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故事:父愛如歌
“那是我小時候,常坐在父親肩頭……”當崔京浩一曲飽含深情的《父親》躍入我的耳簾時,深藏在心靈深處的那份父愛衝開了記憶閘門,迅速在我心頭湧動開來……“父親是兒那登“那是我小時候,常坐在父親肩頭……”當崔京浩一曲飽含深情的《父親》躍入我的耳簾時,深藏在心靈深處的那份父愛衝開了記憶閘門,迅速在我心頭湧動開來……
“父親是兒那登天的梯,父親是那拉車的牛”。
小時侯,父親在我眼裡就像家門前的那座大山,那麼結實,那麼偉岸,被父親那雙粗糙而又有力的大手抱著,我總是覺得格外安全。父親識字不多,吃夠了沒有文化的苦頭,於是就將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在我剛到上學年齡的時候,他就將我送進了學校,並且總是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只要你能讀書,即使咱家砸鍋賣鐵也要供你讀。樸實的話語,飽含著父親無限的希望。就這樣,我負著父親的期望,踏著父親的肩膀,從小學到中學,從中學到大學,直至參加工作,一步一步邁向理想的天堂。
念初中的時候,學校距家有十多里路遠,父親為了不影響我的學習,專門給我買了一輛自行車,那時侯,自行車剛開始走進尋常百姓家,對於靠種地生活的農民而言,一輛自行車的價格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為了我,父親省下了自己幾年做新衣服的錢。每天,我騎著自行車上學、回家。晴天的時候,路面平整,到了下雨天,鄉村土路上的泥土被雨水浸泡成了淤泥,走路都困難,更不用說騎車了。而從我家到能騎車的土公路之間還隔著一段山路,狹窄得如羊腸小道,晴天,勉強能推動自行車,下雨天可就困難了。每次下雨,山路泥濘不堪,天剛濛濛亮,吃過早飯,父親就用肩膀扛著自行車,赤腳走在前面,我則背著書包,拎著飯盒(中午在學校搭伙),踏著父親的大腳板踩出的腳印跟在父親後面,一直走到能騎車的土公路上。每當父親一邊喘著粗氣慢慢邁上又斜又滑的山坡,一邊不停地叮囑我小心點的時候,我的心都不由自主地緊縮一陣,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這就是我的父親,為兒甘做登天的梯,為兒甘做負車的牛。
“忘不了粗茶淡飯,將我養育,忘不了一聲長歎,半壺老酒”。
父親很關心我,家裡養的母雞下了蛋,他不讓母親拿到街上去賣了換錢,總是讓母親煮給我吃,他說讀書人用腦的時候多,多補補身體。農村裡的生活條件很苦,但父親卻處處關心著我,飯菜做好後,總是讓我先吃飽、吃好,而父親,作為家裡的主要勞動力,卻總是半飽著肚子去幹繁重的農活。父親不嗜酒,但在幹活太累的時候,總喜歡輕啜一小口,那一小口酒對身乏體累的他來說,就像是莫大的享受,輕啜一口,慢慢下嚥,隨著父親嗓子裡“嗨”的一聲,父親一身的疲憊和勞累似乎就被這一小口酒化解了。在我讀高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我發現父親常喝的那半瓶酒總不見少,後來母親告訴我,父親為了能給我省下一點錢增加營養,一直不喝酒,實在忍不住了,就打開瓶蓋聞一聞酒香。哦,父親,為了兒子,粗茶淡飯,半壺老酒。
“當我長大後,山裡孩子往外走”。如果說母親的愛如清水,溫柔而纏綿,那麼父親的愛則是大山,寬廣而又耿直。父親從不嬌慣我,小時候,調皮淘氣的我,沒少挨父親的巴掌,心中莫名地對父親有一種畏懼感,但當我慢慢長大了,父親更多的時候則是用那樸實的話語訓我,讓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在父親嚴厲的管教下,我沒有讓他失望,終於考取了遠方的大學,開始了艱難的求學生涯。接到我大學入學通知書的那天晚上,父親格外高興,破天荒地喝了半斤白酒,父親醉了,他的心也醉了。在送我上火車的時候,父親用他那雙長滿老繭的手拉著我的手一再叮囑:“孩子,出門在外,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要為咱村爭氣!”火車啟動的那一剎那,我分明看見父親眼裡有兩顆晶瑩閃亮的東西……
“想兒時一封家書萬里,盼兒歸一袋悶煙,滿天數星斗”。
遠離親人,來到3700多公里以外的北國冰城哈爾濱求學,自然分外想家。父親識字不多,每次的來信均由姐姐代寫,而我寄給他的信,則由姐姐念給他聽。於是,每月一封家信就成了父親的企盼。收到信的日子,對父親而言是一個盛大的節日,雖然他識字不多,卻總喜歡拿著信,翻來覆去地看,似乎想從信上找到我的身影。姐來信告訴我,每次我的信她都要念給父親聽四、五遍,父親記憶力格外的好,每次信中的內容,他都能記得祝由於我是村裡第一個考上大學的,而且是最遠的大學,於是父親得到了村裡人的尊敬,每次村裡人詢問我的情況時,父親總是將我信中所述事情詳盡的描述給別人聽,每每這時,父親的神態格外激動和自豪。有一個月,我由於太忙,忘了寫家信,過了幾天,收到姐寫來的信,在信中她責備我為什麼沒有寫信。父親因為沒有收到我的信,跑到村上的郵遞員那裡詢問,埋怨郵遞員為什麼沒有及時送信,結果使那位年輕的郵遞員大為光火,和父親大吵了一架。讀著姐的來信,我彷彿又看見了父親那雙企盼的眼睛:“孩子,為什麼不寫信?”滿懷愧疚的我,趕緊寫了一封家信用快件寄出。
“都說養兒能防老,你再苦再累不張口”。
自幼受父親的影響,我特別敬重我的父母。我爺爺七十多歲了,身體還很硬朗。父親對爺爺很孝敬,什麼事情都和爺爺商量,全家許多事情他都一個人包攬了,超負荷的勞累使白髮過早地爬上了父親的額頭,看著父親憔悴的身軀苦地勞作,我學習起來更加刻苦和努力,因為我知道,只有我的優異成績才能為他帶來快樂。我總是在想,將來我一定要當個父親一樣的好父親。
“兒只有輕歌一曲,和淚唱,願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他鄉求學,我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時刻在夢裡見到家鄉的父老鄉親,特別是我那可敬的父親。1998年9月剛開學不久,一天晚上7點,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說他從電視裡得知黑龍江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特別擔心我們的學校有危險。父親並不知道學校的地理位置,我只好告訴他,我們學校很安全,父親在電話那邊長噓了一口氣,說:“這下我就放心了”。過了幾天,收到姐的來信,信中她告訴我,父親為了給我打電話,在鎮上逗留了一天,從早上開始打,打了四、五次,都被告之我不在寢室。父親不甘心,一直等,終於在晚上7點讓我接到了電話。為了給我打電話,父親忍餓在街上等了一天,直到給我打完電話後才摸黑回到家裡。讀著姐的來信,我的眼睛濕潤了,心頭象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悶得慌。哦,我那樸實而又偉大的父親!
而今,畢業後的我走上了工作崗位,但在父親的眼裡,我仍然是一個孩子。每個月,父親都要讓姐代寫一封信給我,信裡依然是那些樸實的話語“多注意身體”、“和同事好好相處”……讀著家信,渾身沐浴著父親濃濃的關愛之情。
(責任編輯:木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