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戀 不是冤家不聚頭
苗苗打來電話,我要結婚了,就訂在年前了。
啊?你閃婚啊?我驚訝道。
呵呵,什麼閃婚埃我們是故地重遊,是老人兒了!
老人兒?張克嗎?
可不是。
你們不是早就分得乾淨徹底了嗎?
他前段時間又來找我了。
找你你就又同意了?
我們,這才叫緣份嘛,折騰來折騰去,到最後還是我和他啊!苗苗樂哈哈的說道。
也是。那就祝福你了!
光祝福哪行啊,記得到時候來隨份子才是真的啊!
掛斷電話,自己坐那呵呵直樂,想著了苗苗和張克之間的分分合合。
記得我和苗苗剛剛上幼兒園的時候,那時,張克前額那還綁著一小辮兒,用彩色皮筋紮著,穿著小運動服,當時,苗苗就說,瞧這小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哎!
誰男不男女不女了?我是男子漢!張克理直氣壯的喊道。
你是男子漢幹嘛綁一小辮兒啊?苗苗也不示弱。
這個,這個是我媽媽特意給我留著的,你懂什麼啊?
哪有男生留小辮的,你就是男不男,女不女嘛。
我願意。
誰理你啊,你還願意。
這事過後,苗苗就總和張克過不去,兩個人會下意識的去搶玩具,去搶吃的,總之,兩個人打打鬧鬧一直到上一年級。
到了學校,報名的時候,教師看著張克頭上的小辮對張克媽媽說,您們家孩子頭上這小辮兒可是不能再留了,學校有規章制度的。
出來,張克撫著頭上的小辮兒撅著嘴跟那生氣,苗苗跑過來,哈哈,我說了吧?男不男,女不女的,學校不收吧?還不是得剪嘛。
你這死丫頭,張克氣急敗壞的看著得意跑開的苗苗嘟囔道。
偏偏小學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前後桌,男孩子可能發育晚一些,張克的個頭還遠遠差著苗苗,只能坐苗苗前面,為此,苗苗總是說,瞧你那小個兒,就是沒了小辮兒,也還算不得男子漢啊!
我怎麼不是男子漢了?張克氣急急的問道。
那你是男子漢我是什麼?苗苗得意的問道。
你是毛丫頭啊!
那你高還是我高?
你,張克仰看著苗苗,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話來了吧,我是毛丫頭,毛丫頭都比你高啊,還說自己是男子漢呢。苗苗繼續得意的笑。
又是張克氣急敗壞的紅著小臉,氣得乾瞪眼。
他們之間諸如此類的吵鬧一直到了中學。
偏偏那麼巧,兩個人中學又是同一個班。
記得一次上音樂課,學唱的歌曲是,《中學時代》
最美好的是那中學時代,
唱到這句的時候,苗苗和張克互相白了一眼,同時說出,中學遇見你,再也美好不起來!
說完又是互瞪一眼,各自哼一聲,分開。
奇怪的是,吵鬧之中,兩個人卻形成了一種競爭,比學習,比勞動,比體育,這樣爭著,鬧著,兩個人的成績居然名列學校前兩名,每次考試,不是她的名字在上,就是他的名字在上,總之,位居前兩位的,總是這兩個人。
小初中生,情竇初開,那段時間,偏偏影視劇裡又流行什麼「歡喜冤家」,大家開玩笑說,你們就是活生生一對啊,不是冤家不聚頭嘛!
兩個人幾乎又是同時「切」的一聲,各自送給彼此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再次分開。
這樣,度過了初中時代。高中時代。到大學,兩個人都考取了北京的學校,只是,苗苗學理,張克學文。不同的學校,雖是在同一座城市,可是,北京那樣大,隔開兩個人,多容易啊!
大學裡,不時的有人追求苗苗,可是,她沒一個看上眼的,也是,此時的苗苗已經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高挑的身姿,細白光潔的臉,水靈靈的大眼睛,高挺小巧的鼻子,點點紅的小嘴,不得不承認,歲月雕刻出了一個美少女。
這樣的高校美女,身邊自然不乏追求者,眼光高一些,也是自然,可是,大學的四年,她愣是一個沒看上。
你眼光就那麼高?
說不清楚,總覺得缺點兒什麼?大學生活真無聊!苗苗歎道。
是缺了張克吧?沒人和你吵了,不適應了吧?我打趣道。
切,苗苗把小巧的嘴巴撇到了腦瓜後面。即而是一陣難得的沉思。
關於張克,除了在打趣苗苗時我會提到,就一直再沒有他的消息,難得的一次同學聚會,他也因為有事沒來。他又變成怎樣了呢?
能變成什麼樣?難不成的,他還能長成帥哥,他也就那樣了,哼!苗苗說道。
你怎麼知道?
我,我感覺的唄。還猜不出他幾斤幾兩。
聽這口氣怎麼那麼像一家人哪?
