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從容隨心所欲享受愛
桃樂茜·索婭走入房間,看起來非常健康,甚至比八年前我第一次看到她還要年輕(她現在已經快60歲了)。在桃樂茜49歲時,頭髮
桃樂茜有自己的家,在採訪期間,她賣了在城裡的舊房子,因為它需要不斷地維修。她在郊區買了一個小一點兒的卻更新的房子,距離她的工作單位較近。新房子離她徒步旅行的小徑更近了。她現在養了一條寵物狗,鄰里間有了更多的交往。桃樂茜說:「在這我很開心,我把這座房子叫做『老太太』房,因為能一直把車開進車庫,所有的設施都在一個樓層。我在盡力還清房款。這樣當我老的時候,就有地方住了。」
在一個與加州大學有聯繫的研究院裡工作了許多年後,桃樂茜從秘書幹起一路提升到現在的項目經理,雖然她的工資是大學發的,她需要籌集大筆資金並且要負責這項研究的公共宣傳——維護網站運行,編輯出版書目及小冊子推銷研究結果。她喜歡這項工作和那個小辦公室,只有10個人。她唯一抱怨的就是她獲取的薪水較低。一直以來,她都是自立的,她為自己從來沒有依靠過別人的資助而驕傲,甚至是她結婚的時候。考慮到種種好處和養老金,她想留在大學系統裡工作,也想找到待遇更高的工作。雖然工作很賣力,她卻不把工作帶回家,這樣就保證有時間花在她喜歡的戶外活動上。
同多數參與研究的對生活滿意的單身女性一樣,桃樂茜有一個好朋友圈。她的朋友都是單身,一些是從未結婚的,另一些是離了婚的。多數是女性,也有幾個男性朋友,她與他們從沒有性方面的牽扯,也沒有浪漫的關係。這些朋友中也有彼此相識的,桃樂茜把他們當做她的大家庭。她總是在節日裡受到邀請,還常常舉辦盛大的聖誕晚會。她和朋友們度假,要比她從前同父母或是第二任丈夫在一起過快樂得多,他們拒絕慶祝假日,甚至也不過生日。
除了這些好朋友,桃樂茜同單位的同事關係隨意,但是她不參加他們的社交活動。她已經成了帆船隊的一分子,但除了帆船運動時,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交往,他們與她的朋友或工作都沒有聯繫。桃樂茜說:「我覺得穿梭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很有趣,我很喜歡這樣。」
由於她要比同齡的女性(甚至是男性)精力旺盛得多,桃樂茜很難找到同她一起去旅行的朋友。於是她決定一個人去度假。她選擇能遇到他人的環境——地中海俱樂部和歐洲的徒步旅行團體。這兩次旅行她都結識了有趣的人。在第二次旅行中她結識了一對已婚的夫婦,後來他們把她介紹給那位妻子離婚的弟弟——她現在還和他相處,儘管他住在中西部。
桃樂茜與其他對生活滿意的單身女性不同的是她大膽地追求性愛。「我曾經想如果沒有可能和他結婚,我是不會與他上床的,」 桃樂茜回憶道,「可是很快我就說『去他的』,絕不會有對婚姻認真的人。我的性愛對像換來換去,以此為樂,再和我一起去遊行。」在每一次外遇之後,為了保護下一個情人,桃樂茜都要作一次艾滋病測試,她說:「我很負責的。」
桃樂茜通過很多渠道約會男人:體育運動,朋友,鄰里幫忙,報紙上的徵婚廣告,還有網上的速配網站。這種開放的觀念令她很容易找到男人——例如,那個同她一起住六個月的男人,那個她約會了兩年甚至訂婚的男人,其他一些男人她沒有過多地投入感情,只是發生性關係而已。
桃樂茜講了和一個退休男人之間的事,他就住在附近。他挺引人注目的,又喜歡帆船,還因為他看來很富裕,她想像著和他去旅遊。但是最主要的,桃樂茜認為這樣「做愛會很方便」。在他們上過幾次床之後,他承認自己陽痿,而且服用偉哥也不見效。桃樂茜失望的是他沒有事先告訴她,也沒有談到這方面的事。「我想和能跟我說真話的人在一起,我可以和他一起『解決問題』。」 桃樂茜解釋說。她相信一個有自尊的男人應該坦率。
性愛使桃樂茜感到愜意——伴隨它那種強烈的自身感覺——顯然她能平靜地對付出現的種種不和諧的關係,或者是她先結束,或者是他主動結束。桃樂茜計劃嫁給她在帆船比賽中結識的一個商人。他們床上床下的合拍吸引了她,就像他的富有對她有吸引力一樣,但他不是她的心靈伴侶。桃樂茜想著如何賣掉自己在城裡的房子,打算搬到三十英里外,同他住一塊,而且還在附近找了一份新工作。她早就計劃賣掉自己的房子,可這時她注意到他有很多顧慮,於是她推遲放棄原來的工作。當桃樂茜和他面對這個事實時,他承認還沒有做好準備。桃樂茜不想和他這樣混下去了。「我想我擺脫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雖然那時很痛苦,」在他們的關係破裂幾年後桃樂茜說,「我覺得他沒有能力承擔責任與我沒有多大的關係,而源於他的過去,他曾經歷了幾次失敗的婚姻。」
