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執著我的路
出於對文字的喜愛,我常常鋪開潔白的稿紙,而手中笨拙的筆,卻停留在空中,定格成歷史的姿態。曾夢想自己是深秋的一縷輕風,染紅片片凋零的落葉;也曾憧憬自己是初春葉蕊的迎春花,喚醒枝頭層層頑皮的小雪。每每此時,最瞭解我的同桌都會不失時機地扔來一句話:「一朵不逢時的花1
我無語。我有一顆活躍的心,否則我不會每每面對離別都潸然淚下,面對美好都心存感激。然而,我卻無法駕馭那些繽紛的文字。苦苦在文字的領域中走了好幾年,把自己化作醜陋的蛹,以為經過漫長的煎熬之後會變成翩翩起舞的蝴蝶。可是,那脆弱的沾滿塵土的翅膀,我能用它做什麼呢?飛嗎?但讓我難過的是它稍一翻身就會給我帶來致命的傷害。
站在文學的十字路口,我不知所措,東西南北的路,我卻不知道哪一條屬於自己。也曾想擺脫對它的追求,可是骨子裡那種不可理喻的固執讓我對它戀戀不捨。多少次從夢中醒來,眼睛瞪著空洞的黑夜,腦子裡卻異常空白。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可我該如何去尋找光明?我只好不斷地祈求黑夜的指引。
「說好你不再回來,為何又夜夜從我夢中走來?……」黑夜裡,流動的風送來低吟的聲音,如泣如訴。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打芭蕉,整整一夜。「和誰我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火萎了,我也該走了。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楊絳先生在她的散文集首頁留下了這段文字,我不知道她在寫下這段話時懷著怎樣的心情。我想我應該感謝她。她向我展示了一種無爭的心態,讓我想起了赤子之心,一顆純粹的、天真的心靈,就像雨水洗過的青山。這顆心足以平靜我浮躁的靈魂,讓我不再埋怨,不再迷惘,而把眼睛放在藍天,把筆尖放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