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開始容易結束難
馨眉(化名)原本打算一個人來講述的,但在電話預約之後的這兩天,她的生活發生了點小變化,那個比她小十幾歲的男人自殘割了一隻腳趾頭,於是她決定拉著他一起來講述。
馨眉和亞武(化名)站在我面前的時候,看上去年齡差距沒想像中那麼大,這是因為馨眉長得比較清秀,不顯老,亞武長得比較“粗枝大葉”一點,也不顯太年輕。兩人倒是都很和善,尤其是亞武,看上去還挺有禮貌。
合夥做生意虧了,他覺得欠我的
我和亞武是2006年認識的,當時是一個叫湖英(化名)的女性朋友介紹認識的,我們三人決定一起做小電器代理生意。說是合夥,但亞武哪有錢呢,其實是我和湖英出資,我出了將近2萬塊,湖英出了萬把塊。那時我已經開著現在這家小店,也沒時間去管三人合夥的那個生意,主要是亞武和湖英在打理,我很少過問那邊的事,只是偶爾去看看。
亞武是外省人,人很樸實,能吃苦,大熱的天在外面跑,早出晚歸,曬得黑黑的。
有一天,湖英給我打電話,說她不幹了,要我收拾攤子。原來,他們兩個意見不一致,扯皮了,似乎還打了架。湖英在我面前告狀說,亞武好賭,把錢都輸得差不多了,生意做不下去了。她說她抽走她自己的投資,不幹了,至於我的投資,我自己找亞武要。
亞武很自責,說對不起我,生意不僅沒賺到錢,還把我投的錢折騰光了。他發誓說,欠你的,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上。我認為亞武本質不壞,沒過多責怪他,又給了他2000元,讓他再進點貨。
做了一段時間,他說生意不好做,想回去,我又買了煙酒給他帶著,讓他回去了。走的時候,他一再說,欠我的錢,一定會還上。但我並沒太在乎。我覺得他不是個壞孩子,只是運氣不太好。
姐弟戀,其實緣於網絡
關於他們是如何相識的,有什麼關係,馨眉起初含含糊糊,並沒對我說實話。講了半天,終於實話實說了。
其實合夥做生意之前,我和亞武就是網友,並且關係已經不一般。
當時QQ還是我女兒教我用的,說要我跟人聊聊天,權當學打字。她當時隨便給我加了三個好友,其中一個就是亞武。我要是當時知道亞武年紀這麼小,也許就不跟他開始聊了。但人都是有感情的,聊著聊著就感覺比較親切了。
亞武當時情緒很低落,說幾個月前女朋友因為吸毒過量死了。我那時情緒也很低落,跟老公的感情本來就一直很淡,那年我父母又先後去世。於是我們兩人惺惺相惜。我安慰他,勸他振作起來。
2006年下半年,亞武路過武漢,來找我。我們發生了那種關係。
事後,我很後悔,想盡快擺脫亞武,正好他要去廣東找他父母,我就說,我也要去那邊考察一下,以後想去那邊發展。於是我就跟他一起去了廣東。在廣東,我故意說,我以後不回武漢了,就在深圳做點小生意,其實,我是怕他再來武漢找我。哪知道沒過多久,他還是來武漢找我了,還說想在武漢找點事做。於是,我和他還有湖英三人就合夥做那個電器代理生意。
這兩年多來,亞武斷斷續續地在武漢及周邊城市做事,東做一下西做一下,就是沒掙到什麼錢,說要還我的那筆錢,一直還不上。我其實根本不在乎,只是他自己老掛在嘴上,說欠我的。
我們一直保持著那種不正常的關係。我一次次想結束,就是剪不斷,理還亂。但亞武是真喜歡我,絕不是圖我的錢,事實上我也沒什麼錢,在他身上花錢很少,有限的幾次給錢都是為了進貨。相反,他在我身上花錢很大方,每次約會,都是他花錢,我要看中了什麼喜歡的東西,他就會買給我。他雖然比我小很多,但在我面前很男子漢。
不見他,他就自殘
我問馨眉:“你們現在的問題是,你想結束這種不正常關係,他不肯結束?”她點點頭:“不是現在,我從一開始就後悔了,一直想結束,可就是結束不了。就這樣一直拖下來。”旁邊的亞武帶著幽怨的表情盯了她一眼,又接著幫我和她沏茶。
