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清酒,幾空杯。幾台酒席,孤一人。獨自暢飲,邀明月。顏喜思悲,心歸友。不羈歲月,唯我懷。回首昨日,已經年。
———題記
時間,就似手中的細沙,從指縫一點一點的滑走,經不起我們揮霍。冬去春來整整已又是一個輪迴,懵懵懂懂也就隨風而過了。回首過去的一切,朦朦朧朧的似乎並未記憶下些什麼。然而,每當路過別人的一場盛世回憶時,才恍然記起那些被近乎拋棄的往事。原來不是未曾記錄,而是存在腦海的時間太長太長了,以致於被流年蕩漾起的風浪給埋沒了而已。
不知從何時起,我發現我只是一個人,一個似在無人國度裡,被困了數十年之久的人。我的世界漸漸開始沒有了悲與喜、愁與恨,一切關於生活中的情情愛愛,似乎都在時光的追逐中一一遺忘。
孤身一人,佇立在時光的長廊,努力承受著歲月洗禮的痛苦,卻未能得嘗所願的煥然一新。依舊的青澀,給予我無盡煩惱,淡忘了初時追逐時光的目的。原來歲月並沒有洗刷去我的輕狂,而是帶走了我一直追求的夢想。
只怪自己太過禁不起誘惑了,墮落在萬丈紅塵的熱鬧繁榮,燈紅酒綠的快感便麻痺我的思想,原本虛掩的記憶門楣,最後便被無盡的迷茫與誘惑關閉的嚴嚴實實,演變成最原始的空白。
我開始找不到來時的路,一直遊蕩在虛幻的情節當中,沒有了最初純真,有的只是你來我往的虛偽。很多時候困難總是衝著我一個人來,我後悔沒有成熟,百般無奈之中,卻只能給予自己一個借口,這就是歷練、黎明前的黑暗。寄生於別人廉價的笑容之下,是我現在不可改變的主調。屈忍之餘,我堅定過意志,再一次明確過目標,可惜最終都敵不過社會的真實。
時光荏苒,歲月無聲。驀然從虛幻中理智過來時,才發覺自己已經被世界忽略了,甚至時間都把你遺忘了,這時你才發現踏上這段人生中最燦爛的路程已有許些時日,我驚慌失措的心疼那碌碌無為的時光,走了這麼久才發覺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努力的擺脫著渾噩,慢慢的清醒過來,突然間、我糾結起來,或許是因為我開始懷念那些伴兒,我孤獨了,又或許是因為我厭倦了現實,溫情被掏空了。所以,我試圖打開那些被存封的面目全非的記憶,我想記起那年少輕狂的我,不羈放蕩的你,善解人意的她。
終於到了無可壓抑的地步,思緒開始翩翩起舞,召集了靈魂,合力衝開了記憶緊閉的大門,霎時,回憶就如同潮汐,一波波洶湧而來,迅速掠過我深邃的雙眸,那古老而殘破的節章,開始連接成一部滄桑的影片,慢慢的由模糊至清晰,只是斷章的情節再也續寫不上如今的物是人非。
我小心翼翼的品嚐著這歷經歲月的蹉跎,又無法改變的情節,心中不免會有幾許感歎:伴兒,我開始孤單了。只是,有誰還記得那些年的我們曾說過:即便彼此各安天命,以後也要重聚今天。如今,我只能把這句話埋藏在那泛黃的曾經,讓歲月將它演變成古老的傳說。
平靜的心湖,終於還是忍不住蕩漾起憂傷的漣漪,昔日的豪言壯語一直徘徊在我腦海,跟隨我在世間飽經風霜、受盡摧殘,再於時間的沖刷,化作一粒塵埃在我回憶裡忽隱忽現。
邁著蹣跚的腳步在時光的青石路上前行,欣賞著沿途亮麗的風景,偶爾遠眺,偶爾回顧,走著走著就莫名的笑了,笑著笑著就奇妙的哭了。
雙手顫抖的抹去眼角的濕潤,忘記了自己尋找過幾多角落,徘徊過幾次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時候,懷著期待的心情,尋覓的眼神,看見了隱藏在人潮洶湧裡頭的背影,便滿心忐忑的上前詢問,然而,卻得到一個茫然的眼神,你卻回以一個尷尬的笑容。
逝水流年,我永遠止不住它的腳步。多少次哀求著回憶,讓它再一次把我帶回曾經重溫那些人、那些事。然而,或許是因為我束縛過它、塵封過它,它卻背叛了我,拿走了屬於我們的東西,跟上了流年的腳步漸漸遠行。而我卻只能,無力的跪在它們前行的後面,看著它們一路走遠,最後化作黑點消失。直至我的世界變成了最蠻荒的黑白,一如沙漠入眼一片荒蕪。
關於腦海裡面的各種信息,早已慢慢的無力沉睡,因為那些人、那些物,都隨著回憶的遠行,再也沒有人將它喚醒。我亦唯有自己虛構
著故事來滋潤著乾枯的心靈。
多年以後,我們再次相遇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噓寒問暖?會不會還是手握手而開始?手揮手而結束?然後,彼此微笑的對說一聲萬分珍重?最後再各自奔波?
其實,我並不想這樣。
我只是想那些遠去的背影,還會突然間轉過身來對我微笑。
我只是想那些青澀的容顏,還會飄閃出我頹廢的雙眸之中。
我只是想那些背叛的記憶,還會突然間不捨的跑回我腦海。
我只是想我還能清楚的憶起那一年、那些年。
我的記憶,不過你還是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