你,苗苗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結束了四年的大學生涯,苗苗留在了北京,在一家公司上班,朝九晚午,日子不鹹不淡,卻還一直沒有交男朋友,家裡一再的催促,她總說,找不到感覺。
去年放假回來,家裡硬壓著頭對她說,今天給你介紹了一個,你必須去見見,學文的,小伙子也是北京的大學畢業,長得高大帥氣,也不失文氣,你去見見吧!別挑來揀去了。
苗苗一臉的不樂意,一個大男的,學什麼文啊,不用看就知道腦子笨!
你哪那麼多話,趕緊著,去給我見見。
苗苗撅著個嘴不情不願的和媽媽過去媒人家裡,心裡感歎,哎,我居然也走進了相親的老套。哎!
阿姨好!你好!
正在感歎的苗苗聽到這一句抬眼一看,啊?這人怎麼這麼像那個張克啊?
有點像,但張克哪有這麼高大,這麼帥氣呢?這種氣質哪是那小子能有的?苗苗揉揉眼睛,搖搖頭,奇怪,這個時候,想他做什麼,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哪天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氣氣他!
你這孩子發什麼愣啊?媽媽趕緊拉她一下。
哦,你好!
兩個人彼此和家人打過招呼,長輩們退出,苗苗愣那兒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小伙子, 臉紅一陣白一陣,竟然生平第一次有了羞澀的感覺。
蘇苗苗。
啊?
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你再好好看看我!
你,你,你是挺像一個壞小子的,只是,他不是這個樣子,他。苗苗看著他說道。
那他什麼樣子啊?
他,他啊,他男,話說到這兒,苗苗趕緊閉了嘴,在這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兒面前,還是要注意形象的啊!
他,他是不是男不男,女不女啊,小學的時候,還沒毛丫頭個高呢,對吧?
啊?你,你怎麼知道?
你再好好看看我,丫頭。
丫頭,這兩字在苗苗聽起來,覺得心裡暖暖的,似乎多年以來,自己就是在等這個聲音來這樣稱呼自己。
你是張克?
你說呢?男孩兒壞壞的笑笑。
我就說嘛,我一進來就說這人這麼面熟呢,就是沒敢認呢,我,苗苗越來越小小聲。
你怎麼了?男孩兒伏下頭壞壞的看著苗苗。
苗苗直感覺耳根發燙,一把推開他,跑了出來。
哎,我說,你怎麼總是把人扔這就先跑啊?你倒是說句話,同意嗎?哎。
張克站那又喊道。
多少年重複的場景,只是,現在兩個小孩子已經長大成人,男的帥氣,女的漂亮,只是, 這次,苗苗不再是數落了張克然後得意的跑掉,只是,這次張克不再是氣憤憤的在後面喊。
苗苗一口氣跑回了家,看著鏡中那個滿面通紅,一臉嬌羞的自己,撫著怦怦的心跳,耳邊迴響著那句「丫頭」,好聽的聲音,不再是毛丫頭,這兩個字,怎麼那樣暖心呢?心想,這就是幸福吧!
媽媽回來數落她,挺大一姑娘,行或者不行,你跑什麼啊?
過了兩天,媒人過來,問她,感覺怎樣?
那他呢?苗苗急切的問道。
他說挺喜歡你的。想處處看。
哦,那,那就處處看吧!
兩個人就這樣開始了,同學聚會上,大家都笑哈哈的打趣兩個人,果真「不是冤家不聚頭」吧!
本以為兩個人就會這樣了,不想,又上演了這麼一出。
聽苗苗說的,那天,張克來她家找她,剛一進門,苗苗家養的小獅子狗咬著張克的褲角死活不撒口,張克掙開,扭身便走。
然後就托媒人告訴苗苗,有合適的你先找吧!
苗苗差點氣得背過去,就因為小狗叨了他一口,我就說他再怎樣長得高大,再怎麼變化,就是一個小男人,還男子漢呢?哼。生平第一次被張克氣成這樣,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把他氣死的。
哎呀,老天爺啊,這次讓我遇見他,就是為了氣我嗎?天哪!
這一分,就又是一年,我們都以為這樣就又分了,今天又合了,又發生什麼了呢?
就在一年後他們相親的那一天,張克再次來到了苗苗家,在門個給她電話,丫頭,我喜歡你!
苗苗看到他,先是一陣激動,然後又想起他離開的理由,你還找我做什麼?
來求婚啊,請您嫁給我!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還和一狗治氣,它叨你一口,你就轉身走人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整個一個
苗苗的嘴已經被張克封上,下面的話也含糊不清了,先是掙扎,即而順勢依在了張克懷裡。
你當時為什麼走?
張克還是一臉壞笑,進門來對小狗說,哎呀,狗狗,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你可幫我出了這麼多年來的惡氣,當初,你主子這個折騰我啊,這次,本來想找一個理由氣氣她的,正愁找不到,結果你就來給了我一口,我就直接轉身走了!呵,誰讓你這麼多年一直氣我的。
你,你這個人,你就是,你還為這事和我記愁呢,你是男人嗎你?你還男子漢,你……
那又怎樣?你還是得做我的新娘啊!
苗苗一愣,哎,自己還是輸給了這個一直被自己嘲笑和折騰的張克.
可是,這次輸得卻是這樣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