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領身體的角落
今夜無眠,我知道是咖啡搗亂的因素。咖啡的醇香在經歷了最初的激情後飄逝淡然,只有咖啡的苦味,慢慢沉澱下來,沉在心底最深處,依附於靈魂的淵源。
苦,是一種惡性的毒藥,每次的發作都痛徹心肺;苦,是一種慢性的毒藥,慢慢滲入肌膚,佔領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苦,又是一劑溫和的良藥,在激情終結後品味出另一種情節的感概。
咖啡是看不透的液體,具有忠誠的顏色。我喜歡咖啡,喜歡不加糖的苦咖啡,更喜歡把情緒埋藏在咖啡中。酒吧是一處窺探隱私的場所,而咖啡吧是一個隱藏秘密的地方。坐在靠窗的位子,一杯濃郁的咖啡,加入一些些的眷戀,一些些的愁緒;越過窗看長街,一種情緒常常會濕潤眼眶。
也許只有咖啡懂得這種的感概,也只有它才會認真閱讀含在眼中的眼花。流淚是件很愜意的事,晶瑩透亮的淚珠流滾出眼眶,輕輕柔柔地在臉頰上留下淺淺的水痕。心有時會像是在烈日下炙烤,一寸寸地迸裂,淚水就像一場及時的雨,滋潤著裂痕,讓心在鹹鹹的刺痛中冶愈。這就像咖啡的苦,在苦澀中尋找暖意。
在淚水中我彷彿又看見了他的笑容,微笑是一個微小的善意,微笑會渲染心中的色彩,在微笑的危在旦剎那一切一切都變成了心中喜愛的顏色。或許我只是一個暫時,溫暖也只是心中的虛構,但有時只需淺淺的一層幸福就會掩蓋所有生活的苦味。
沒有苦味的生活往往會缺少思索,保存那份曾經天真的羞澀,回望那留下深深淺淺腳印的舊碼頭,在轉瞬間留下一路凋零的花。
生活因有太多無法預測而精彩,也因太多的無法預測而失落。生命的苦難是無法選擇的,命運砸碎懦弱的外殼。我們該離開了,離開被遺棄的軀體(或許是被人遺棄,或許是被時代遺棄),伸手去觸及更美好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