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心愛人總是別人的丈夫
瞿思,女,31歲,杭州人,1998年來深圳,單身。
瞿思在電話裡說:「我是不是很背運,幾次愛上的都是已婚男人!」30多歲的瞿思坐在記者對面,打扮很入時很得體,性格爽朗隨和,還有點冰雪聰明的乖巧,但似乎言行舉止中又沾染著如水霧般的傷情和敏感。為了離開3段傷心的感情,瞿思甚至已經辦好了留學簽證,是走是留她仍然猶豫不決。
瞿思自述:我生長在杭州一個幸福的家庭,母親是機關幹部,父親是較早的股民,掙了不少錢。
1998年我辭去公務員的工作,離開了膩味的杭州,來深圳尋找精彩世界。當時父母都反對我辭職,我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對家人說:「杭州找不到男朋友,到深圳去試試。」來深圳後,我很快便在一家電器公司找到了行政秘書的工作,工資只有1000多元。
由於初來乍到,我工作很努力,每天處理一大堆雜事,老闆是個30多歲的沉穩的中年男人,他很少說話,有時會匆匆忙忙把一些文件和資料交給我。
他的業績越做越大,聽說已經有了幾千萬的資產,這些我都不感興趣。雖然他在員工面前不大講話,但我們打招呼或是點頭,都有一種默契感。
他開始故意推遲下班,我也總是坐在辦公室磨蹭到很晚。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他便約我出席公司的應酬,夜深了他就借口送我回家,在我租住的公寓裡,我們都無法抗拒對方,不久就發生了關係。
他當時很震驚也很感動,他說沒想到我是第一次。他對我越來越著迷,我們假期去旅遊,或者到酒店住上幾天哪兒也不去,盡情享受兩人在一起的時光。他說他和老婆早已經分居,而且他老婆一直和另一個男人好,他還說等下半年找個時間到杭州看望我的父母,然後準備離婚娶我。
然而到了冬天他開始推辭,我催問他離婚的事,他說老婆又打又鬧怕出人命。我雖然很氣憤但也沒有辦法,我不是那種想傍大款的人,想嫁給他完全是因為愛他,既然他不願離婚,我便提出和他分手,然後找了另外一份工作,辭職走人。
離開他後我天天想他,吃不下也睡不好,他又不斷打電話問候我,我還是忍不住和他見了面。我跑出去給他買名牌領帶、剃鬚刀之類,不惜大把大把花自己辛苦掙來的薪水,每次見面都要送他禮物,他很感動,摟著我說我是他難得的知己。
由於他很忙,我們往往是抓緊時間溫存,然後匆匆忙忙他就走了,每次走之前我都會對他說:「如果沒離婚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朋友們都罵我傻得很,說我傍了大款又得不到錢,我總是笑笑掩飾。我是真的愛他這個人,他也提出過送房子、給錢給我之類,每次我都很生氣。
他知道這一套對我沒用,他又不能離婚,拖了兩年後,我了斷了這段沒有結果的婚姻。我發誓,以後絕對不去碰結過婚的男人!
記者:瞿思與老闆的關係,確實像瞿思朋友說她一樣:「傻得很!」作為一個有錢有頭腦的老闆,對於瞿思這種只看重愛情不看重金錢的女孩,他只須對瞿思撒一個彌天大謊:「離婚娶她!」然後玩完了走人。
瞿思表面上從感情的泥沼中走了出來,她總結出已婚男人不能愛,而且經歷了這一場痛楚不堪、毫無結果的愛情,她身心疲憊了無生機,對愛情失去了興趣和勇氣。愛上已婚男人至少是一件麻煩的事,當已婚男人再次走進瞿思的生活,她能否操控情感之舵呢?
瞿思自述:我後來上班的地方是一個家族港資企業,氣氛不好,員工之間勾心鬥角很嚴重,辦公室裡暗中分了好幾派。
我是招聘進來的,什麼靠山也沒有,有時感到很無助。部門經理葉力對我很嚴厲,有時還摔文件罵人,我只能忍氣吞聲地配合他的工作,後來他對我態度慢慢有所改變,有時還請我喝咖啡。公司組織出去玩,他也老是往我房間鑽,跟我開些不鹹不淡的玩笑。
我早就聽說過他新婚不久,所以沒事的時候我對他總是敬而遠之。他利用手中的權力要我加班,那天終於忙完他吩咐的工作推開他辦公室的門,他叫我坐,漫不經心地翻我送過來的文件:「我喜歡你,你是真不知還是裝傻?」說完他一把將我拉過去,慌亂中我打了他一耳光,「無恥!」說完我氣憤地拿著包就打的回家了。我不明白這些已婚的男人,為什麼總喜歡到外面尋找獵物?我決定教訓教訓他。
第二天葉力誠惶誠恐的,我卻當沒事發生一樣,他心裡更加沒底,我給他發短信說已原諒了他。他不敢再輕易接近我,我就有時對他「放電」,發給他甜言蜜語的短信,深夜也打他的手機。
他開始和我纏纏綿綿地用Email、短信之類傾訴思念,沒過多久,他的太太就打電話給我,問我和葉力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謊稱葉力和我已經不是一般的朋友,該做的都做了。
後來葉力的妻子鬧到單位,非要單位高層出面處理這檔事。單位規定員工之間不准談戀愛,葉力不敢「供」出我,最後他選擇了辭職。
事後我有一種報復的快感,我想男人也有被「玩」的時候!葉力去了新公司後還是不斷給我打電話,我覺得對不起他,他不但沒有責怪我,反而還要我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本來想教訓他,沒想到我反而被他所感動,而且一點一滴地喜歡上他。後來我乾脆換了手機,「逃」出了他視線。
記者:瞿思教訓了葉力,雖然暫時感到了報復的痛快,但她內心最主要的還是第一次感情留下的陰影和傷口,如果她不能夠徹底走出來,她就無法健康地面對今後的感情和婚姻生活。
公司裡經常會出現「辦公室戀情」,瞿思對已婚男人的這種行為尤其不能容忍,她將自己感情的失敗和怨恨都歸結到了「已婚男人」的身上,但已經不再年輕的她,能否找到既事業有成又單身無婚的優秀男士仍是一個未知數。
瞿思自述:2000年春節回杭州過年,父母對我的個人問題很擔憂。過完年回深圳後,我的願望就是能夠早日找到自己心愛的人,朋友們也紛紛給我物色,拉去見面相親的次數很多,但有感覺和來電的很少。
其實我找對象沒什麼具體要求,只有一條:兩個人要有感覺!父親有一個在北京做建材生意的「忘年交」要來深圳出差,父親不放心我,千叮囑萬叮囑叫他來看我。
凡華38歲,是個身家百萬的小款,見到他是在我住所附近的杭州餐館裡,他轉述了我父親對我一個人在異鄉生活的擔憂,我當時聽得唏裡嘩啦地哭了,沒想到父母60多歲還要為我操碎了心!
