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個女人之間痛苦掙扎
如果我沒有收到小雪的那一封信,如果我的母親不恨小雪,如果我沒有因為喝醉酒而把巧巧玷污了,那麼,現在我或許已經娶了小雪,享受著愛情的甜蜜。
可是,沒有「如果」。於是,我們的愛情在我展開信的那個瞬間就注定了沒有結局。
一場意外分開了我和小雪
我和小雪是高中3年的同學,由於我們的家離得很近,所以經常一起上學放學,一起玩耍,一起學習。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小雪有了一種異樣的感情,上課的時候,眼前常常浮現她的樣子,每天最盼望的就是放學的鈴聲,因為那時我就可以和小雪在一起了。看著她快樂的樣子,聽著她歡快的歌聲,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從不敢把自己的感情告訴給小雪,我怕她知道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就這樣守著她慢慢長大吧,等到她成熟的那一天,再向她表露我多年的愛戀。」我常常這樣安慰自己。可是沒想到,一場突來的意外卻讓我們過早地分開了。
那是一節體育課,內容是我最不擅長的跳高,在我快速助跑,躍過竹竿的一剎那,身體失去了平衡,只聽到「氨的一聲尖叫,我的頭狠狠地撞到了地上,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裡,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母親流著淚告訴我,我得了嚴重的腦震盪,必須休學。
就這樣,我在十分不情願的情況下離開了小雪。
一封信打亂了我的生活
小雪考上了瀋陽的一所名牌大學,她時常寫信給我,甚至在信中向我透露她一直很喜歡我。可我卻很少回信,我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她了,她是大學生,而我卻是個復讀生。
如果說我對小雪還存在著一絲幻想的話,那麼在收到小雪那封信後,這一絲幻想徹底毀滅了。小雪在信裡告訴了我這樣一個事實:我不是現在父母親生的孩子。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嗎?我叫了19年的父母竟然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我的疑問在母親那裡得到了證實,母親含著淚告訴我,我親生父母是我現在父親的大哥,我父母在我出生後不久,相繼過世了,我就被過繼給了他們。
「小航啊,你千萬別生氣,媽媽以前沒告訴你是覺得沒必要,我和你爸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看待,你……」
「別說了,我不想聽,讓我靜一靜。」我砰地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耳邊傳來母親的哭泣聲。
我請假回了老家,給我親生父母上了墳,然後回家。我想通了,不管怎樣,他們辛苦照顧我這麼多年,我還是會像對待親生父母一樣待他們。
只是,從那時起,我和他們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親密,總覺得有層隔閡。而我的母親則常常抱怨小雪,認為是她破壞了我們原本幸福的家庭。我想,我和小雪是沒可能了。
巧巧闖入了我的視線
高考成績揭曉,我落榜了,這是我預料中的事。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我早已無心學習。帶著傷痛我上了瀋陽的一所警校,終日喝酒買醉,我的父母從不敢管我,只是常常對著我歎息。
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候,巧巧出現了。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她從不問我醉酒的原因,只是靜靜地陪在我身旁,聽我傾訴,陪我喝酒。
一次同學聚會,我們都喝多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巧巧赤裸著身子,躺在我身邊,白色的床單上一抹鮮紅的血跡那麼明顯,我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麼。
為了我的衝動,為了對巧巧負責,我們成了情侶。我想,如果後來我沒有看到小雪,我大概會和巧巧好好地相處,然後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在我見到小雪的那一刻,我的心便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和小雪戀愛了
在高中好友的婚禮上,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小雪。多年不見,她還是那麼美麗,那麼可愛,我控制住自己不去和她打招呼,卻控制不住想見她的念頭,我還是給她打了電話。「或許她已經不記得我了,就讓我為自己的初戀做個了斷吧。」我這樣對自己說。
我顫抖地撥出了從朋友那裡得來的電話號碼。「喂,」耳邊響起了記憶中熟悉的聲音。我張了半天的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喂,請問您是哪位?」那邊有些不耐煩。「小雪,還記得我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航,是你嗎?」聽得出話語裡帶著驚喜。
