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她愛上了另一個男生
我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猶如劃過天際的流星,短暫的美麗後,是揮之不去的憂傷。因為她,我的天空至少有過瞬間的絢爛,所以,我並不後悔。對著那一顆最亮的星星,我許下了真誠的祝願,希望那曾讓我迷醉的微笑,永遠掛在她的臉上。
微笑的開始
大學的生活,並沒有我想像中美好,不善交際的我,常常和空虛、孤獨為伴。一個人看書,一個人散步,一個人上網,一個人溫習,就像偌大的校園裡一片孤單的葉子。雖然一直是獨來獨往,但我的心裡早有了一份期待和嚮往,希望能有一次命運的邂逅,上演猶如偶像劇般浪漫的劇情。
她真的出現了。星星(化名)是我的同班同學,原先,我並沒有注意她,一次活動,她坐在我的前頭,側著臉和身邊的同伴說話。不知何事,她低頭輕笑,我突然如受電擊般無法言語,腦中只浮現那一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夜晚,我竟輾轉難寐,腦中一遍遍浮現她的面容,明亮的大眼睛,淺淺的小酒窩,微笑時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如春風般清新宜人。
從那天開始,我發現原本單調乏味的生活因她鮮活亮麗起來。雖然只是遠遠地看著她,但我心中卻有蜜糖傾倒的甜蜜,這樣安靜的幸福,讓我陶醉。我明白,自己已經深深地喜歡上她了。
我情不自禁地拿起筆,寫成了一封情書,鼓起勇氣叫星星的室友送了過去。等待中,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長。終於,我的手機響了,是星星傳來的短信, 「你的信我看到了,我可以過段時間再回應你嗎?」到這時,我已足足煎熬了5個小時,雖然不是肯定的答覆,但她沒有拒絕,就是給我機會。
之後,我「乘勝追擊」,用短信發去一封封情書。星星每晚都給我傳來她的「讀後感」,在短信來往中,我和星星從陌生到熟悉,從客氣的寒暄到真誠的關懷,我感覺我已經敲開了她的心門。
朦朧的甜蜜
那一個星期裡,我和星星的感情在文字中蔓延滋長,卻不曾說過一句話。平時相見,我們只是用微笑在眉目間問候。週六,女生要搬寢室,我們男生去幫忙。我故意只挑星星的東西搬運,星星看著氣喘吁吁的我,送上了甜甜的笑容,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付出得到了世間最美的回報。
我開始給星星打電話,聊彼此的曾經,似乎總是我說得多,她說得少,但能和她聊天,我每次都是那麼開心。一次,她在短信裡給我發了一道愛情心理測試題: 「全世界的人將變成動物,你希望我變成什麼?」我的回答是「貓」,分析結果是:我是她的死黨。我也給星星做了一題: 「我在你心目中是什麼顏色?」她的回答是「藍色」。這個答案意味著:她是我心愛的人。我欣喜不已,因為我們的默契。
如今回想起來,我們相處的機會屈指可數,卻成了我最珍貴的回憶。一次晚課後,我和她一起回寢室,幽靜的小路上,我們邊走邊聊,星星看我的溫柔眼神,閃爍著美麗的光芒。一次包餃子活動,手巧的星星成了我的師傅,她一遍又一遍地給我演示,不厭其煩,初學的我笨手笨腳,她有時嗔怪:「嗨!怎麼這麼笨啦!」她的一嗔一笑,在我眼裡,總是甜蜜。
意外的打擊
去年的冬天,特別冷。星星總在短信裡埋怨天氣,我幾次想在晚上約她出來散步,卻開不了口,怕她冷,怕她累。有時週末約她逛街,她總說和室友早有約定了。我不知道,是事情太巧,還是她在有意拒絕我。我感覺自己和星星的感情,也在這個冬天裡漸漸冷卻。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相處太少,卻不知如何去改變。我終於發現,電話中星星的話總是比我少。我努力想去靠近她,她卻每每轉向了別處。
為了和星星有更多的接觸,我開始上夜自修。有幾次我如願和星星一起回來,還是那條小路,只聽見我和星星的腳步,我多麼希望,那段路永遠沒有盡頭。直到把她送到寢室門口,我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回味著剛才的甜蜜,幸福充盈心田。可這樣的幸福,似乎總有些不真實,我隱隱約約地感覺我們之間少了什麼,卻不知道到哪裡去尋找。
漸漸的,我發現有個男生夜自修總來得比我早,而且老是坐在星星的身邊,不時去搭訕。星星本來就是個隨和開朗的女孩,慢慢地兩人聊開了。坐在前排的我,酸溜溜很不是滋味,卻也不好採取什麼行動。
聖誕節,我想給星星一個驚喜,精心準備了兩份禮物。其中一份是情書,末尾寫道:「當你看完這封情書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這是一封錯誤的情書。漫長的等待後,我得到的是委婉的拒絕。我不甘心,發了一條短信, 「我會等你!」 「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星星不耐煩的回答徹底打碎了我的美夢。
殘酷的現實
這注定是一個悲傷的聖誕節。當天下課後,我一個人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滿心失落。無意間抬頭,迎面而來的竟是星星和那個男生。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猶豫間還是向星星打了個招呼,她卻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我騎著自行車漫無目的地遊蕩著,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那樣狼狽。終於,我停了下來,掏出手機給星星打了電話。星星的語氣很平靜,她告訴我,那個男生入學不久就追求她,開始被她拒絕了。她把機會給了我,但是我卻一直忽視了她的感受,最終,還是那個男生走在了前頭。我終於明白,是我太含蓄了,我洶湧卻隱忍的愛,她感覺不到。
那段時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被掏空了,整個人渾渾噩噩。有時在路上會看到星星和那個男生在一起,我默默走過,心痛猶如萬箭齊射。
我不想放棄,我幻想著這是星星賭氣和我開的一次玩笑。我給她打了個電話,但鼓足的勇氣在電話接通後卻立刻懦弱地退縮。我們的通話尷尬而空洞,每隔幾句,總是長久的沉默。我終於對她說出了藏在心中從不曾當面表白的話,「我喜歡你!」另一頭傳來星星的回答: 「已經來不及了。」我抬頭望向窗外絢麗的煙火,不讓眼淚湧出來。
這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最後一天,我們一起送走了2007年的最後一天,我和她從教室裡一起出來,結伴而行。一路上,我們說說笑笑,愉快卻疏離。我目送著她走進寢室樓,她沒有回頭,只留給我一個決絕的背影。
夜晚,我驚醒過來,再也無法入睡,看著時間一秒秒流逝,帶著我邁入200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