他很體貼地給我遞紙巾,安慰我,他在深圳10多天的時間裡,只要沒有公務,就會和我一起吃飯,或者帶我去喝茶聽音樂,他像大哥哥一樣關懷我呵護我,那段時間我很快樂很開心,心想他只是父親的朋友,帶著父親的囑托來愛護我。
直到凡華離開深圳幾天後,我才感覺到心中空空的,總是想給他打電話,回憶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心想:完蛋了,為什麼總愛上不該愛的人!
我的抑制力很強,一直沒有表露自己的情懷,凡華偶爾也給我電話,還會講些笑話給我聽,我和他在電話裡無關痛癢地說著一些別人的笑話,內心卻堵得慌,38歲的男人早已是他人的丈夫,我絕不會伸一隻腳進去,擾亂別人婚姻的步伐。
凡華給我寄北京的片皮鴨,給我寄北京的羽絨服,他在電話裡總要把北京吹得很好,他說香山的紅葉如何如何美,冬天的雪花如何如何地輕靈,我有時調侃說想去北京旅遊,他就會在電話裡高興好一陣,其實我才不會去呢,惹火燒身的事我不會做。
去年春天,凡華又來深圳了,這次他沒有跟我父親說,自己徑直來找我。我們見面都很激動和興奮,我們都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出來那份期待和思念,晚上他把我帶去了他住的酒店,我們聊了很多,有時往往我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笑起來,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只有我和他才能感受得到。
深夜離開酒店的時候,他堅持送我下樓,在無人的電梯裡,我們情不自禁地深吻著緊緊地擁住對方,電梯開後,我像做錯了件大事一樣,驚慌地攔的士回家。這天夜晚我整夜沒睡,我傷心地哭了,為什麼偏偏愛上的又是一個已婚的男人。
再見面的時候我們都很尷尬,彼此沒有從前的輕鬆和快樂,都小心地客氣地對待對方,凡華辦完事很快就坐飛機回北京了,臨走時他說:「我決不會傷害你。」原本我想時間和空間能夠阻斷這段不明不白的關係,沒想到「五一」長假凡華又來了,他說這次什麼工作也沒有,就是想陪陪我。
我專揀人多的地方鑽,領他去大梅沙,去看航母,去逛街去的士高,我一心一意要他厭倦然後回北京去,他不急不躁地跟著我,任由我擺佈和安排。
他想到我住所去看看,我說:「沒什麼好看的。」後來我把我的第一次戀愛講給他聽,他悶悶地聽完,然後說:「我和他不同,我是真心的。」「結果還不也一樣,就是想我做你的情人!」我心裡委屈極了。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離婚娶你。」凡華肯定地說。又是離婚的騙局!我鄙夷地笑了笑說:「我有說過要嫁給你嗎?」我很慶幸,我和凡華始終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我把這當成了一絲安慰,至少我在他面前還完整地保全了自己。
凡華在還剩最後一天假期的時候,提前回了北京。後來他打電話來我也不接,他也沒再找過我,看來他也絕非真正想與我「結婚過日子」。
我現在還在那家港資公司上班,雖然做了市場部主管,但總是沒根的感覺,不知道生命中的另一半何時才能出現。去年10月我考了雅思,去澳洲留學的簽證也拿到手,說老實話,我去澳洲除了讀書,主要是想在那邊找一個我愛的人結婚。哎,看來深圳是找不到了,要不我也不會離開我生活了5年的城市,真的有點捨不得走!
記者:初見瞿思那歡快的笑聲已經遠去,臨走時她兀自一個人在低低地啜泣。瞿思應該算得上是一個理智的女孩,命運還能夠掌控在自己手裡,不過她的情感之路顯然有些曲折和艱難,難道真像她自己所說的「背運,總遇到結過婚的男人」嗎?瞿思接觸的3個男人都是「有一定經濟實力的成功男士」,其實她「愛情的標準」相當高,一般的男士對她似乎沒有吸引力,這也是她戀愛挫敗的重要原因。每個女子都想找到既有錢又重感情的男人結婚,但這樣的好男人本來就不多,即使有也大多都結婚戀愛,30多歲的瞿思當然很難找到這樣的「戀愛對像」,即使她去澳洲,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況且留學對於已不再青春年少的她來說,是一件十分艱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