我把亞武介紹給我的那些姐妹們認識的時候,說他是我表弟,但時間一長,還是有很多人知道我們是情人關係。這都是他造成的。他在感情上太霸道了。我的手機不能關,也不能不接他的電話,只要他打電話沒找到我,他就會到處打電話找我那些姐妹,問我是不是跟她們在一起。時間一長,攪得大家都不得安寧。婚外情本來就不光彩,還何況我和他年齡這麼懸殊,他這樣搞,我還有什麼臉做人?還有,他有時打電話來,我女兒在旁邊,我不方便接,就隨口應付他一下,說過後再打給他,他也不依,有時還在電話裡破口大罵,還動不動就說,你出不出來?不出來我就到店裡找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呢?我現在都快崩潰了。
亞武說:“我怎麼捨得害你呢?我只要經常能在電話裡聽到你聲音就夠了,這難道過分嗎?你知不知道,如果睡覺前聽不到你的聲音,我會整夜睡不著。我給你那些姐妹打電話,只是想證實你說沒說謊,我只要求你在電話裡不要撒謊就夠了,是在幹什麼就說在幹什麼,你打牌跳舞都可以,只是不要在跳舞的時候說在做生意。”馨眉說:“可是,你也要為我考慮呀,我是有老公有女兒的人呀,我也有不方便接電話的時候。有時,你在電話裡不管不顧,逼急了我只好撒謊應付。”接著她轉過頭繼續對我講。
我女兒都上大學了,我跟老公雖然關係一直很淡,但我並沒想過要離婚,老公一直沒上班,這個家全靠我撐著,離了婚老公怎麼過?退一萬步講,就算我離婚,我也不可能跟亞武走到一起啊,我們年齡相差這麼大,這太不現實了。所以,我一直想結束這種不正常的關係。我甚至跟他說,你也不小了,該找對象結婚了,你結婚以後,我們還可以像姐弟一樣走動,我還會一如既往地關心你。但他就是不依。他現在越來越過激了,有時候不方便接他電話,掛了,他就馬上再打過來,凶狠狠地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是麼意思?你到底想怎麼樣?要死我們一起死。”他經常動不動就說這些嚇人的話。
前天,他又要求見面,我沒答應,他說,你今天不見,我就剁個腳趾頭,明天再不見,我再剁一個。我當時為了躲他,關了手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剁了腳的小趾頭,還包著送到我一個姐妹那裡去了,讓姐妹轉交給我。我魂都嚇掉了,去醫院見了他。他這樣做真是讓我沒活路了。
亞武還是一臉幽怨的表情,他對馨眉說:“我這是威脅你嗎?我從來沒想過要威脅你,我也從來沒想過介入你的生活。這幾年,我讓你老公和女兒知道我們的事了嗎?”然後又轉頭對我說:“不是我咒她老公,但她老公比她大上十歲,身體也不好,也許會在她之前去世,我只想,一直等著她,等到她老公將來去世了,她一個人了,我會好好照顧她。”說這話的時候,他非常認真,非常堅決。我說:“你現在還這麼年輕,談很將來的事,似乎不太現實。你為什麼會這麼愛她呢?她畢竟大你17歲,世俗不可能接受你們的關係。”他說:“我不管世俗。我愛她,是因為她對我好,比我父母對我還關心。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我也不是不為她考慮,正是為她考慮,我決定過幾天離開武漢,去我父母那裡。但我要求每天給她打5個電話,個把月過來看她一次,攢一點錢了就還給她,一點點還,我欠她的那筆錢,一定要還上。就這點要求,她都不爽快地答應,讓我怎麼想?”馨眉很堅決地說:“我確實不能保證你隨時打電話來我都能接,我畢竟是有老公有女兒的人,而且還有生意要做。不接你電話吧,你又會那樣歇斯底里。你叫我怎麼答應你?”
我勸亞武別再這樣以自殘的方式給馨眉施壓,他說:“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有權處置。這決不是威脅她。我真的很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