「是我,我們見個面,好嗎?」「好。」我的心被喜悅盛得滿滿的,再也容不得別的東西。我換了一身新衣服,早早地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遠遠我就看到小雪婀娜的身姿,她竟然也來得這麼早。
「好久不見。」我對她展露出自認為最具魅力的微笑。
「是啊,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還好。」
最初的寒暄過後,我們就恢復了以前在一起時的自在,大侃特侃分別這7年來各自的種種,當我談到自己曾辦過的糗事時,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以後,我們常常相約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泡吧。瀋陽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我們快樂的身影,就這樣我們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我被三個女人撕扯著,不知如何是好
在我和小雪相戀的日子裡,我和巧巧還保持著情侶關係。我承認我是個懦弱的男人,一方面,我想追求自己的愛情,另一方面,我又不想對巧巧造成太大的傷害。我就在這種矛盾中,猶豫著,徘徊著,看不到前進的方向。
然而,我的異樣還是被敏感的小雪發現了,在她一遍又一遍的逼問下,我只得向她吐露了我和巧巧的事。
「小雪,我心裡一直喜歡的人是你。」我急急地說。
「可是,你不是已經選擇了和巧巧在一起了嗎?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長久以來,我一直逃避自己的感情,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如果那天在好友的婚禮上,沒有看到你,我會選擇好好和巧巧在一起,可是我偏偏看見你了。我不敢和你打招呼,我怕你已經不記得我了,怕你已找到心中所愛,只有向好友要了你的電話,謝天謝地你還記得我,謝天謝地我們最終走到了一起。」
「那麼,你準備怎樣對待巧巧呢?」
「我對她只有感激,沒有愛,給我一段時間好嗎,讓我處理好這件事。」
「你還是好好地對待巧巧吧,我不能傷害一個同樣愛著你的女孩,何況她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你,只怪我們有緣無分。」
「可是,那樣我們3個都會痛苦。為什麼你不爭取自己的愛情?」
小雪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最後同意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處理巧巧的事。
我直接找到巧巧,向她訴說了我和小雪的事。
「無論你想打我還是罵我,我都願意承受,這是我欠你的。不過,對不起,我不能愛你。」我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巧巧眼中盈滿了淚水。
「航,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其實,我早就見過你們在一起,我騙自己說,你最終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畢竟這麼多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是我,可現在……我恨你1巧巧帶著滿臉的淚水跑了出去。
我想,我這輩子也別想得到她的原諒了。其實,橫在我和小雪中間的除了巧巧還有我的母親。小雪一直不知道,她的那封信給我的家庭帶來了那麼大的傷害,讓我的母親那麼恨她。
我母親從知道我和小雪相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持反對意見。她說,小雪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她無法接受小雪是她的兒媳婦。
我試著想獨自平息母親心中的憤恨,以免小雪知道後自責。可小雪卻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她說,她的朋友給她介紹了一個對象,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月薪過萬,家境也很好。如果我再處理不好巧巧的事,她就嫁給別人了。為了挽回我的愛情,我決定把母親的反對告訴小雪。
「其實,我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巧巧,還因為我的母親。小雪,還記得這封信嗎?」我從兜裡掏出小雪給我寄的那封信。
「記得,那是我上高中時給你寫的最後一封信。」她不解地看向我。
「其實,在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我看見她的身子晃了晃,接著說「我一直以來不敢把這一切告訴你,怕你自責。可現在你要結婚了,我如果不說,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小雪,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一定會說服我母親的。」
小雪最終沒有選擇我,她說她無法面對一雙充滿仇恨的母親的眼睛,她說她想過安定的生活。
我不知道是誰毀了我的愛情,是我自己,是母親,是巧巧,是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