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的相戀終成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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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的相戀終成陌路

10年的相戀終成陌路

這封信願你讀得到
青,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聯繫了,不知你近況如何。我一切都挺好的。只是早早到校,畢竟要畢業找工作了。
走在路上,輕盈的晚風吹過臉頰,一種久違了的感覺。渺茫之間,想跟你說幾句話。青,想來你已經參加工作半年了,春節也未回家,一定很辛苦吧。你放心,我不會很俗套地鼓勵你去面對辛苦,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懶散而又嚮往安逸的女孩。其實這也沒什麼,很正常,生活是一本大書,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讀法,有人想讀出黃金屋,有人想讀出顏如玉,其實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讀出感覺,快樂的感覺,你說呢?所以,我希望你每天都過得很快樂。
青,再說說我吧。6月中旬將離校,課程已於去年10月結束,現在的任務是撰寫畢業論文。對了,不知道告訴你沒有,我已經成為正式黨員一年多了,除了上面說的那些之外,剩下的就是參加公務員考試和趕場應聘了。工作難找,青,雙手合十祝福我吧,祝我早日找到一份好工作。我想,我一定感應得到。
往事不堪回首,提筆漫憶,謹獻一瓣心香。青,跟你談心,總是避不開以往。現在想來,高中時代,你我寥寥的交往實在是空度了太多的青春歲月。那些日子,你可記得?像我這樣深深地記得?且將我的心路一一呈現於你吧,要你記得,那青春懵懂的時光裡,我們曾經青澀的愛戀……
記得嗎?1999年,一中、二中合校,所有的學生都混合組班,教室裡一下子多了許多生疏的面孔。新的班主任給我們重新安排了座位,我的新同桌是一個女孩,就是你啊,青。
相處了一段時間,知道了你是留級生,因為剛剛過去的一年裡,你的父親因為工傷事故去世了,你也因此耽誤了許多學業。看著你談起父親時悲苦的表情,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勸你才好。我知道這樣的變故對於這個年齡的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難承受了。想起父親,想到痛處的時候,你總會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無聲地哭泣。全班只有我知道這是為了什麼。每當這個時候,我也無心再去做任何事情,只恨自己太愚笨,竟然想不出什麼辦法來緩解你心底的痛楚,讓你高興起來。心裡很急,可我卻只能說一些生硬的安慰話,好在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哭過了一陣之後,心情會變得好一些。就這樣,我們倆每天一起學習、玩耍、相互逗樂,感覺生活是如此美妙。
第二年,班主任休產假,素以嚴厲著稱的英語老師做了我們新的班主任。她一上任就把我們給調開了。分開之後,越發覺得,離開了你,我的生活是多麼難以進行。我知道,我喜歡上你了。於是,在課堂上,尤其是晚自習,我開始給你傳小紙條,幫忙傳遞的同學似乎每次都準確、安全地送達,從沒讓老師發現過一次。作業本撕了一張又一張,小紙條攢了一堆又一堆。好多次,我都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下“青,我愛你”四個字,可又總是臨出手時又收回。直到一個週末的晚自習,實在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我深吸了幾口氣,忐忑不安地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下了“青,我愛你”四個字,並迅速傳到了“一號信使”的手裡,接著,也不知道小紙條經過多少人的手才走到你那裡。剩下的就是緊張而焦慮的等待,可沒想到,沒過多久,你的紙條就傳了過來,上面也寫著四個字:“我也愛你!”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舒展了,我望向你,你在對我笑。
我們約定在大學裡相會
2001年,感謝上天眷顧,我們都考進了重點高中的重點班。而從踏進高中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一心考大學,我不想讓在田間辛苦的父母失望,同時我也十分清楚,只有考上大學,我和你才有可能。
一頭扎進書本當中,壓抑著對你的思戀,也迴避著你,哪怕是一個眼神。你似乎也感到了什麼,不再主動來找我了,只是每天依然能夠聽到你爽朗的笑聲。每當此時,我的心裡亦苦亦甜,但從來沒展現在臉上。開學的那幾周裡,我們幾乎沒有說幾句話,有時偶爾在走廊上相遇,我只能給你一個苦澀的笑。每天都要去面對這份壓抑,我有一種想要窒息的感覺,可我又不知道該如何去破解。直到有一天,你對我說:“我們分手吧,我愛你,可我愛得很累,愛得很壓抑,我快受不了了。”我以為這只是你不捨的試探,可你隨即拿出了早已撕成碎片的日記,擺在我面前——那是我們共同的日記埃我問:“這是在證明你的決心嗎?”你說:“不,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愛你,但是這樣的愛很累,累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如果你還愛我的話,我們以三年為期,三年以後,我們在大學校園再重新開始。”我重重地點點頭。
就這樣,我把幾乎所有的身心都投入到了學習當中,只是在忙碌的間隙不停地把想說給你的話寫在日記中。
