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情面前不要猶豫反覆,在誘惑面前不要不懂拒絕
我真的很喜歡這樣自信滿滿的喬,她可以那樣理所當然,讓我甘願受她的擺佈而無法拒絕。
我並沒有如願地找到我的真愛,但是我相信在地球上的某個角落,總有一個等待著我去找到的女孩。
不期的邂逅
從小學到大學,我一直以優異的成績、驕人的表現一路直升,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我喜歡計劃所有事情的發生,我很高興地看到,所有的事情的確都在我的意料中發展著。
在進大學之前,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戀愛的問題,只是一心學習,甚至鄙視那些「為賦新詞強說愁」的風花雪月。我始終相信,每個人在每個時間都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在那些時候,我除了奮力地學習和參加社會工作,只在意和幾個好朋友的友情建設,不管男女,就是那種隨意而且力所能及的關懷,我就已經滿足。
進了大學之後,我的想法逐漸轉變了。我告訴自己,也許是時候談戀愛了。因為校園的戀情才最純真,一旦進入社會,無論女孩子還是男孩子的想法都很難再單純了。隨著物質的介入,談戀愛的人們已經不再去在乎愛情本身了。
入學的第一天,我就認識了喬。喬被選為團支書,配合班長的工作,而班長不是別人,就是我。
喬的外貌不算出眾,但是皮膚白皙、個性活潑,笑起來有月牙一樣的眼睛。我永遠都會記得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你好,我叫喬。希望我們工作愉快!男生決不能偷懶喲1
她的笑容裡有著那份掩蓋不住的驕傲和自信,叫人無法拒絕。
因為工作的關係,喬經常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了越來越多的關於她的事情。比如:她愛聽爵士樂;她愛各種各樣的美食;她在高中時候有一個很要好的男同學。
而我也喜歡告訴她自己的故事,比如:我的性格各異的好朋友們;我和朋友們的出遊;我曾經養過的小狗。
我感覺,喬是個不錯的女孩———她有著女孩子應該有的活力和文靜,她的成績優秀,她細膩溫柔,最重要的是,她喜歡跟我在一起。
寂寞的碰撞
漸漸的,我和喬有了一種默契。無論工作安排還是學習組隊,她永遠都和我分在一起。她的創新加上我的務實,我們小組的表現總是最能讓老師滿意。
晚上,她有吃夜宵的習慣。那時也是我們聊天的時間。我就是那樣,一點一點地瞭解了她的要好的男同學——剛的故事。
剛是個叛逆的男孩子,人很聰明,但成績卻不那麼好,舉止十分冷漠。就是這樣不一樣的剛,深深吸引著乖巧的喬。
在大學開學後不久的同學聚會上,剛毫無預兆地對喬做出了告白。
喬並沒有拒絕。
於是,喬和剛的異地戀開始了。
可是,喬就讀的是一所名牌大學,而剛卻只進了一所大專。喬一直鼓勵剛要擺脫學校環境帶來的不良影響,好好努力,能有蛟龍飛出池潭的一天。
時間久了,剛對喬的鼓勵越來越明顯地表現出不耐煩,他當面滿口答應,但背著喬卻常常夜不歸寢,玩物喪志。
喬很矛盾。一面非常失望,另一面卻懷著希望,希望即使用威脅也可以改變剛。
每次喬和剛吵架了,她都會來找我,向我傾吐。而我,非常本分地扮演著傾聽者的角色。適時地點頭和表示贊同。但是我心裡,卻深深地覺得,喬應該有一個更強大的男生照顧她,而不是讓她傷心。
終於有一天,我感覺我彷彿等待了幾個世紀,喬發了短信告訴我:
「他是手指,我是琴鍵。他隨意地撥動,就能撩亂我的心弦。從此,我只願作失聲的琴鍵。我們分手了。」
我懷有負罪感地竊喜著。
我覺得從那以後,喬對我更加關心了。有時我工作晚了沒有吃晚飯,喬會特意買好麻辣燙送到我的樓下。我下樓拿的時候,她會嗔怒道:「你怎麼可以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無論再忙,也不能忘記吃飯。記住哦1我的心裡會激盪起一陣陣的暖流。
週末她去淮海路南京路逛街,總是會叫上我,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都甘之如飴。
同學之間早就傳起了我和喬之間的流言蜚語,既然喬不在意,我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反覆的無常
有一天晚上,我輾轉難眠,終於鼓足勇氣,向喬發出了愛的信息:
「喬,忘了剛,做我的女朋友吧。」
喬什麼反應都沒有。
第二天遇見她,我有點不好意思,沒敢與她打招呼避開她就走。被她攔住:
「你幹嗎不理我啊?」
「沒有埃」
我們誰都沒提起短信的事情。以至於我開始懷疑我到底有沒有發過那條短信,還是我其實在做夢,或者喬沒有收到。
後來我很快就有了答案。那天晚上在吃夜宵的時候,喬突然對我說:
