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富家女的愛情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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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富家女的愛情馬拉松

和富家女的愛情馬拉松

命運左燈右行

為了贏取心中那個最美麗的女人的芳心,我決意穿越禁忌的石牆,去尋找那顆愛情的流星。

6年前,我站在小區的崗亭,瑟瑟發抖,快過年了,錢包寒磣得像縮了水似的,接過被層層剋扣過原本就微薄的薪水,我幾乎絕望了。還記得和女友程程的最後一頓晚餐,是在樓下的湖南米粉店,一碗素粉的表面漂著兩三根數得清的青菜葉子,我連菜帶汁吃得淨光,突然悲從中來。一米七幾的大個頭忙到天黑,才靠丁點兒份量的食物填肚皮,別說是程程,連我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還過著這般湯鹹水渾的日子。“我們分手吧。”當她講起醞釀已久的台詞時,我並不詫異,只有難過。

25歲的我失戀了

那一年,在千里之外的東北,有一個接近崩潰邊緣的已婚女人,她運營的電子公司業務戛然而止,合夥人、她深愛的丈夫被溫婉若水的漂亮女孩挖了牆角,兩人浪漫地私奔出逃,帶走了一大半的財產,朝夕之間,留給她的只有破碎不支的生活,以及一顆殘缺的女人心,像松花江上結封的冰,久久不化。

37歲的杜月失寵了

兩個折翼的天使,在情人節這天守著自己孤單的靈魂,卻在無意中,闖入虛擬的網絡世界開始了一場奇妙的精神對話。

隔著屏幕,我敲下了這麼一段詩:“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我也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杜月說,這是詩人海子寫的,她情有獨鍾的一首詩。

“原來如此。”我上了一課,感歎不已:“好一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那正是我想對程程說的,我不恨她,但願她比我幸福,有個好的歸宿。”

語罷,那邊的時間彷彿靜止下來,良久,杜月慎重其事地寫道:“我以為恨是唯一的方式,看來不是,一個受傷的人也可以繼續愛,愛一生。”

對話結束時,我們成了一對戀人。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說話,交心,相濡以沫,她認定,那個人就是我。

暖風吹拂萬里路

在這片天空和這個世界裡,有我之前從沒見過、感受過或認識過的“空間”和“時間”,還有愛情。

幾個月後,我們來到了當地的名勝島嶼。“島上有三峰,形如筆架,古人詩贊‘筆端尖尖聳碧天,峰頭雨後起雲煙。插來倒景汪洋裡,海浪翻波納百川。 ’”杜月忘情地做著導遊,一旁的我早已是暗暗咂舌,中了她的黯然銷魂散之毒,膚如凝脂,笑靨若花,整個人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尋不出一絲屬於38歲女人的痕跡,說是長我一輪,可怎麼越看越像同齡人呢。

爬到山頂,滿眼浮雲,宛如仙境,我雙手合十,許下願望,祈求老天給我和眼前的女人一生一世的時間。

次日的清晨,我在食物的香味中醒來,杜月親自下廚,搾了新鮮的豆漿,攤了東北人最愛的大餅,在有生之年的記憶裡,我還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望著手裡的那張餅,耳邊縈繞的全是父親的咆哮,“大半夜都不讓人睡覺,想吃東西,等我死了以後!”那年我腿骨折了,躺在床上數月不能下地,想嘗上一口父親親手煮的面,都沒有機會。

我咬了一大口餅,裡面滿是媽媽的味道,一滴淚倏地從眼角滑落至唇邊。“怎麼哭了?不好吃嗎?不好吃就別吃了……”杜月的一臉焦急讓我懂得了一樁道理,愛情大多可遇不可求,它與年齡無關。

我決定留在東北發展。老實說,我一點兒底也沒有,以前除了保安,其他活兒都沒幹過,但是為了杜月,我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為某個人的幸福而努力的衝動,男人們把那叫作責任。倒是杜月心裡過意不去,自責讓我在背井離鄉之苦中煎熬,我說不要緊,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後來,我幹過老本行,做過小生意,可北方人欺生,我這個南方人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道不出,幾度轉輾到當地的勞務市場找事做,靠賣苦力賺錢。這些我都瞞著杜月,不想她替我憂心憂慮,因為父母的一直反對,她已經夠煩的了,我更應該自力更生,混出點名堂來,用能力說話。

就在那年三伏天,我接了市政工程隊的任務,到公園維護道路,烈日當頭,黃土漫天,我揮汗如雨,正幹得起勁,杜月冷不丁從角落冒了出來,和我對視幾秒後,她大步流星地上前來,奪下我手裡的工具,“走,咱們不幹了,又不是沒錢用,幹嗎要受這檔委屈?我這輩子不缺錢用,就缺個人來疼我,愛我。”

當天,杜月訂了一張火車票,親手把我送回了武漢。如果愛僅僅是出於讓兩人呆在同一座城市的目的,那麼,我也愛得太辛苦了,她說她不能這樣地自私。

可思念難耐,從此,我當上了火車族。從武漢到東北,從東北到武漢,每年要往返好幾趟,這一跑就是5年多,算下來的直線距離大概可以繞地球一周了。

總有一天會結婚

擁有一切也不難。我只要明白那是我的,然後願意放手就成。時光如梭。花開花落已五度,我和杜月也該結婚了。記得當初青澀而直白的第一次求婚,我用的是陳述句——“我想跟你結婚。”那是2004年春天,杜月給我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還特意掛上厚重的天鵝絨落地窗簾,鋪上了雪白的被套床單,可那一夜,她並沒有留下來,因為婚姻是一件分外慎重的結合,所以她守著防線,延長了我們彼此接受的時間。

第二次求婚是在火車站的月台,鳴笛了,我死死拉著杜月的手,說:“我要走了……都怪我沒本事照顧你,你太苦了……等我像樣點了,一定把你接過來。”這一次我底氣不足,只反問了一句:“要不我們結婚吧?”她緘默不語,卻遲遲不肯鬆開我的手,給了我一種無言的回答。

等到後來,杜月的家人對我發起了猛烈的攻勢,百般阻撓我們這場相差12歲的姐弟戀,在老人看來,我純屬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對象,沒份穩定工作,環境也不好。在節骨眼兒上,我又不合時宜地提了結婚的要求,想著等到生米煮成熟飯,誰也阻止不了我們了。為此,杜月一家鬧得人仰馬翻,她傷神地對我說,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和我隱居算了。

這麼多年,我們沒少提過結婚,偏偏老是如不了願,只能私底下偷偷摸摸地來往。我並非大度的男人,也曾懷疑過杜月的真心,是不是拿孩子和家庭當借口,拖著不嫁我這個窮小子。她說,“男人好找,好男人難求,你永遠是我再嫁的不二人眩”同樣,杜月也經常擔心年輕貌美的女孩會搶走我的專一,一通不明來歷的女同事的長途電話,偶爾滌蕩起一層層妒忌的漣漪。我就回送她,“重外在的女人成群,看內心的女人難求,那個空缺的位置,我永遠為你留著。”所謂愛情的道理大多都是相通的,不能急功近利,不能過於自私,相信對方,然後給她自由。

我們約定了,等她的孩子考上大學,就結束這場戀愛馬拉松,總有一天我們會結婚,蓋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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