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和2個前女友仍保持著親密關係
已是華燈初上時,和欣欣約定在茶社門口見面,正擔心她找不到地方,可她已早早等在門口了。這是個身材頎長的女孩,清秀的臉上掛著羞澀的笑。在茶社的一隅落座後,她稍稍理清思緒,就在低回的音樂中開始了傾訴。
電話牽來的異地情緣
20歲那年,我和一個軍人的初戀以失敗告終了,從那時起,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找個軍人。
去年七月,同事給我介紹了逸飛,一個在鎮江工作的轉復軍人。我們的相識是從電話開始的。每天晚上,他都會給我打來電話。雖然未曾謀面,在電話裡我們卻一見如故,聊得格外投機。我們總有那麼多的共同話題,常常是一拿起手機,就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距離,一聊就一個小時。
耳邊有了他的叮嚀,我再也不感到孤獨,彷彿他時刻就在我身邊。認識一個星期,他就給我寄來了照片。照片上的他,身著軍裝,威武,神氣,讓我怦然心動。不久,他到南京出差,特意繞道徐州來看我。我請了一天假陪他。現實中的他,比照片上遜色,但依然讓我感到親切,畢竟電話裡聊了那麼久,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矗
他在徐州呆了一天。在這短短的一天裡,我們一起遊覽了雲龍湖,逛了朝陽市場,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他向我介紹了自己的家庭,他的家在阜陽農村,家裡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哥哥患尿毒症,治病花去了家裡的全部積蓄,父母現在學校干勤雜工。
說這些時,他神色黯然,可我卻沒感到悲觀:我們都那麼年輕,憑自己的能力,肯定能打拼出美好的未來!分別以後,我們一如既往的電話聯繫著。年底的時候,他休一個月的假,再次來到徐州。我激動萬分,早上五點多就去農貿市場買來了雞,準備煲湯給他喝。
我把他帶到家裡見了父母,明知家裡肯定不會同意,但我想自己有信心說服父母。果然父母不滿意他的家庭情況,持反對意見。當我把這一消息告訴逸飛時,他並不感到意外,而是平靜地說,自己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想陪我過了聖誕節就回去。
這次相見,我們之間已沒了距離。我們手牽手去逛街、去品嚐小吃。在我們上次來過的飯店裡,他點了四樣菜,清一色的素菜。我揶揄道:「你以為我付不起錢嗎?」「如果你跟我,以後只能吃這個!」他的臉上堆滿了嚴肅。「我願意!」我脫口而出。他用力握緊了我的手,眼睛定定地看著我,那灼人的眼光讓我不敢正視……
回到我租的房子裡,我們情不自禁地擁抱著、親吻著,兩個年輕的軀體在亢奮中漸漸融為一體,那一刻世界已離我們遠去……
那段快樂的時光
聖誕節到了,他在超市買了排骨,回來又忙著洗衣服;我在廚房裡燒飯,家的氣息也隨著裊裊的飯香在我心中瀰漫開來。
吃過晚飯,他把早已準備好的聖誕禮物拿出來送給我,那是一對晶亮的耳釘。他說:「戒指和項鏈那是別人買的,我只能送這個給你!」說著要給我戴上。見我推辭,他滿臉不高興:「不要就扔掉!」說著一把將耳釘扔到了垃圾桶裡。我愕然,眼淚止不住留了下來。我要他拾起來,他這才彎腰撿起。
逸飛要走了。我知道這一去凶多吉少,他父母肯定要逼他在家定親,倚在他身邊我憂心忡忡:「不要馬上答應別人定親,給我留幾天的時間,做家裡的工作!」他答應了。那天一早,他起來做了早點,自己上了車。九點多,他發來短信:「我走了,這幾天在徐州很開心,謝謝你,我還會回來的!」看著信,冰涼的淚滴在手機上……
晚上回到家,屋裡空蕩蕩的,屬於他的東西他都帶走了,但空氣裡還流動著他的氣息,觸景生情,我不禁潸然淚下。我拿起手機給他發了短信,很快他回了信:「屋裡到處是我的身影,我時刻陪伴著你!」他還說已經把我們的事告訴了父母,他母親要我過來。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思前想後,我決定先瞞著家裡,我知道只要自己拖下去,父母遲早會答應的。
我請了四天假,興沖沖地趕往阜陽。下了車,逸飛來接我,一個星期不見,彷彿隔了一個世紀,我們不顧一切地抱在一起。跟逸飛來到他家,他母親早已將我的床鋪收拾好了,家中雖不富裕,但卻收拾得十分整潔。他父母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還把他哥哥、姐姐都叫來了。
在廚房裡,我和他母親拉起了家常。他母親說:「不是你哥看病花錢,我早把房子給你們蓋了!家裡虧欠了逸飛,以後會幫你們的!」逸飛的母親還打開衣櫥,讓我看那一疊疊準備結婚用的、五光十色的綵緞被面。當我告訴她,「我家裡也準備好了被子」時,她笑了:「那咱們以後就開車拉回來!」聽著這些話,彷彿一切都變成了現實,我沉浸在飄飄渺渺的幸福中……