「阿良,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好哥哥。而且,這段時間,我根本沒有心思談戀愛。」
片刻的沉默,我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之後,原本以為喬會和我保持距離。恰恰相反,喬還是與我保持著熱絡。而且頻頻要我請她吃飯,我的荷包日漸羞澀,但我覺得吃飯要女生付錢實在有違紳士之道。
接著又有一天,夜已經深了,我收到喬的短信:
「阿良,你真的對我很好,我相信你會給我幸福的。」
我幾乎一夜未眠。
我告訴自己,我真的得到了上天的眷顧,雖然曲折,但是事情總是照著我的計劃進行著。
可是,才一天的光景,喬又告訴我:「阿良,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還是覺得我們並不適合。」
不久後聽聞了她和剛重歸於好的消息。
又是不久後,喬告訴我,她還是只能跟剛分手。
喬真的能很快地進入角色,轉換得如此之快。還是她根本就沒有變過角色,只是我一個人傻傻地被擺佈著。但我真的很難對喬狠心,她的驕傲和後來我瞭解到的蠻橫無理真的令我著迷,我就是無法拒絕她。
我一下子有些弄糊塗了。那時,夏天即將來臨。那一年,我22歲。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莫名的曖昧
那年的夏天,喬告訴我,在實習的過程中,她認識了一個中年男子,非常幽默風趣,而且出手闊綽。這個男人叫明。明在追求她。
喬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明追求她的每一個片斷:明送給她一條我叫不上名的珍貴項鏈;明送給她一件名牌的羊毛衫;明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學校看她,陪她吃飯逛街。
後來,我也有幸見到了明。在我眼裡,明只是那種紈褲子弟,用金錢和物質打動少女的心。而喬,很明顯地被打動了。
因為明工作的地方離大學很遠,所以大多數的時候,喬還是跟我在一起。好像並沒有明的存在,我真的很喜歡這樣自信滿滿的喬,她可以那樣理所當然,讓我甘願受她的擺佈而無法拒絕。
身邊的朋友開始不斷地向我抱怨,他們都不忍心看到我的淪落。
我卻對那些逆耳忠言無動於衷,我天真地告訴自己並且深信不疑,喬若然不是對我有一點點的感情,是決不會始終和我保持密切關係的。只要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情存在,我就要堅持。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只幾個月,喬就跟明分手了。原因是明只滿足於現狀,不求上進。
於是,我再一次獨享著喬。她可人的笑容和嗔怒,還有她的霸道。和明分手之後,她又恢復到了以前那樣對我的關心。我更堅定地相信,只要我堅持,喬最終會被我感動的。雖然我得忍受我荷包的迅速縮校為此,我只有更拚命地做家教賺錢。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朋友貓子問我,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沒什麼呀,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當然相信你們是純潔的,只是班裡班外的同學都在議論。你有沒有覺得你很傻被她利用?」
貓子說完搖搖頭走了。她無意的這句話,讓我覺得很傷心。
喬還是讓我失望了。她又與明開始聯繫,要不是好朋友告訴我,我的春秋美夢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才會醒。
我氣憤地去質問喬,為什麼還要與明聯繫,既然他讓你這麼失望,你又忍不住與他聯繫做什麼?!
喬也忍不住質問我,你憑什麼管?!
我啞然。我原本還想問她究竟怎麼看待我和她之間的問題,但是我發現,那可能更加自取其辱。
釋然的解脫
我發現,癡情和無情的差距真的比我們想像得要微小很多很多。
愛情和其他事情不同,愛情是無法計劃的。我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錯誤地付出了自己的感情。
我不會對喬不理不睬,因為那樣於情於理我都做不到。只是,我清楚地知道,喬只能是一個朋友,普通朋友,連好朋友都不能是。
馬上就要離開大學了,我並沒有如願地找到我的真愛,但是我推翻了原先我認為的出了大學就找不到真愛的言論。我也想告訴還在大學裡的學弟們,在地球上的某個角落,總有一個等待著你去找到的女孩。在那之前,你必須學會———
在真情面前,不要猶豫反覆;
在誘惑面前,不要不懂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