽光底下對我傻笑。

命運的安排多奇妙,人生永遠比小說還要小說,失去音訊多年的張文慈,我們,居然在這個不屬於他也不屬於我的城市裡相遇。

張文慈和林家生見面,林家生說楚楚你注意到沒有,張文慈的額頭上有一條和你一樣的疤痕。我翻轉眼球,輕易把話題轉移開。我怎麼能讓林家生知道,知道13年前的我,是一個窮得為了保護一隻史努比而要與六七個人動手打架的無助孩子,悲哀的灰姑娘。

林家生眼裡的楚楚,是高貴的白雪公主。自立,能幹,美麗,聰慧。

我和張文慈都絕口不提,13年前的那場打鬥和傷疤。而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的那樣陰暗的童年,潛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自卑和難受。

幸福生活的定義

知道張文慈畢業於中山大學,在一家雜誌社作記者,領了薪水惟一的喜好就是跑去各個城市看風景。他每去一處,給我帶回來各式各樣的史努比,我冷冷倦倦地把它們堆在一間空房的角落裡,不去理睬。身邊的小妮子叫囂:楚楚呀楚楚,瞎子都看得出來,張文慈喜歡你。本文來自愛情寶典

我不是瞎子,但是我怎麼可以喜歡他?張文慈這破孩子,比我還遜,沒房沒車。寸土寸金的廣州,埋頭苦幹10年8年的才能掙一套只付得起首期的小居室。等把樓供完的時候會發現青春啊年華啊也已經供完了,人老珠黃。如此悲哀的生活,我怎麼可以要?

我現實得很勢利得很,我要的是王子,要的是200平可以在樓頂看得見星星的海景房,有大而透明的落地窗,房間裡四季花開不敗。

我在廣州40多度的夏天開著自動擋的天籟,一路掠過這個城市的綠化帶和林立高樓,在林家生的花店裡自由出入,任由那些看店的小MM用一種羨慕的目光仰視我,卑躬屈膝地叫我楚楚姐,我便覺得一生都是溫暖春天了。玫瑰百合滿天星多麼美麗的花朵呀,他們那樣張揚地四季不敗地開在我的生活裡,開得整個人心情明亮從容!

張文慈依舊送他的史努比,你看你看,多麼濫俗不堪的故事,張文慈喜歡楚楚,楚楚喜歡林家生,喜歡林家生帶給她的香醇的咖啡和高貴的威士忌。

是的,我從來都不覺得,灰姑娘配不上王子。

流浪狗和寂寞的我

2004年初秋,我揀回了一條流浪狗,喚它小烏。抱著小烏整夜整夜地窩在沙發裡等晚歸的林家生,兩百平方的錯層洋房裡燈火通明,有時甚至會因為負荷太大而把保險絲燒壞掉。林家生的手機關機,我找來張文慈,看他爬高下低地折騰,那個時候我是如此需要一個婚姻和一個男人的懷抱,而那個時候,說愛我的林家生,他不在身邊。

偶爾張文慈來敲門了,「我碰巧路過樓下,看見你還開著燈,就上來看看。」然後張文慈動手給我煮宵夜。我們都不說話,靜靜地低頭吃湯圓。電視裡換來換去地播完一個又一個肥皂劇之後,都紛紛說晚安了。

笨蛋張文慈,這個小區開車進來還要5分鐘,你怎麼碰巧?

我和林家生的婚期定在聖誕節,林家生提出來的,可是他依然很忙,忙得拍婚紗照的時間都沒有。我生病了,在醫院裡打點滴,林家生說,楚楚我問過醫生了,只是普通的感冒,我讓張文慈來看你;新房裡的窗簾,沙發,傢俱需要去訂貨。林家生說,楚楚我還要趕回去開會,拜託張文慈搞定。我看著他打電話給張文慈的樣子,像交待自己的親人辦理所當然的事。

本文來自愛情詩

張文慈一一應承,只是越發地少言,眼神憂鬱。我突然覺得好累。我在心裡說張文慈你原諒我,情緣錯落的故事如此之多,我過怕了苦日子,我得選擇自己的幸福不是?

可是我開始連著好些天都見不到林家生一面了,我在MSN上跟他說話,我說我喜歡的手提包來新款了,有空陪我去買;我說我好想去馬爾代夫,據說那裡的海水很藍,陽光很燦爛,我想去看看那裡的海,這個全球最美麗的海島。

他看起來很忙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打幾個字回來:再等等,空下來就去,乖。

說完這話的第二天,我在星光百貨裡碰到林家生,在我喜歡的那家皮具店,遠遠的透過玻璃櫥窗,一個女子亭亭玉立地伴在林家生的身側,栗色捲曲長髮,玲瓏窈窕身段,一身黑衣,明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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