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心情:從被愛中懂得了愛
不漂亮不是我的錯,可不知道怎麼做人著實不應該,照自己喜歡別人也喜歡的方式生活,這才有了被別人喜歡的資格。
曾以為我對他怎麼樣完全可以取代我怎麼樣的問題,於是我固執地愛著小寶,我知道我是一廂情願,我的努力他看在眼裡,卻從未放在心上。可執拗的脾氣讓我相信他早晚會發現我的好。
上天竟如此眷顧我,讓我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揚子如我愛小寶一樣地愛著我,他大度地包容了我的一切缺點,他以為我會感動。
我沒有拒絕揚子對我的好,他問我:「想我了嗎?」我會說:「想了。」我還會對他甜甜地微笑,告訴他,他是個好人。看他滿意地點頭竊喜,我的心也隱隱作痛,我想的明明不是他!憐憫他也是憐憫自己才會那麼說。因為我能體會自己的愛得不到回應時的那種絕望。小寶,說想我吧,哪怕那是違心的,我也要聽,就像我現在說給揚子的一樣。
揚子追我追得不卑不亢,是的,我用了「不卑不亢」這個詞。只因我愛小寶愛得迷失了自己,總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夠漂亮,是不是自己做得還不夠好,這種自責與自卑越積越深,使我的生活狀態也亂七八糟。
可揚子不,他從不,他對我不隱瞞什麼,也不刻意偽裝什麼,輕鬆自然的如同兄妹。每次逛街都是我在外側,他在內側。他壞笑地說:「按理講,應該是女生在裡邊,男生在外邊抵擋有可能發生的一切意外。但考慮到你長得比我壯,你就在外邊保護我吧。」我欲耍脾氣,卻分明感到了心底的坦然,第一次毫無芥蒂地在異性面前正視自己的不漂亮,第一次發現自己胖得有道理。這不得不使我重新審視自己了。一個人憑什麼得到別人的認可和尊重,最起碼的是自尊和自信,不漂亮不是我的錯,可不知道怎麼做人著實不應該,照自己喜歡別人也喜歡的方式生活,這才有了被別人喜歡的資格。是揚子的坦誠教會了我。從未如此深地體會簡愛的那段話:「你以為我貧窮低微,長得不美,就沒有靈魂,沒有尊嚴了嗎?你想錯了!我的靈魂和你的一樣,我的尊嚴也和你的完全一樣。」愛小寶就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當揚子滿眼真誠地要我做他女朋友時,我還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那個「不」字。他怔怔地看著我,我也被自己的堅決嚇壞了。我是那麼確定自己的感情,我愛的不是他。揚子問我我問過千百次的那個問題:「是我做得不夠好嗎?」我拚命地搖頭:「不,你很好,真的,只是已經有人先入為主了。其實我特能理解你,因為我們的位置是一樣的,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可能是我感覺還不對。我是很相信緣分的,不管我們如何努力,命運給我們的緣分只有那麼一點點,勉強不來的……」
「那你自己為什麼還要硬撐著?」我不知道。堅守了幾年的信仰竟如此輕易地被自己顛覆了。其實我什麼都懂,只是不願承認罷了。我現在開始信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中總有那麼一個理想的人,越得不到越是拚命想,一切都完美得一塌糊塗起來。誰都想做那個最好的人,我成全了小寶,而揚子成全了我。
電視劇中那個一廂情願的人往往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擇手段,圓滿的結局通常是男女主角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被大家痛恨的第三者想當然地命喪黃泉。我不要做那個卑鄙且可憐的女人!我也很平凡,渴望和自己喜歡的人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我關心他的吃喝,他也關心我的冷暖。世界上哪有什麼不求回報的愛呢?試想如果自己惶惑無助時得不到他的諒解和體貼,何來幸福而言?愛不是一個人的事,左腿怎麼能送給右腿一個完整呢?只有兩條腿一起邁步,才能幸福地走在人生路上。
揚子轉身時對我說:「那祝你最後能如願吧。」
我淡然地笑:「不可能了,是該我們都放棄的時候了,你能做到,我也要做到,儘管那很難。」
漸漸地,我從被愛中懂得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