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吃苦 我還是選擇了富家女
如果是你,是願意在破舊的房屋裡幻想花園洋房,還是願意在花園洋房中緬懷自己失去的愛情?我想很多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人生其實就是選擇,每個選擇的背後或許都是一個魚和熊掌的故事。在家庭優越的姍姍和彼此相愛的小彤面前,我最終選擇了姍姍。於是,也注定我的婚姻與幸福無關。
A
不安分的心
還記得上大學前,母親把我叫跟前說:「兒呀,我和你父親就這點能力,能供應你上大學已經很不容易了,你要提前為自己打算,畢業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看著四十多歲就已經滿頭白髮的母親,我點了點頭。
在我們村兒裡,像我這樣考上大學的孩子並不多。開學時,我帶著父母的期望,踏上了開往鄭州的火車。
雖然生長在農村,但我從小就有顆不安分的心。上初中那年,父親因為一場意外癱瘓在床,全家就靠母親一個人支撐著。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出人頭地,好讓辛苦了一輩子的母親過上好日子。
上大學的那幾年,我學習刻苦,只希望畢業後能憑借自己的才華和努力謀求一份好工作。可等我畢業後才真正發現,社會遠比我想像中殘酷。看著平時沒我努力的同學靠家裡優越的條件都找到了不錯的工作,心底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或許就是這份不甘心,我到處打工,投簡歷。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年後,我終於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工作。那年春節回家,看著母親滿足的神情,我覺得這幾年吃的苦都值了。
自打姐姐結婚後,母親便開始為我的婚事張羅。每次回家,她都會讓村裡的大媽給我介紹女孩相親。雖然很不情願,但為了不讓母親難過,我還是去見了,只是沒有一個能看得上眼的。
母親見我都相不中,對我說:「小楠,我知道你在外面跑這麼多年,肯定不想找農村姑娘,可你也要現實一點。咱們家就這條件,如果你找個城裡的姑娘,她一定會嫌棄咱家的。再說,要是她讓買房,咱往哪兒弄錢去呀?」
我知道母親說的不無道理,對母親說:「我還年輕,再等一兩年吧。其實在我心裡,我的確不甘心就這麼隨便找個農村姑娘結婚。」
B
條件優越的女友
轉眼間,兩年過去了。看著已經27歲的我,母親真的急了,因為在農村老家,像我這個年齡的人,許多已經是孩子的父親,就在這時,姍姍出現了。
姍姍是剛調到我們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和我同歲。她剛來時,公司的很多人都說她來頭不小,可我並沒有在意。
因為工作關係,我和姍姍有了很多接觸,她的精明、幹練讓我十分佩服,但我從沒想過我們會有進一步發展。直到一次員工聚餐,我和姍姍很巧合坐在一起。看她熱心給我夾菜,問長問短,我知道姍姍對我有了好感。這時,我才生了一個念頭:既然母親催的這麼緊,這幾年也沒有碰上合適的女孩,不如就和姍姍談場戀愛試試看吧!
事後,我開始頻繁約姍姍出去吃飯、看電影。她告訴我,她雖然以前也談過戀愛,但認識我之後才感覺到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她還告訴我,她是我們公司一位股東的獨生女,我驚訝之餘不由得暗暗高興。可轉瞬間,想想自己的家庭,不由自卑起來。
在姍姍面前,我沒有隱瞞自己的家庭狀況。我對她說,我的家庭就這樣,你要想清楚。可她卻說沒關係,只要我對她好,她什麼都不在乎。
2006年7月,我在姍姍的安排下見了他父母和親戚。她父母對我個人很滿意,並承諾結婚的事情不用我父母操心,房子問題也由他們家解決。我知道他們都是為了姍姍的幸福,可這卻讓我心裡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最後我說,希望你們不要把我當成倒插門女婿。
我把和姍姍的事情告訴了母親。母親沒有為我找到女朋友而高興,只是哭著對我說:「我和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這樣跟插門女婿有什麼區別呀?我們真恨自己沒本事啊!」我聽著母親的話,心如刀割!