這樣的日子過了沒多久,我聽到了一個可怕的傳言:你與洋好上了!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洋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一直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然而,洋與我的疏遠,同學們的流言,這一切都迫使我去面對這樣的事實,但我依然在欺騙自己,在終日面對你和洋的嬉笑追逐中,我依然告訴自己,你們只是在一起玩,沒有別的。後來,你的好友貝向我證實:你們真的戀愛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貝說的一切,我很平靜。其實,我也知道,我只是承認了一個早已明瞭的事實罷了。那天之後,我變得更加自閉了,經常獨自一人坐在那個屬於自己的角落裡發呆,每天都見到你和洋親熱的舉動,我的心每天都像被刀子割一樣生疼。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每當我的心苦到極處的時候,我都會發了瘋似的跑到操場上大哭一場,無論陰晴雨雪,都任淚水飛灑。哭過之後,我又跑回教室,繼續若無其事地做自己該做的事。
你深深地誤會了我
2002年,你和洋之間出現了一些矛盾。許久沒跟我聯繫的你突然傳給我這樣一封短信:“你真是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你為了自己的幸福,不顧他人的痛苦,你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基礎之上!”看到這幾句話時,我的心像被巨石撞了一下,撞得很重,也很痛,但很快就像麻木了一樣,停在了那裡。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說我,因為我什麼也沒說過,什麼也沒做過。我並沒有回信給你,我想,在那種情況下,回信是沒用的,辯解更是徒勞,只有時間可以澄清一切。
三個月後,我又收到了你的一封信,信是用血寫成的,上面只有六個字:“對不起,請原諒。”帶信的同學向我解釋,當初的那封信是因為你懷疑和洋鬧矛盾時,是我從中作梗,後來才發現,一切只是相戀的人相互猜忌罷了。真的,青,我一直沒有怪你,聽完同學的解釋,我拿出那封保存了三個月的信,逕直走到了你面前說:“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這些話你實在不該讓我來承受,所以,今天我把它還給你,這樣,你我之間也算是清了。”我看著你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最後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看著你難過的樣子,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在轉過身的那一瞬,它奪眶而出。
2003年,忙碌的學習生活擠壓了情感的空間,你們也一直在我的視野裡玩著和好、分手、和好的遊戲。漸漸地,你們的情意纏綿少了,同學們之間的嬉笑玩鬧也少了。是的,我們都漸漸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高考。老師常常掛在嘴邊的話是:人的一生有很多步,但重要的只有一兩步,而高考就是最重要的一步,因為它決定著你的生活、工作甚至婚姻。考上大學的渴望在我們每個人心目中可謂是勝過一切。因此,我們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努力。這時候的我們會在偶爾相遇時打聲招呼,有時還會討論一兩道題,不管怎麼說,這樣還算不錯。
6月,也就是高二結束時,我們進行了文理分科,我不假思索地選擇了文科,一是我喜歡文科,二是我確信,你是一定會選擇文科的。果然,發榜的那天,我在文科班的榜單上看到了你的名字,而上面沒有洋的名字。
只因空虛,你把自己交給了別人
2004年,如果說高三上學期是艱苦的,那麼下學期則是煎熬的,看著黑板上高考倒計時的數字一天天減少,心裡既渴望又畏懼。我是班長,平常總有一些同學來向我請教一些問題,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充實。其實,有的時候,我是多麼希望你也能問我一兩道題。因為是班長,我有一項特別的權利,那就是每隔一個月由我來主持調座位。多想把你和我調到一起,但是我知道,這樣做顯得有些突兀,而且會影響到我們兩個人的學習,因此,每次調換座位,我都會發揚風格似的把自己調得靠後一點。其實這裡面我是有私心的,因為這樣,在我學習累了之後,抬起頭就能看到你的背影,那個時候我真正相信愛的力量,那一眼守望給予我的力量是那麼無窮無荊
2005年,我們都成了復讀生,你留在本校,我去了一個鄉下高中。其實我的成績是可以上大學的,但我還是選擇了復讀。我對家人說的理由是為了考一個更好的學校,但更強烈的想法是,儘管因為成績的原因我不能自降和你到一個學校,但我想和你考到一個城市,哪怕和你離得近一點,我也是很滿足的。
2006年,我竟意外地收到了你的短信,我實在是太興奮了。那天,下雨了,纏纏綿綿的春雨伴著輕柔襲人的春風。掐指一算,加上復讀的時間,我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雖然只是簡單的問候,但已經讓我非常滿足。至少,我們又聯繫了。
2007年,原以為我可以為你做一個固定不移的圓心,等著你循著軌跡回到最初的點,但是,一次又一次看著你走近,與我擦肩而過,漸行漸遠,我只能停在原地等待,好苦,好累。青,我愛你,你是知道的,這些年來,這份情從來沒有變過,這你也是知道的,可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又一次那麼輕率?只因為初上大學時的空虛就跟別的男孩發生那種關係呢?然後,再以所謂的“第一次給了誰就只能與誰共度一生”的理論來鎖住自己的人生!既然當初你聯繫我是為了與我重修舊好,為什麼你不明說呢?難道你不知道我被你拒絕得已經失去了勇氣了嗎?青,我有太多的問題,可是卻找不到答案,也許我們至今仍不懂什麼是愛,可我更不懂的是,為何自己會在那樣的年紀為了一句承諾拒絕一切誘惑,孤獨地努力,努力著,而這一切努力,你都視而不見。
2009年情人節,一個很特別的日子,一個很特別的年份,青,我們已經相識10年了,可真快呀。常有人問我想活多大,我說113歲。聽了之後,他們大多嘲笑我癡心妄想。可你知道為什麼是113歲嗎?因為如果活到113歲,就是活到了2099年,我們就相識百年了。青,我知道,我們已經無緣再做戀人了,所以我把我們10年的故事以傾訴的形式還給你,並祝你和你的他生活得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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