2003年接受採訪時,桃樂茜已經和中西部的那個男人相處有4個月了,就是他姐姐同桃樂茜一起參加歐洲的徒步旅行團體時介紹的那位。當林恩到舊金山來看他已經長大的兒子時他來找過她。桃樂茜對林恩一見鍾情,他比她年輕兩歲,是一名超級運動員(自行車選手, 不是帆船成員),非常瀟灑。他已經離婚6年了,看起來似乎沒有承諾方面的問題。他個性開放。但從一開始,桃樂茜因為預想要形成一種嚴肅的或是長期的關係而有所保留。林恩是個共和黨人,天主教徒,而桃樂茜是佛教徒,民主黨人,選舉的是拉爾夫·納德。她能和一個選舉喬治·布什的人走到一起嗎?林恩已經從高技術工作崗位下了崗,用了兩年時間接受教師培訓。桃樂茜認為這種精神可嘉,但是為他能否找到工作以及經濟是否穩定而擔心。前6年他和他媽媽生活在一起這意味著什麼?他說那給他的老母親和未成年的孩子一種家的氛圍。而對桃樂茜來說,這就意味著他沒有房子而她卻有。
自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之後,桃樂茜和林恩開始了頻繁的電子郵件往來,並且在電話裡頻繁聊天。在他們有性關係之前,甚至在第二次約會時,林恩邀請她一起出去度假,他早就計劃好了去歐洲。雖然她頗愛出遊,而且這次行程聽起來也蠻誘人的,但只有他們有過性生活後,桃樂茜才會同意去。林恩抽不出時間到加利福尼亞來,桃樂茜就去中西部過復活節。她不知道57歲的她在他媽媽的房子裡進行他們的第一次性愛會是什麼樣子呢?林恩說過他的媽媽是「通情達理的」,可是桃樂茜首先明確在房子裡他要有自己的空間,不能與他媽媽的臥室只是一牆之隔。不管怎樣,桃樂茜還是覺得不舒暢。在那的第二天她就對他82歲的老母親說:「您的兒子看起來不錯,但我還不是很瞭解他。我來這裡是因為他邀請我和他一起去歐洲,我想搞清楚我們是否合適。我不想花幾千美元買了去歐洲的機票,耽擱三周的工作,結果卻意想不到地糟糕。正常說,我不想我們的關係發展得這麼快。」老太太回答說:「好孩子,你可真聰明。」 當他們的性生活過得很快樂時,桃樂茜這才解除了疑慮。
當林恩到加利福尼亞來看望她時,他們的性愛過得更加完美,在一起有很多樂趣。桃樂茜談到她是怎樣和林恩進行電話性愛的——她第一次這樣做。
在歐洲之行幾周後,桃樂茜來還我以前借給她的那本書。她說這次遊行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她想享受當下,林恩想發展長期的關係。他建議在6個月內在海灣地區安置下來,搬到她那兒,再找一份工作。這使桃樂茜想起她的第二任丈夫的情形,那個被她看做帶來災難的人。即使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桃樂茜也不打算和他有長期的承諾關係。在旅行結束時她把她的想法告訴他,他表現出非常失望的神色,說她「不可救藥」。桃樂茜回應道:「我們本不該開始。」
桃樂茜和瑪拉與我所研究的大多數女性不同,因為她們有能力把性慾和渴望親密情感或者長久的關係分別對待。這種並不浪漫的方法給了她們自信和承受打擊的能力。因此,她們對新的性伴侶更開放,從容對待,不管他是不是合適的人,也不怕受到傷害。她們不再自信能找到真愛和長期的關係了,控制著自己的性追求目標,這有助於她們接受單身生活。她們把性、愛情、家庭分開的能力使得這兩位單身女性面對網上約會以及答覆徵婚廣告採取更加開放的態度。
我研究的大多數單身女性不願意網上約會,但是除了桃樂茜和瑪拉之外還有一些人對此是持開放態度的,因為她們很需要性愛。保拉·利特爾今年59歲,32歲離了婚,之後陸陸續續有過許多一夫一妻的關係,一直持續到54歲。最近這5年她沒有特殊關係了。就算對自己的單身生活感到幸福和滿足,她還想「至少找一個男人」,因為她的身體還很硬朗。她期望這種關係能給她帶來美好的性生活和某種精神上的情感溝通,但是對各種夥伴關係持開放態度,「可能是旅伴,可能是約會的那個,也可能與我住在一起的人」。保拉解釋了她決定嘗試一次網上約會。或許閱讀這些故事能幫助她弄清她的意願,思考過去是怎樣對待性愛和情愛的。她能夠像桃樂茜和瑪拉那樣把性和親密關係、家庭分開嗎?
我所研究的另外一些單身女性——那些對性愛不感興趣的,還有那些把性愛只能發生在長期的相愛關係裡的——她們不會被網上約會和徵婚廣告所吸引。那些五花八門的約會途徑意味著她們不敢確定自己永遠不會與任何人有約,因為她們中的許多人得知她們的朋友或同事通過婚介機構找到了伴侶。但是對蓋爾·帕莫這個48歲的離婚女性來說——性愛遠不如友情重要,網上約會太壓抑了。「那似乎在鋌而走險,」她說,「我可不願意去冒險。」 雖然很少有這種情況發生,她寧願通過朋友來約會別人。41歲的兩性戀者埃米莉·雅各斯(將在第六章裡出現)持相同意見。「獨身沒什麼,我想要情感上的溝通。」她解釋道。埃米莉在回答我的問題——她想要什麼樣的關係時沒有談論性,她傾向通過朋友介紹的渠道或者兩人有共同的興趣愛好,拒絕 「沒有一人是真名」 的互聯網。然而,像埃米莉這樣的獨身女性因為缺乏對性的興趣而找不到社會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