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地分居 我把身心給了不同的男人
「戲說人生有苦有甜,到頭依舊是空。沒有分離何來相遇,不必強求。尋尋和覓覓,冷冷又清清,不知下一站將駛向何方。是是與非非,不想再多問,只願每個有我的明天不再有淚。」
電話中,小傑問記者聽沒聽過這首歌,記者在大腦中搜索了半天仍然沒有什麼印象。小傑並不介意記者回答不上來,她在電話裡強調說,她很喜歡這首歌的歌詞。每次聽到這首歌她都會不自覺地流淚。她問我,你現在有時間聽我的故事嗎?我說當然有。
「那我就講了。」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遙遠。
愛在兩地越來越遠
我是北方人,但是很小我就對南方的生活充滿嚮往,4年前大學畢業,我離開瀋陽來到了寧波。那時我是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情和信心的女孩,我堅信在寧波我會過得很好。當然我也堅信我男朋友阿俊很快就會到寧波陪我,他讀的是師範院校,還有一年就畢業了。阿俊說,他實習的時候就來寧波找工作。
到寧波後我在一個廣告公司找到了一份做設計的工作。公司雖然不大,工資也不高,但我很滿足,畢竟我來到這座城市才一周就找到了這份比較合適的工作。因為剛從學校畢業,工作中經常會碰到一些麻煩。每當我不知所措時,坐在我對面的李輝都會很熱心地幫我解決,這樣,我的第一件設計作品在他的幫助和指導下,受到了客戶的好評,同時也得到了公司經理的認可。常言道,人樂極就會生悲,這句話在我身上應驗了。正當我沉浸在工作成功的喜悅中時,阿俊打來了電話,說他工作定在了瀋陽,暫時不能到寧波陪我了。阿俊說,藝校很難進,我媽花了很多錢,我不能讓她太失望。我問他我決定來寧波時他知不知道家裡在給他找工作,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反正你要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他還想解釋,可我什麼也聽不進去,就這樣我把電話掛斷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很消沉。阿俊的電話每天打來,其實我也知道,他如果現在過來就意味著他將失去一份穩定的工作,可是每次接電話,我還是禁不住要質問他為什麼說話不算數。阿俊讓我等他,他說再等一年,等他辭職。我問他,辭職需要一年嗎?他又沉默了。
見我每天沒有心情工作,李輝勸我說,其實努力工作更能宣洩一個人的不快。他的話有道理,我開始拚命地工作,一件件成功的設計使我的試用期縮短,也使我壓抑的心情緩解了很多,當然這都歸功於李輝。
那一夜沉醉不醒
開工資那天,李輝對我說,在這麼短的時間我在工作中就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績,應該好好請他一頓,平時李輝幫我這麼多,我當然不會拒絕,更何況這是他第一次讓我請客。李輝比我大5歲,在我的眼裡他就像大哥哥一樣讓人感覺安全和親切。
我隨他來到單位附近的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伴著歌手沙啞的歌聲,我把和阿俊種種的不快都說給李輝聽,他不斷地安慰我、開導我,我一向很少喝酒,很快就醉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酒吧,更不知道怎麼到的李輝家。我只記得和他一起上了出租車。
早上醒來,我發現李輝就睡在我身邊,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我這樣信任的一個大哥哥竟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時候,對我做出了這種事。我發瘋一樣撲向躺在我身邊的李輝,抓他、打他,可是又有什麼用呢,畢竟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第二天,我沒去公司,在同事和領導的不解中我辭職了。我把自己關在出租房裡整整一個星期,無論是阿俊還是李輝的電話我統統都不接。我感覺自己是天下最最笨的女人,這麼容易相信別人,我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孩子,父母都是農民,他們的思想都是很保守,真不知道父母知道了這件事,後果會怎麼樣。我決定把這件事壓在心底。
(小傑陷入了沉默,良久,她問我,你還在聽嗎?我說,我在聽。小傑說,謝謝你這麼有耐心。)
迷茫中的停靠
一周後,我給阿俊打了個電話,我說我們還是分手吧,阿俊問為什麼,我說不為什麼,阿俊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不能你說分手就分手,除非你不再愛我又喜歡上了別的男人。我說是的,我喜歡上了別的男人,然後掛了電話。我不知道阿俊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我猜他可能會和我一樣痛苦吧,我們3年的感情就這樣在三言兩語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瞭解我自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自己的污跡帶到他的生活中,即使他誤解我、恨我,我都沒有別的選擇,我只能選擇離開。帶著一些成功的設計作品,我很快又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全身心再次投入到了工作中,這樣過了兩個月,就在我強迫自己忘記過去時,李輝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天下班,我剛走出公司門口,李輝就迎了過來,他看上去比以前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我假裝沒看到他自顧著往前走,他追了上來,一把拉住我的背包帶,說:「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嗎?我不是有意想傷害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自從你到公司應聘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對你有好感。只要你答應我,我會用我一生來向你賠罪的。只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有了第一次教訓,我怎麼會輕易地再相信這個男人的話?我掙開他的手,匆匆離開,留下他一個人愣愣地站在那裡。我以為這樣拒絕他,他再也不會糾纏我了。誰知道從那天開始,我每天下班時他都會準時在公司門口等我,同事們看到後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的女同事甚至開玩笑說,如果有一個男的肯為她這麼付出的話,她想都不想就會嫁給那個人。
女人就是心軟,我也一樣,我忘記我當時是在什麼情況下和他再次開口說話的,也忘記了我當時都說了些什麼,不過幾個月下來,我慢慢變得不再恨他,並試著開始接受他。一年後,當他向我求婚時,我答應了。也許這樣的結局,就是人們常說的宿命吧。
補記
我問小傑,你們結婚有多久了,她說快一年了,當又問她,丈夫現在對她好不好,她很乾脆地說:很好。聽得出小傑的回答是發自內心的,記者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你為什麼會打這樣一個電話呢?憑直覺,小傑的故事還有下文的。果然,聽筒裡傳來壓抑的抽泣聲,小傑哭著說,昨天下午阿俊打來電話,他說,忘不了我,他要來寧波看我。因為那件事發生後我就換了電話號碼,從此兩人再沒有聯繫過,他說他費了很多周折才找到我,無論如何也要過來看我。記者問小傑,阿俊知道她現在結婚了嗎?小傑停頓了好一會,才說,不知道。
在小傑結束和記者的談話時,記者說了一些寬慰的話,但記者知道,這些話又能幫小傑什麼忙呢?此時記者唯一能做的便是,真心地希望小傑的將來過得幸福快樂,也希望她能和阿俊圓滿地解決好那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