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姑娘叫阿羅
一、對眼小王八阿羅是我的大學同學,長髮,圓臉,蒜頭鼻子,眨巴眨巴的小眼睛。說到眼睛,就有一個故事。有一次上課老師講到了一個俗語,烏龜看綠豆,對眼。偏偏這時候她對著我們眨巴眨巴她那小眼睛,於是乎,「綠豆眼」的稱呼就光榮地落到了她的身上。但她對這個綽號拒不接受,不過抗議無效。時間一長,她也習慣了,有時候,在顧影自憐的情況下,一個人照著鏡子,嘴巴裡還會念叨著,「唉,不知道和你對眼的那個小王八在哪裡?」然後,歎歎氣,又補上一句,「只要不是綠毛的,眼睛小也沒關係,當然最好是帥的。」
接著說她的外貌,因為她的一些習慣愛好,無一不和這相關。
阿羅的皮膚很細膩,細膩到一眼就能看到皮膚下的微細血管。如果不偶爾長痘痘的話,倒也稱得上膚如凝脂,天生麗質。痘痘長的多的時候,她總是手癢去擠,後果就是出現了「雨打沙灘萬點坑」的奇景。這時候,後悔晚矣,考慮到用紗巾遮臉不實際,聰明的她把頭髮散下來,遮著臉頰,白天低頭而行,晚上早早睡覺,怕的是大黑天出去嚇到人。
二、減肥
阿羅是個重量級的人物。但嚴格地說,阿羅並不胖,我們都看過她中學時的照片,那時候才80多斤,偎依在一個帥哥的身邊,美艷如花。失戀以後慢慢胖了起來,到了大學就有了100多斤。本來這樣的重量對於161cm身高的人來說健康得很。只不過她天生一個圓臉,兩頰肉嘟嘟的,因此容易給人造成錯覺——她是胖女孩。在發生無數次和網友見光死的情況後,她痛下決心要減肥。
她的減肥絕招也與眾不同,那就是睡覺。晚上9點就早早睡覺,到第二天11點準時醒來吃午飯,然後看一會兒書,又從一點睡到5點,一天兩頓飯,睡16小時。她振振有辭地說,睡眠可以消耗眾多的熱量,又可以美容。不過一段時間下來,除了向我們證明她的睡功天下無雙外,結果並不如她所願。接著開始施展減肥第二招,裹保鮮膜,據說這是港台明星減肥秘招。她屁顛屁顛買了好幾卷保鮮膜,在腰間大腿緊緊裹上厚厚一層,大熱天坐在熱如蒸籠的教室裡上課,流汗的目的是達到了,但是整條裙子濕透了,鑒於容易給人造成不雅的遐想,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年夏天,我們宿舍多了許多免費的保鮮膜用來保鮮西瓜。最後的絕招就是節食。一天光喝水,吃水果大餐,拒絕高熱量的食品,比如她愛吃的巧克力,冰淇淋。一周下來,阿羅明顯憔悴了。一天晚上,大家都在甜甜的睡夢中,突然被一高聲厲喝驚醒。我們側耳傾聽,聲音的來源是阿羅。只聽她一邊大聲叫著,「別跑,那個草莓冰淇淋是我買的」,一邊使勁的磨牙。我們不禁莞爾。
三、遭遇帥哥
阿羅愛帥哥。孔子說,食色性也。阿羅每天都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有時間就在校園裡閒逛,希望邂逅一段浪漫的愛情;或者去體育館看籃球比賽,她的高分貝尖叫聲往往能如願吸引一大堆的目光注視在她身上;再或者去圖書館閒坐,一本書在手,帶上眼鏡,一本正經,其實兩眼賊溜溜的如探測燈四處尋覓是否有帥哥存在。
有一天晚上,阿羅去建行取錢,取款機前面排著長長的隊伍,隊伍中一個男生的背影吸引了她的目光,這是一個正宗的帥哥,在學校裡百年難得一遇。
阿羅立馬精神抖擻,用手梳理了一下頭髮,使勁抿了抿嘴唇,她的眼睛飛速轉動,思考著如何吸引那位帥哥轉過身來,回眸一笑。
她先是故意地咳嗽,咳得劇烈,帥哥沒有動靜,倒是旁邊的人紛紛摀住了自己的口鼻。一計不成再來一計,阿羅用她獲得校園十佳歌手的嗓子,低婉地唱起了歌來。曲近尾聲,她已經聽到了許多的讚美聲,可是那個帥哥充耳未聞,仔細一看他似乎帶著耳機。阿羅忍無可忍,使出最狠的一招,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偷偷拿出50塊錢扔在地上,然後如發現新大陸般高呼一聲,「哎啊,誰的錢掉了?」周圍的人開始騷動了起來,紛紛圍過來看,大家把阿羅圍在中間,等她從人群中殺出來的時候,那個帥哥已經取了錢不見了。
不過故事到此還沒結束。在阿羅悶悶取了錢回學校的路上,猛一抬頭,發現前面不遠處一個孤獨前行的男孩子正是剛才那個取錢的帥哥,阿羅的心裡一陣狂喜,終於體會到古代文學課上老師講的那詩的真正境界,「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為了不打草驚蛇,阿羅想跟蹤一段時間看看帥哥欲歸何處。誰料到更讓阿羅驚喜的是,帥哥走的方向正是阿羅的校園,她不禁怪自己,這類校草級人物居然沒聽說過。兩人進了大學的門,在一條月光朦朧的寂靜無人的路上,阿羅開始高聲朗誦,「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然後感歎,「啊,今晚的月亮好圓埃」可是她自詡的鶯聲燕語依然沒有讓那個呆子回頭,阿羅氣極,大喊了一聲,「喂1前面的帥哥這時候已經越走越快,阿羅顧不得風度拔腳就追,而那人竟然開始跑了起來。長長的飛毛腿,很快就把阿羅甩下,跑得無影無蹤。這下真正是黃鶴一去不復還了,留下阿羅空自惆悵。
阿羅悶悶轉上一條回宿舍的路,心裡還在想著那個帥哥,突然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彷彿是張衛建在吟詠著,「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阿羅撇撇嘴,哪個無聊鬼敢消遣本小姐,她猛地一轉身,卻發現身後,漆黑一片,空無一人。她心裡開始疑惑起來,轉過身快步走。身後又想起了空蕩蕩的歌聲,「前面的女孩轉過來,轉過來,這裡的風景很精彩……」阿羅又猛一轉身,還是沒有人,她想起了舍友講的鬼故事,心裡一陣發毛,尖叫一聲,一溜煙跑了。
這時,一個男孩子從樹叢裡跑出來,哈哈大笑,「鬼丫頭,捉弄我一路上。」一絲月光透過樹縫照在他的臉上,英俊逼人。可惜愛帥哥的阿羅最終還是沒有看到他廬山真面目,是為人生一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