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盡悲歡也無人相和的戲。那燭火未明搖曳滿地的冷清。』
算來,該是入秋,心本該隨落葉一道去了,卻終止於你。 黛眉輕描,綠雲高綰,眼波明淨,是止於雲霧的模樣。
我想念那個少年,遠在異處,如今杳無音信,那年有一女子,駐於河岸,聽得:郎艷之獨,世無其二。
更漏將殘,忽醒。原知百轉千回,我仍在彼岸。 自知是罪人,虔誠禱首,慰以浮生。
情無尋處空自醒,得失、愛恨、糾纏、我是你想不到的模樣。 暗蟄聲滅,簾幕清涼,是秋來之故。
我是時光的影下,回首。 舊歡如夢絕音塵,我於浮塵,念你。
迴廊輕扣道出的輕柔,紅葉題秋明瞭的情動。若你笑我,則是懂我。 世故恍然,霓裳衣亂。我已不解我,我不是我。
須溪好問:誰在玉樓歌舞,誰在玉關辛苦? 十丈紅塵處,幾人風流,幾人失意。自知是雲煙,卻終愛雲霧。你是我,看得到的模樣。
『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
一直在擲一些人事於彼處,豈知他人自會擺渡,朗朗而來。使人無措。 能否為蕭娘,書一紙?燈照離席處,忽地想起: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大抵是蘇武《留別妻》裡的詞句。其實,至愛的還是薛濤箋上的十離詩,『掃眉才子知多少,管領春風總不如。煙花之幕,你是我想像中的模樣。
文君曾以:朱弦斷,明鏡缺,朝露烯,芳時歇。來訴人之恩義將絕,她的確是個聰慧的女子。錦水湯湯,與君長訣。世為所稀的壯烈。那女子,是我歡喜的模樣。
轉地一驚瀾。她站在時光一頭看我,說:從容謝幕,留一點艷光,供後人欣賞。 她說:在時光裡,我們的都微不足道。
『這個城市太會說謊,愛情只是昂貴的櫥窗 ,誰離開把誰遺忘,是把夢做得太輝煌』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 是夜,意如道:相愛相處的最後,我們留在別人記憶裡的,是否只是磷光,微弱的,浮游於指尖以下,回憶以上。 磷光若有,尚能自我安慰。若無,不過是一場海上煙花,情誼虛空。的確 ,你是絕艷的模樣 。
小樓一夜吹徹寒。我想必已對此習以為常。素笛深深,原是秋近。 她問:想開,體諒。我已經習慣,否則還能怎樣? 無能為力,不是所有都是你期許的模樣。
『枉將綠蠟作紅玉,滿座衣冠無相憶』
那該是何種場景?時過境遷後尾隨的必是物是人非。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塵世恍惚,你言語婉轉,清眉微動。是我想念的模樣。 我常錯覺,我數年來並無所變,貪婪、虛榮、不可理喻的情感觀。
並非沒有試圖去改正,可我內裡的固執是何等明顯,執拗不得。 『滿院落花簾不卷,斷腸芳草遠』 你於人世中皓首窮經,意欲拾得何物?是嘉措所謂的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細心保存,妥善安放的溫暖。是否?
他有一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如今,已無消息。情轉涼薄,夢裡她長袂婉約,挑燈擢線,口中叨念:與誰共展鴛鴦錦? 這般是為何?爭執、歇斯底、多情、無以靜身,何以心安。 世事之怖,紛繁複繞,何以尋得兩全法,不被驚擾,亦非隔離。
『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容若,那個男子,他說:人比疏花還寂寞。遠道迢遞,為君裁紅錦,原是給你作了嫁衣裳。
是否要強作灑脫,隱忍緘默,維繫你的所愛。還是如心所願,損你深情,為伊翻唱金縷曲,
舊情不改。 我還是介懷的 :想你耳邊渲染的桃紅,念你曾對他人低眉耳話,只因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你便是我喜愛模樣
秋到了,當落葉搖曳一地。
聽他唱得『他還演著那郎騎竹馬來的戲,他還穿著那花影重疊的衣,他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裡,靜靜和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