那幾天,我也第一次感受到被呵護、被關愛的滋味。他時刻陪伴在我身邊,給我倒茶盛飯,連洗臉水、洗腳水都幫我倒好。我走的前天晚上,他推掉了應酬,陪我吃飯。我邊吃邊流淚,他為我擦乾淚水,塞給我500元錢,見我推辭不收,他又給了我零錢,囑咐我下車打的走。上了火車,我在車廂裡,他在站台上不停地給我發短信,車開的那一刻,看著他跟著火車跑,我的心也被隆隆的車輪碾得粉碎……
我容忍了他的荒唐
回到徐州,雖然我們天各一方,可我仍然沉醉在那種美好的感覺中。
晚上給逸飛打電話,問他父母對我的看法,他答道:「很好!」但口氣卻像是在敷衍。我要他說真話,他嚴肅地叫著我的名字:「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嗎?」他說家人不同意,嫌距離遠,怕以後沒結果。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一頭霧水,我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曾經對我剖腹掏心的人?我要他說清楚,他卻說:「不敢見你,有些事瞞著你!」
我這才知道,他的兩個前女友:一個是結過婚的,一個是比他小五歲的,現在都還和他保持著聯繫。以前他曾說過這些,但我沒放在心上,以為「不談戀愛也不能是敵人」。可現在他卻說,那個結過婚的女友,老公已知道了一切,差點還和她離婚。前些天她還跑來找逸飛,說肚裡懷的孩子就是他的!她老公也來鬧。逸飛無奈地說:「咱們分開吧,不然對你傷害更深!」
聽了這些話,我的心彷彿從高高的雲端一下子跌進了無底的深淵,拿著手機,我的手在不停地顫抖。逸飛說:「你若不相信,給你她的電話你問吧!」原來,那個結過婚的女友就在南京打工,上次他去南京出差,在看我之前,一直和那個女友在一起!儘管他反覆解釋,和那個女的一起只是滿足慾望,沒有感情,可這事還是在我的心裡掀起了波瀾。
我不敢想像生命中會失去逸飛,我哽咽著,語無倫次地告訴他:「我能原諒你,那時咱們感情還不深,有了我你就不會那樣了,我不恨你……」然而,回答我的仍是那句話:「我對不起你,只有選擇離開!」
那一夜,我是浸泡在淚水中的,早上起來眼睛都腫了。一連幾天他都給我發短信,讓我忘了他,說自己是個不負責的人。我的心被撕碎了,就像那風中的枯葉一片片搖落。幾天後他休完假回到單位,我又接到他的短信:「你能原諒我嗎?」他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女友將孩子做掉離婚了。
我答應「考慮考慮」,並要他來徐州說清楚。他卻說不敢面對我,又問:「一點希望都沒有嗎?還愛我嗎?」我顧左右而言他,心裡卻早已原諒了他,想恨都恨不起來。
山盟海誓都已灰飛煙滅
那天,他又說起同那個小五歲的前女友至今還聯繫著,我心裡酸溜溜的,要他:「換個手機號,當斷就斷!」他執意不肯,還振振有詞:「我都告訴你了,這樣有意義嗎?」我掛斷了電話。
再次通話,我們仍然為那個問題糾纏不休:「到底能不能同她們了斷?」整整兩三分鐘的對峙,他沒有言語,回答我的是一片靜寂,我失望地掛斷電話。
一個春節,我都是在悶悶不樂中度過的。父母心痛地說:「孩子,你誤會我們了,你想願意他,就願意吧,只要你開心!」我故作灑脫地說:「一切都過去了!」可是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春節後他又來了電話,問他為什麼不答應我的要求?他答非所問:「一個電話和一輩子比,有意思嗎?」他還說:「感情上不會背叛你,如背叛就被車撞!」
逸飛就像飄在雲端讓人捉摸不透。為了讓他花錢節制,也為了讓自己多幾分安全感,我要他把工資存我這兒,他不同意,說有事要用錢,我們吵了起來。他說:「為了錢,我們這樣值得嗎?」還說我「太可怕」。我知道他誤會了我,便懇求道:「我想念以前的你,那時對我那麼好,那個你還會回來嗎?」他回短信:「明確告訴你,他回來了,還會和以前一樣……」一句甜言蜜語,又讓我的心釋然了。
我是那麼在乎逸飛,第一次見面後,我就給他織毛衣。第二次見面,當他知道我晚上熬夜給他織毛衣時,感動地一下將我攬入懷中;看到毛衣,他眼睛一亮:「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煙灰色的?」他喜不自禁地穿在身上,連誇在他交過的女友中,我是對他最好的。
我不明白,既然這樣,為什麼他又出爾反爾,再次提出分手,還說自己有壓力,怕傷害我呢?一氣之下,我把他的照片寄了回去。他問我:「為什麼這樣?」我忍不住淚流滿面。電話裡,他不停地勸我堅強些。問他:「愛我為什麼還要離開我?」他喃喃地說:「你對我太好了,怕以後傷害你,我不敢保證今後會有什麼發生……」
放下電話,我的心裡一片空白,所有的歡樂和痛苦都在剎那間被清空。為了愛,我容忍了他的荒唐,接受了他的貧困,甚至甘願和他一起過苦日子。可是我的一片癡情為什麼就喚不回他的心?既然愛我,為什麼不能給我天長地久?
我被一種肝腸寸斷的感情折磨著,我發誓再也不相信愛情……
女人都是癡情的。難怪有人說:「女人會在愛情中把自己全盤奉獻,而男人不會,男人只會給女人半壁江山。」愛有多深,傷有多痛。佛家有句禪語「一切隨緣」,感情的事不可強求,不如放下痛苦,讓心靈得到解脫。更何況,有時候失之東隅,也會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