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的女友勾搭上別的男人
跟他之前,她有過男朋友;跟他之後,她在新加坡工作期間,又有男朋友;從新加坡回來之後,她要重新做他的女朋友。他接受了,但對這戀愛的未來沒有把握。
-采寫:記者畢雲
-講述:荊波(化名)
-性別:男
-年齡:25歲
-學歷:本科
-職業:醫生
-現狀:未婚
整個講述過程中,荊波(化名)的目光一直朝著斜前方的某處不聚焦地望著,並不看坐在對面的我。他這樣並不是不禮貌,而是出於緊張,儘管我一再想辦法緩解氣氛,他還是強調「我很緊張」。
聽了他的講述之後,我認為,不僅他此刻的神經是繃緊的,他整個的青春,都是繃緊了的。
三人行
我和南燕(化名)是2004年認識的。我們在同一所大學,她上的是專科,我上的是本科。
介紹我和南燕認識的是我同學仁萌(化名)。南燕那時候有男友,也是本校學生,但那男生輟學去上海闖蕩了,南燕跟他的關係似有若無的,分手也是指日可待的事。而仁萌跟那男生長得很像,南燕似乎將仁萌當成了男友的替身,在我看來,兩人關係頗有些微妙。
我們經常三人行,就像是哥們。
那年夏天的一個晚上,我們三人躺在操場的草地上數星星,海闊天空地聊,很是愜意,似乎想一輩子就這樣躺下去,不再想上課、自習、考試的事情,我們就這樣在草地上躺了一整晚。
那晚,我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本來我們是並排平躺著的,南燕在中間,我發現她總喜歡把臉轉過來朝向我這邊,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撲面而來,而且她還經常把手放在我的頸窩處,我挪開了她又放回去。這些細微的動作,看似不經意,但我能感覺到南燕是有意為之,為此我覺得很不安,內心也莫名地有些躁動。早晨醒來時,我迷迷糊糊地吻了南燕一下,很快,像啄雞米一般。這竟是我的初吻。
白天,我忐忑不安地向仁萌交待了發生在晚上的那些微妙變化,希望得到他的諒解。因為,在我看來,南燕遲早會成為仁萌的女友,而我和仁萌又是哥們,我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但仁萌卻覺得無所謂,他並沒有把南燕當成女友人眩我這才釋然。
我就這樣跟南燕開始了戀愛。
從認識到發展成戀愛關係,前後才兩三個月,真正在一起也就個把月。到了8月,她就要去新加坡了,她是去那邊做為期兩年的護士。
去新加坡之前的一個晚上,她一直哭。我問她是怎麼了,她才對我說實話,原來,她之前一直住在那個男友家裡,現在吹了,男友的媽媽要她賠錢。那天晚上,她徹底敞開心扉向我坦白了以前的一切。
她說,她跟那個男友懷過孩子,去做人流手術的時候,是她一個人挺過來的,他管都沒管她。我的青春,尚是一張白紙,她說的這些事令我震驚,當時我只有天塌了的感覺。
我雖然心裡難受,但也能理解南燕,因此對她更加憐惜。
南燕去新加坡之前,我鄭重對她承諾,我會等她兩年後回來。
三個字
南燕走後,我從一本書裡發現三張照片,一張是她自己的單人照,一張是她跟前男友的合影,還有一張,是她跟另一個不認識的男孩子的合影。難道南燕的男友不止那一個?她究竟還對我隱瞞了多少事?我心存疑竇,但考慮到南燕獨在異國,一定很孤苦,為了不影響她的情緒,我沒問她。
我們幾乎每天聯繫,但國際長途太貴,我沒錢打電話,我們的聯繫方式很特別,就是只聽電話響,響三聲就掛斷,代表「我愛你」這三個字。每天早中晚,雷打不動地這樣「打電話」三次。每天早上為了給她「打電話」,我把鬧鐘定到6點10分。
南燕往我這邊打電話要便宜些,難得打一次電話,南燕總是在電話裡哭,她說不適應那裡的生活,我只好安慰她,熬過兩年就好了。
我們這樣堅持了10個月,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南燕似乎不再那麼無助了,不需要我的安慰了。2005年6月的一個下午,我正在上英語課,她突然發來一條短信:我們分手吧,跟你在一起我感覺不到幸福。我覺得好突然,晚上8點,我給她打電話,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聲音冷冷的,只說不想交往了,也不解釋是什麼原因。
