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上放任自己的慾望
你愛過誰?
誰愛過你?
妻的思維,總像兒子愛聽的周傑倫的快歌,讓我跟不上節奏;往往,在我們沉浸過去那美好時光的片段,妻會突然這樣問我,笑韻悠悠地這樣問我。
這一問,常使我的心柔軟如水,溫情仿若二月的春風拂面而來。我望著妻,愛昧地微笑著,幸福的微笑著。
是啊,我的情感生活,就像玻璃缸裡的金魚,一鼓腮、一擺尾、一仰頭,妻都清清楚楚,何須我說?
人生漫漫,我愛過誰?誰愛過我?一位是妻的同學萍,一位是一個小鎮的文化員桂。
那時候,我年少多情,妻和萍正是豆蔻年華。每當她們天真無邪結伴而行,我愛慕的目光就像蝴蝶追著她們翩翩而飛。在我的眼中,妻如寶釵、萍如黛玉,各有韻味,同樣迷人。我幾乎同時向她們表達了那一份好感。而我們彼此也十分珍惜那美好的情緣,相處得無比融洽。後來,萍同另一個青年相愛了,不過,萍和我們一直保持著親密的關係;我情感的天平,搖晃了很久很久才向妻傾斜。
就在我同妻的愛情與時俱進的時候,我又偶然結識了一個小鎮的文化員桂。她喜歡唱歌,曾得到省花鼓戲演員莎莎的指點。她說,莎莎曾向湘潭歌舞團推薦過她,可是她是農村戶口,進不了城。那天,我拉了一曲二胡,也說了我在詩歌創作中的苦惱。我們的心一下子靠近了。在以後的接觸中,我向她介紹了我的對象。桂同我情意日濃時,也同我的妻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蜜月裡,妻告訴我,在我們快結婚的前天,桂在妻那裡玩了一天,並聲情並茂地唱了當時流行的《八十年代新一輩》。妻說,桂的歌唱得真好。
聽妻讚美地說起桂,我感動起來。只覺得那情如淡淡的花香,熏得我心也芬芳了。而在妻的友愛中,我也感到了愛情的無私與寬容,使我對妻的愛又多了一份深沉。事後我想,如果妻在愛情中也注進自私的毒劑,容不下我和桂的感情,那我們之間的愛情之花,又將遭受到怎樣的風吹雨打?
文憑升級的年代,我自考本科過半後,因工作任務太多,開始打退堂鼓。妻勸了幾次,我也無動於衷。一天,妻忽然把萍帶到家裡。當著萍,妻再次勸說我參加自考。萍也加入勸說:只有幾科了,莫放棄,有本科文憑,升級評職稱都有好處。當著萍和妻的面,我像小學生一樣表了決心。萍和妻快活地笑起來。她們的笑容美麗如花,直到今天,還在我的靈魂深處散發著濃濃的芳香。
很多時候,我獨自想起萍或與妻懷念萍的時候,我對男女真情也有過細細的品味。那麼,男女情的極處是肉慾嗎?不是。陷入肉慾的男女情,是性,是對真情的猥褻和踐踏。男女真情的極處是純潔和無私。純潔和無私才是對真情的供奉與珍視,才能創造無與倫比的幸福和甜美。
我和妻,就是在幸福和甜美中感受著這個世界。
那一年,我給一家刊物寫經濟論文,去圖書館查閱資料,管理員告訴我,她旅遊時碰到桂了,桂向我問好。那捎帶了一百多公里的問候,真的像捎來的一縷陽光,讓一股溫暖直抵我的靈魂深處。在那遙遠的陌生的地方,有一個人惦記著你、淺淺地愛著你,你會覺得世界一下子變得美好起來。在那美好的意境裡,我不由得懷念、牽掛她的生活,把自己那一份美好的情感,放飛到那遙遠的地方,放飛到這個世界上。這以後,每每收到她的問候,我都會告訴妻子。妻和我一起分享那溫馨的問候,一起懷想十幾年不曾謀面的友人,彷彿又聽到她那年輕而動人的歌聲:"再過二十年,我們來相會"``````
是的,在我的家庭之外,在我的愛情之外,還有一種感情。比愛情少一點?比友情多一點?誰說得清?
最近,有位網友失戀了。我給她留言說,相愛是緣分,相識也是緣分。珍惜愛是美麗的,珍惜相識比珍惜愛更為美麗。這話不是故作驚人語,多情如我,內心的感受,人生經歷而已。
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表面喧囂嘈雜,但實質上冷漠無情。我們多的是物質,缺少的是溫情真情。沒有真情的女人或者男人,就像生活在冰箱裡,冷透骨髓和靈魂。所以,日益豐富的物質並不能讓人真正體驗幸福,物質的木乃伊缺少心靈互動的快感。而美妙的男女情,那深深的友情,淺淺的愛情,恰如心靈沙漠上的綠洲,鮮活著人心,叫人的心靈不再漂泊無依。心靈擁有這份真情而溫情脈脈,那孤立世外的寂寞和悲觀苦悶,就會像塑料泡沫隨一江春水漂流而去。
男女間的真情,是那樣的溫柔,可人、誘人、醉人。我們要讓真情在我們的血液中復活,放飛心靈,在男女真情情中獲取一個詩意的夢,享受溫情和諧的美。
人們啊,小心呵護愛,呵護情,讓人間真情更加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