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泡的女人還要等愛等多久
她的故事有點張愛玲的味道,淒美中透著蒼涼。
陰差陽錯
和他的認識彷彿冥冥之中是命運的安排。那是一個週末,一個人呆在家裡有點落寞。一直盼望的手機鈴聲像死去一般地沉寂。坐臥不寧的我忽然有些煩躁,一次又一次坐回到梳妝台前,端望自己的臉,雖然由於睡眠不足有點缺乏光澤,但23歲、青春活力依然洋溢在臉上。我對自己的五官擁有足夠的自信。
幾經猶豫,我還是撥通了阿昌的手機,需要說明的是阿昌還不能算我的男朋友,至少我們目前還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他只是想「泡」我而已。泡就泡吧,又不是沒給男人泡過。有人泡,至少說明我還有魅力。如果哪一天我走到大街上,都不能引起男人回頭了,日常交往中也沒有男人想泡我了,那才是我做為女人的悲哀,那樣的話,我惟一的選擇恐怕只有把自己匆匆嫁掉,無條件地嫁掉。我自信現在還沒跌到那個份上,還可以玩到26歲再嫁人。
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陰差陽錯,接聽人卻不是阿昌,而是另一個聲音渾厚、充滿磁性、說話很斯文的男人,聊了很久才意識到我打錯了號碼。「斯文」男人很友善地和我聊著。我們就這樣把電話號碼留給了彼此。
我剛掛了電話,他就撥了過來。說想交我這個朋友,週末無聊,想約我去玩。我忘記了和阿昌的約定,渾渾然跟他來到了酒吧。他果然是個斯文的男人,和阿昌比起來,他顯得成熟、有內涵。第一次見面,彼此的感覺都不錯,好像是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如故」吧。他的名字叫阿攏
我和阿隆的故事就這樣拉開序幕。此後我們便開始了頻繁地約會。我瞭解到他在一家事業單位工作,工作幹得很出色。而且,也有了足夠結婚的資本,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隨著交往的深入,我發現他是個很適合於做老公的男人,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他對父母很孝順,為人隨和,性格又溫和,不抽煙、不賭博,只是有點花心。我想這個毛病大多數男人都有點,天底下的貓哪有不偷吃腥的?只要他以後能疼我、愛我,對我好就可以了。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這點我能感覺得到。
我正式把身體交給了他。那夜,我們彼此愛得很投入。在享受身體快感的同時,我彷彿也觸摸到了他的靈魂。沒有承諾,卻把他抱得更緊;沒有言語,卻已經有了離不開的感覺。也許這就是緣份,也許這就是愛情。
「我們結婚吧」,這句話我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雕刻記憶
我決心和他結婚,決心做他的太太。我常常想,他肯定是上帝給我的一件禮物,通過一個撥錯的電話號碼送給我。而阿昌只不過是他出現的一個前奏。
命運常常捉弄人。就在我們籌備結婚的前幾天,單位負責人通知他出差外地。沒想到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音訊。打手機,剛開始是關機,後來乾脆成了空號。
我到他的單位問,單位負責人說,我們還在找他呢?如果你有他的任何信息,就告訴我們。單位中關於他的謠言盛傳開來,且有許多版本。其中最為廣泛的一種說法是,他和一個姑娘私奔了。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他的任何信息。我在一天天地等待,後來等待變成了麻木。再後來,等待成了一種習慣,純粹的習慣。莫非他注定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有時候,我常常想起沈從文在他的小說《邊城》中的最後一句話:這個人也許明天回來,也許永遠不會回來了。
等待有時候是在雕刻記憶,有時候是在殺死記憶。我學會了抽煙,也學會了上網聊天。
可笑約會
在聊天室,我認識了祥,一個自稱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我把我的故事說給他聽,他安慰我,說等待的女人是偉大的,因為有些等待注定沒有結果。他也給我講了他的故事。我們就這樣漫無邊際地聊著,彼此誰也看不到誰,所以我們常常聊得很放肆,有時候也會聊到性話題。在他的引誘下,我也想嘗試一夜情了。
我們約定了見面的地點,按照事先的約定,我們見面的目的既明確又單純,只談性,不談愛。互相不問身份,不問出身,不問來歷,「天亮之後說分手」。然後各自回各自的生活軌跡裡去,該幹嘛幹嘛,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在離約定地點還是一條馬路之隔的距離時,他撥通了我的電話,問我到了沒有。在接聽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同學,大學時代的同班同學,正想上前打招呼,忽然看到他神色緊張地接聽。我通話完畢的時候,他也通話結束。
他居然是我的同學。我扭頭便走,羞得無地自容。
我該怎麼辦?繼續無奈地等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