此後,姍姍一直說要回老家見見我父母,可我卻一直找各種理由推脫,因為我還沒有做好和她結婚的準備。
C
一次意外的邂逅
感情的事真是誰也說不準。就在我為姍姍的事彷徨猶豫的時候,另一個女孩出現了。
一次公司派我去北京出差,當時正趕上十一,火車票特別難買。我只好在網上碰碰運氣,看有沒有人出售火車票的。
說來也巧,剛打開票務網頁,就看見一個出售去北京的火車票信息。照著上面留的電話打過去,一個女孩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那天,我們約好在火車站見面拿票。
到了火車站,我站在約好的售票門口等她。大約過了十分鐘,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你是蘇楠嗎?」聽她這麼一問,我猜出了這個女孩就是電話裡賣票的女孩。
「你好,我叫小彤。」她大方地伸出了手。一瞬間,這個身穿白襯衣、灰褐色長裙,大方、禮貌的女孩讓我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拿完票,我們互相道別。臨走時,我問她往哪個方向走,她笑著說去文化路。我一聽是去一個方向,就主動說一起走吧。
那天我們在路上聊了很多。原來她老家在湖北,因為親戚在鄭州,畢業後才在鄭州找了一份工作。或許有著同在鄭州打工相似經歷,我們之間有很多的話題。臨分手時,我們互留了電話。
D
無奈的選擇
回到單位宿舍,我腦子裡一直浮現小彤的身影,便不由自主撥通了她的手機。
「你是……蘇楠?不會吧!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接到你的電話!」聽著小彤驚訝、興奮的聲音,我在電話這邊笑了。
那晚,我們也不知哪兒來那麼多話,一直聊到我的手機自動關機。那一刻,我真正體會到了戀愛的感覺。之後,我開始和小彤偷偷約會,雖然我知道這對姍姍很不公平。
和小彤在一起的日子是快樂的、輕鬆的、沒有任何壓力的。這些是姍姍永遠都不能給我的感覺。2007年4月,我利用週末休息時間,約小彤一起去了雲台山。那裡的風景美極了,深邃幽靜的溝谷溪潭,千姿百態的飛瀑流泉,到處都留下了我和小彤的笑聲。
站在瀑布旁邊,我拉著小彤的手對她說,永遠都不會放手。那晚,小彤把一個女孩的矜持拋到了腦後,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給了我。我也在心裡暗暗發誓,等回到鄭州,我就跟姍姍提出分手。
女人都是敏感的。回到鄭州後,沒等我向姍姍攤牌,姍姍就主動找到了我,她說她父親已經給我們看好了房子,讓我和她一起去看看滿意不滿意。從她的眼神裡,我感覺她好像知道了什麼,每次我想開口的時候,她就把話題轉移。
不可否認,姍姍對我很好,雖然有時也會耍一下大小姐脾氣。
那段時間,我簡直就像病了,幹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心裡感覺自己就是個罪人,對姍姍和小彤都有種說不出的愧疚。最後,我還是打電話回家,把和小彤之間的事全都告訴了母親。母親聽後只是說:「小楠,我和你爸也沒能力替你做什麼,我們也很矛盾,害怕你和姍姍在一起以後會受委屈,可又害怕你和小彤在一起後要吃很多苦。你長大了,還是自己考慮吧。不管做什麼決定,我和你爸都不怪你。」
母親的話,讓我失眠了好幾天。最後我想,我再不能讓父母為我操心了。為了不再給家裡增添負擔,我最終選擇了姍姍。
E
有得必有失
2007年6月的一天,我把小彤約了出來。那天下著小雨,我看著小彤打著一把紅色的傘遠遠地朝我走來,我的心像被尖刀紮了一樣。
小彤走到跟前,問我什麼事,可我除了沉默,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看著我的表情,小彤已經猜出了我的心思,沒等我開口就哭了起來。她問我為什麼?我只對她說:「小彤,是你讓我我真誠無悔的愛過、恨過、笑過,而且學會了毫無保留的付出。是你,令我感受到生命中的最完美。可今天除了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還能對你解釋些什麼。」小彤什麼也沒說,只是冷冷地笑了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2007年10月,我和姍姍結婚了。姍姍的父母實踐了他們的承諾,婚禮沒讓我父母操一點心,並在鄭東新區給我們買了一套房子。本該高興的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我不知道到底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
我以為和姍姍結婚後會漸漸忘記小彤,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可真正結了婚才發現姍姍和我的個性真的不合適,從小生活習慣上的差異讓我們不停地為一點小事而吵架。
我不斷地問自己,如果當初選擇了小彤,會過得比現在幸福嗎?事實上,這只是個永遠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現在如果有人問我,是願意在破舊的房屋裡幻想花園洋房,還是願意在花園洋房中緬懷自己失去的愛情?我想我仍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人生其實就是選擇,每個選擇的背後或許都是一個魚和熊掌的故事。在家庭優越的姍姍和彼此相愛的小彤面前,我最終選擇了姍姍。於是,也注定我的婚姻與幸福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