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嫂子我選擇逃避
和王楓交談的時候,我們之間常常有短暫的沉默。那樣的時候,他通常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王楓的表情,一直很坦然。他說,和你說我的故事,也是想通過你的筆告訴她,離開她,只是因為太愛她。下個月,王楓就要離開成都回新加坡,他說,也許是逃避,但實在是不得已。
她是哥哥的妻子
我不知道別人要是遇上我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我很迷茫:她是我的大嫂———我哥哥的妻子,可是,我卻愛上了她!
她叫思羽,我很少叫她嫂子,雖然她比我大,但是看起來卻很年輕。很多時候,「嫂子」二字在我嘴裡打轉,開了口仍然是「思羽」。她倒也不介意,說我願意怎麼稱呼她都可以。剛開始見到她時,我們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局面,可是,有些事情,該來的,你躲也躲不開,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大學剛畢業那年,我住在哥哥家,思羽下班後總是在廚房裡忙活,然後麻利地擺好香噴噴的飯菜,叫我們兄弟倆吃飯。那時候我惟一的感覺就是家裡有個賢惠的妻子真好,也由衷地為哥哥高興。
哥哥比我大5歲,對我很照顧。他是那種典型的讀書人,在單位裡做技術工作,生活上也很嚴謹認真。和活潑開朗的思羽比起來,他們兩人互補的成分似乎更多些。
他們結婚時並沒有大辦,只是兩家的親戚一起吃了頓飯,然後他們就度蜜月去了。思羽說那段時間是她結婚以後最快樂的時光。思羽酷愛旅遊,這點和我很像,但是哥哥平時並沒有閒心陪著她四處遊玩。當她看到我從西藏拍回來的照片時,我看到她像小女孩一樣渴望的目光久久地盯著照片上的藍天白雲。那一刻,我覺得有一點失落,深深地藏在她開朗的外表下。隱約裡,覺得思羽和哥哥之間缺少點什麼。
有一天半夜,我起床喝水,看見思羽站在陽台上。思羽看見我,突然對我說:「王楓,總有一天,我會獨自一人流浪到一個遙遠的地方,你相信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是勸她早點回去睡覺。我當時想她一定有很不開心的事,否則好端端地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後來我搬出了哥哥家,自己住到單位的房子裡去了。我和朋友到處去玩,談戀愛,忙得不亦樂乎,和哥哥他們的來往也相對少了些。偶爾見到思羽,她還是很賢惠的樣子,只是眼睛裡的憂鬱似乎又多了些。再後來,他們的女兒出生了,小天使的降臨給我們整個大家庭都帶來了無窮的樂趣,思羽也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媽媽。我看到陽光般的笑容又時常掛在思羽的臉上,原來做媽媽可以讓一個女人變得如此美麗。
燃起愛的火花
如果不是後來我移民到了新加坡,如果不是思羽後來帶著孩子到了成都,再如果不是我又被公司派到成都,我和思羽之間就不會有故事了。
2004年,我移民到了新加坡,帶著我的妻子。必須承認,我的妻子是一個好女人,我們倆的感情一直很好。她不是那種很敏感細膩的女人,她一直給我很自由的空間去發展。我從心底裡感激她,為她的信任和寬容。
哥哥一家是2000年來成都的,不久哥哥就受公司委派,回北京繼續他的事業。思羽不願回去,她帶著孩子留在了成都。我知道,思羽溫柔的外表下有一顆不安分的心,在我的感覺裡,成都比北京更適合她。哥哥不放心在這邊獨自帶著小孩的思羽,三番五次囑咐我多照顧她們。
幾年不見,思羽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我不回新加坡時,基本上都是和她們一起度過的。每次到思羽那裡,一般情況下,我們會一起在廚房弄飯菜。慢慢地,我開始留戀那種溫馨的感覺,恍惚間會覺得那是我自己的家。同樣的,我在思羽的眼睛裡也看到了與我相同的感覺,有一個事實無法迴避,我們愛上了對方。
但是,畢竟是叔嫂,畢竟是各自有家庭的成年人,我們把這樣的感情埋在心底,不敢輕易去觸碰。思羽是那種外表開朗、內心敏感細膩的女人,我又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憂鬱的神情。和以前不同的是,這樣的神情現在會讓我心痛。
理智戰勝感情
週末天氣好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帶小侄女出去玩,常常會有別人把我們當作一家人。看著快樂的侄女和溫柔的思羽,有時候我真的希望我們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一天夜裡,我被手機鈴聲吵醒,思羽在電話裡的聲音很著急,原來是侄女發高燒了。我急忙趕到她家,把小侄女送到醫院急診室。在候診的時候,我看到抱著女兒的思羽滿臉疲憊,額頭上一排細密的汗珠。我心底有一份憐惜在升騰,我伸出手,攬過了思羽。她遲疑了一下,把頭軟軟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們一直在刻意迴避的感情那一瞬間終於明朗,有人說過,當你刻意地去迴避某個人時,她其實已經在你心底駐紮了很久。我想我們就是這樣的情形吧。然而我們心底裡一直都很矛盾,畢竟,在中國,「亂倫」這頂大帽子扣在頭上,足以令我們窒息!更何況,我向來尊重我的哥哥,也不想傷害我善良的妻子。可是,我實在很難抗拒如水般溫柔多情的思羽帶給我的感覺,我在甜蜜和痛苦的交集中和自己的感情抗衡著。思羽也在掙扎。雖然有時候,她會衝動地對我說:「王楓,帶我走,帶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遠方。」可是我知道,她也割捨不下北京的哥哥,她更不捨得傷害年幼的女兒。
這樣的愛情給我們帶來激情的同時更多的是由負罪感引起的痛苦,理智在慢慢地回到我的頭腦中。我知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將會給彼此的家庭以及整個大家庭帶來不可估量的傷害。其實思羽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她無法從感情上接受我們分手的現實。傷心的時候她會說,失去我,就等於失去了她餘生的樂趣。但是平靜下來時,她也會輕聲地說,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不想讓這樣的傷害繼續下去,我向在新加坡的公司總部提出了回新加坡工作的要求。我知道,既然都無法放棄已經存在的親情,我們還是盡力地去好好維護這一份感情吧。對思羽,我不能說已經不愛她,但我會努力地把這份感情珍藏起來。
傾訴人:王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