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閨密男友撿回我床上
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她失去了心愛的男人;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在酒吧「撿回」曾經被自己「死黨」拋棄的男人。當這個悲情男人成為她的丈夫後,她卻又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彌留之際的丈夫,最後的請求是見初戀情人一面……
記者:黃欽容 實生習:高夢雪 傾訴人:尹麗 性別:女 年齡:32歲
最後請求 重病夫要見情人
2003年10月24日,這個日子我記得很清楚。由於半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走了我新婚僅3個月的丈夫的生命。我獨自在酒吧借酒消愁,遇到被我的「死黨」小霞拋棄的男友阿軍,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就這樣走到了一起。
2005年,我和阿軍去辦理了結婚登記。
正當我憧憬著為阿軍生一個寶寶時,一個晴天霹靂讓我們短暫的幸福化為烏有——今年4月,阿軍檢查出已是肝癌晚期。
查出肝癌後,阿軍並沒有告訴我,只是變得更加沉默了,常常半夜起床撫摸著我的臉,偷偷流淚,有時還會拿出那把很長時間沒有動過的薩克斯。
10月18日,阿軍在單位昏倒了。當我趕到醫院時,阿軍已進入了重症監護室。那時,我才知道阿軍的病,看著即將逝去的愛人,我真的不知道是該自責,還是該懺悔,因為我對這個悲情的男人關心太少了。
在入院後的第7天,阿軍給了我一張20萬元的銀行卡和一個電話號碼,說:「我已經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了,這20萬是給你的。夫妻一場,我只想求你幫我聯繫一下小霞,我想見她最後一面。」
「不怨阿軍,但是,我害怕失去他!」看著日漸消瘦的丈夫,我想,我應該去完成他最後的心願。但是,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悲哀,自己深愛的男人,到最後,心裡裝著的依然是曾經傷他那麼重的初戀情人。
我陷入了痛苦中……
酒吧懷舊 撿回醉鬼男人
2003年,新婚不久的我失去了丈夫,所以,苦悶的我總喜歡一個人跑到真愛酒吧,要上一杯啤酒,坐在那裡邊喝邊看燈紅酒綠裡男歡女愛沉醉的模樣,不是為了別的,只有身處這樣的場合,我才能找到愛人還在我身邊時的感覺。
那天晚上,我照例一人來到真愛酒吧,坐到那個熟悉的座位上,要了一杯啤酒,一邊審視著身邊的男男女女,一邊獨自回憶與丈夫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到丈夫的好,想到丈夫平日的體貼與關懷,以及自己以前的任性,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請問,你是尹麗嗎?你現在還有沒有小霞的消息?」正當我還沉醉在對丈夫的回憶中時,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起頭來,看到一個長相有幾分英俊,臉上卻寫著落寞和憂鬱的男人端著一杯紅酒,帶著幾分醉意,凝視著我。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雖然我覺得此人有點面熟,但是,我還是十分警惕地盯著面前這個男人。
「我們認識,一起吃過飯,在你結婚的那天,我和小霞一起來的。」見我盯著他,男人的酒意似乎清醒了幾分,連忙解釋道。
我再次仔細打量這個有些落魄的男子,驀然想起在我結婚的那天,我的大學同學、「死黨」小霞帶他一起來參加過我的婚禮。他叫阿軍,是一個薩克斯手,不過有點花,後來小霞就和他分手了。
既然是小霞的前男友,於是,我們坐到了一起,又要了一瓶芝華士。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人酒量如此之差,兩杯芝華士還沒喝完,他竟然醉趴下了。無奈之下,我只好打了輛車將這個醉鬼男人拉回了家。
花花公子 竟然是個情癡
老實說,最初對阿軍,我沒有半點好感,而且,我也特別討厭沒有酒量,卻愛喝酒的男人,更何況還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只是,看在他曾經和小霞相戀過的分上,我不忍心丟下喝醉的他獨自離開。
「謝謝!」當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個醉鬼男人弄到我家的沙發上時,他醒過來了,眼裡竟然含著淚水,這讓我的心為之一顫。
那天,阿軍沒有走。儘管他的酒還沒有完全醒,但他卻拒絕我給他泡的茶,仍然大口地喝著啤酒,然後,講述了他和小霞的故事。
阿軍和小霞在高二就戀愛了。兩人當時是學校的文娛積極分子,阿軍的薩克斯吹得好,而漂亮的小霞則是學校各種晚會的焦點。高中畢業後,阿軍順利考上了四川音樂學院,而小霞則考上了重慶大學,成為我的室友。
事實上,儘管阿軍高中時就和小霞戀愛,但是這段戀情卻一直不被朋友們看好。阿軍才華橫溢,但是卻家境窮寒,相對來說小霞家境要富裕多了。阿軍家為了讓他讀書,早已是家徒四壁,負債纍纍了。
為了能夠和自己心愛的女友在一起,阿軍從大一開始,課餘空閒時就到馬路邊唱歌,有時,晚上就到酒吧「跑場子」。畢業時,他差不多還完了家裡的欠債。
「我不能給她富足的生活。」阿軍苦澀地說。大學畢業後,通過努力,兩人同居了,但卻常常為生活中瑣碎的小事拌嘴。小霞從小就是眾人注目的焦點,無論是在物質還是精神上都受不得半點冷落。
為了讓小霞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阿軍又開始到酒吧「跑場子」。阿軍說,每跑一場,他便計算著與小霞的甜蜜日子更近了一步。
失去愛人 我們相依為命
由於害怕小霞一個人在家寂寞,阿軍每次「跑場子」都把小霞帶在身邊。很快,小霞便和來為阿軍捧場的老闆熟悉起來。最初阿軍並沒有在意,當小霞帶著那個足以做她父親的房地產老闆向阿軍攤牌時,他才發覺自己犯了個最大的錯誤。
原來,在我和前夫結婚時,阿軍事實上已和小霞分手,但為了讓小霞在老同學面前抬得起頭,阿軍還是陪小霞來參加了我的婚禮。對此,阿軍沒有怨言,他說,只要能看到小霞,他就滿足了。而且,阿軍一直堅信,當小霞想通了,肯定還會回到他身邊。
2003年9月,阿軍與小霞失去了聯繫。據說,小霞與工地上的一個建築老闆好上了,從此便音信皆無。
「是我不好,我沒有能力給小霞幸福的生活。」阿軍一邊大口喝著啤酒,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也許因為我們都失去了最心愛的人的原因,我鬼使神差地將這個悲情的男人擁入了懷中。
「我會對你負責的。」第二天我起床時,發現了阿軍留在餐桌上的紙條。在餐桌上,有他為我熬的皮蛋粥。
一個星期後,阿軍突然到我的住處,告訴我,他在某文化傳播公司上班,並給了我一張12萬元的銀行卡,說:「工資卡要等月底才辦下來。」
離開了小霞、離開了薩克斯,阿軍似乎變了一個人,整天不苟言笑,除了跑業務,回到家就是默默地做家務。酒也成了他最好的知己。
儘管當時我心裡明白這是一份不完整的愛,但我卻很滿足,因為婚後的阿軍對我甚至比前夫對我還要好。可是,我卻怎麼也想不到,阿軍的心裡最愛的依然是小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