我每天給她打電話,一遍遍地撥,她就是不接,電子郵件也不回,我乾脆寫書信發過去,仍然石沉大海。那段時間,我急死了,不知道她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她主動跟我聯繫,偶爾打電話來問候一下,我問她為什麼要分手,她不想多解釋。偶爾,她會調侃地來一句,如果你又找到了新女友,一定要告訴我哦。我也說,行啊,你找到了也告訴我。
另一個她
2005年10月下旬,我認識了同校的一個女生,叫琪雅(化名),她比我大3歲,已婚,從J市來讀專升本的。
琪雅令我很佩服,她英語過了六級,雅思也考過了。
跟琪雅做朋友,我覺得很愜意。她身上有很多優點值得我學習,她思維活躍,很有見地。
我感覺,荊波對琪雅是仰視的。他似乎更喜歡那種成熟、上進的女生。
但琪雅是有夫之婦,我們的正常交往也得謹慎,在校園裡,我們盡量保持距離,只能偶爾在校園外找機會聊聊。
琪雅跟我在一起,盡量迴避談及她老公,偶爾說到,也盡量迴避「老公」這兩個字,只用「他」字帶過。關於她的家庭情況,我從她同學那裡無意聽說一些。她老公是J市的一名公務員,分居兩地後,他們溝通很少,沒什麼共同語言,但老公在物質上盡量滿足她,工資都交給她。
跟我認識以前,琪雅每半個月回家探親一次,認識我之後,很少回去了。
這種關係令我困惑,我們這究竟算什麼關係呢?說戀愛吧,又不是,人家是有夫之婦,我不敢越雷池;說是普通朋友關係吧,心中又明明多了些普通朋友關係沒有的東西。
那段時間,我天天寫日記,記錄自己矛盾的心情。
2006年12月的一天,我在校外碰到琪雅了,她身邊有個男人,我感到很意外。她表情有些尷尬地跟我打招呼。我心情複雜地說,能否把身邊這位介紹我認識一下?她很不自然地給我們互相介紹,這是我老公,這是荊波。
那天晚上12點,她給我發來一條短信道歉: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要來,他是突然來開會的。
其實,她用不著向我道歉的。只是,從這之後,我就徹底跟琪雅斷了交往,只是她偶爾還發短信來問問,你跟女朋友關係怎麼樣了?
其實,南燕2006年8月就回來了,來之後要跟我恢復戀愛關係,但我一直沒明確答應她。跟琪雅斷了來往後,我重新接受了南燕。
另一個他
我為什麼沒那麼爽快答應跟南燕恢復關係呢?因為我心裡有太多委屈。
南燕回來的當天就跟我見了面,見面之後,她急慌慌地用我的手機給新加坡那邊的朋友發消息,大概是報平安吧。過了一會,那邊打電話過來了,一聽是個男的,我動了點小心眼,很容易便套出那人是她的男朋友。這才明白那時候南燕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過了幾天,我又在南燕的手機上看到從新加坡發來的曖昧短信。我還發現,南燕的首飾很昂貴,她在那邊的工資不高,不可能是自己買的。我問她,她說是朋友送的,後來,經不住我逼問,她承認在那邊交了個男朋友,是那個男朋友送的。
我感覺,南燕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我問她以前是不是不止那個去了上海的男朋友,她終於向我坦白,她父母在她很小就離異了,她沒人管,十六七歲就迷迷糊糊地不是處女了。
聽了這些,我感覺很難受,我們的生活太不一樣了,很多觀念也不一樣。
南燕回來後,一再要求還做我的女朋友,重新開始。我勉強答應試試。
可是,跟我在一起,她經常發脾氣,一發脾氣就說新加坡的那個男朋友對她如何好,我對她如何不好。被她一激,我也說出了琪雅,說人家多好。
南燕知道琪雅的存在後,不依不饒,跟我一不高興就提到琪雅的名字,有天晚上,半夜了,她還給人家打個電話,示威地說,告訴你吧,我現在跟荊波在一起。這讓我覺得很難堪。
我們就這樣不好不壞地一直維持到現在。我對我們的未來沒有信心,但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去改變這種現狀。
我以為荊波是背著南燕來找我講述的,讓我意外的是,講到最後,荊波突然對我說:「南燕是跟我一起來的,她讓我來找你講,她自己逛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