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恩情 ,讓我渴望明天
精彩導讀:他自幼喪母,父親帶著同母異父的三個子女,維繫貧苦的小家;他好不容易成家生子,妻子卻因貧困出走,一去不復返;他隻身南下打拼,沒能實現改變貧困的初衷,卻不幸診斷出肺癌。如今,哥哥、姐姐毅然傾其微薄的家資,承擔起與這個苦命小弟共患難的職責,演繹出一段感人的故事。
生活磨難我學會堅韌
30多年前,由於家庭貧困,我的親生母親帶著一雙兒女,改嫁到我父親家,我就是這樣降生在竹溪縣中鋒鎮長嶺村,一個貧苦的普通農家。那時的生活雖然很清貧,因為有父母、兄長的呵護,卻也過得無憂無慮。可5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病痛,將母親徹底從我們身邊帶走,父親從此鰥居在家,拉扯著我們三兄妹遍嘗艱難。
那時大姐才10歲,二哥和我雖然還懵懂不知世事,卻都已經能感受到生活的艱辛。父親在貧瘠的山地上勞作,一年到頭的辛苦只盼望著望天收的莊稼能多給兒女們帶來些口糧,可飢餓和辛勞仍時刻侵襲著我們幼小的心靈。記得我12歲那年快到年關了,幾個同齡的孩子到窯場揀煤炭核。寒冬臘月裡北風呼嘯,一會兒就凍得手腳冰涼,我好不容易揀了大半籃子準備回家,可剛走到窯場大門口,被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給攔住了,說最近窯場老是少東西,硬說我們在窯場偷煤,掀翻了我們的籃子就要打人。我雖然破衣爛衫,可在老實勤懇的父親的教育下,從來沒有做過偷雞摸狗的事情,被人這樣冤枉,我當然氣不過就要和他們爭論,結果換來幾記結實的巴掌,連籃子帶煤核也被他們沒收了。我一路哭著回家,一時間心灰意冷,像換了個人一樣。父親知道事情的經過後,默默地坐在門口抽著旱煙,一聲聲咳嗽和歎息更像是針一樣紮著我的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哥哥、姐姐都相繼成家立業,大姐出嫁,緊接著二哥也在農村自立門戶,搬出了這個我們朝夕相守的家。
家庭破碎我坦然面對
和父親繼續生活的我,除了能勉強養活自己,沒有多餘的錢去女孩家提親,好不容易經過熱心鄰里的撮合,我東拼西湊了點錢,成了家,心中也憧憬著能從此依靠雙手,和妻子一起共同打造幸福的家庭。
1997年我們的孩子還沒滿歲,妻子因無法忍受貧寒而外出,從此一去不復返。面對著嗷嗷待哺的女兒,我白天外出幹活,把孩子交給父親照看,晚上還得回家洗衣做飯、哄著孩子睡覺。那段時間我的心情非常低落,常常徹夜不能入眠。但痛苦過後,我愈發能感受到父親當年的處境,他是如何又當爹又當娘帶大了我們三個孩子,我也需要和他一樣勇敢地面對生活,我不能拋下年邁的父親和年幼的孩子,更不能逃避困境,只有把生活創造好了,才能對得起他們。
好不容易把孩子帶到4歲,岳父來到我家,說是受他女兒的委託來帶孩子回家。雖然有太多的不捨和怨憤,但考慮到孩子能有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我同意他把孩子接走了。這一年,和我相依為命的父親也沒能抵擋住疾病地摧殘,帶著一聲歎息離開了人世。這個家,在我眼前徹底破碎了。
親人關愛我百感交集
一年後,我隨同鄉外出打工,重新開始生活。幾年來我做過小工,幹過泥瓦匠,也進過工廠。一晃五六年過去,我卻只能解決自己的溫飽,甚至沒有多餘的錢回家過一個年。
2008年8月的一天,我在張家港打工,因感冒不斷咳嗽和高燒,在一家小診所吃藥打針卻不見好轉。就這樣熬了一個多月,我手頭不多的積蓄也耗盡了,不得已打電話將情況告訴了遠在家鄉的哥哥和姐姐。他們知道後十分焦急,馬上勸我回家治玻踏進故土的那一刻,我百感交集,一個孤獨的苦命人終於回家了,就算有什麼不幸發生,我也可以不用在外漂泊了。
回家後,哥哥、姐姐忙著帶我去醫院做檢查,在縣裡的醫院沒有查出結果,他們又帶著我到市裡的醫院繼續檢查。2008年的最後一天,醫院的診斷終於出來了:肺癌,一個可怕的判決讓我渾身冰涼。
大姐、二哥籌措的六千多塊治病錢,僅檢查費就已經花了一大半,我在醫院的病床上如坐針氈,我渴望著能克服病魔早日康復,我盼望著能健康度過我的餘生,但是一想到哥哥姐姐的家庭狀況,我卻不忍心因為我拖垮這兩個摯愛著我的家庭。
一個星期後,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哥哥姐姐不得已辦理了出院手續。老家的破房由於年久失修已經破損不堪,可我一個整天不能斷藥的重病病人,住在哥哥、姐姐家裡又實在不像樣子。我執拗著不肯到哥哥、姐姐家和他們住在一起,急得他們直跺腳。為了說服我安心養病,他們請家人勸我在兩家輪流居住,請來老中醫給我開方繼續治療。
剛回家那幾天,由於我頸部腫大,咳嗽不止,連喝水、說話都成問題,一天幾次的中藥更是難以下嚥,大姐就用小調羹一點一點地餵我。為了避免我感冒受涼加重病情,他們更是早晚保持爐火,把屋裡弄得十分暖和。“你是我們唯一的小弟,父母都不在了,我們不照顧你還有誰管你?”哥哥、姐姐常這樣安慰我。
在老家和親人們度過了一個從沒有過的溫馨團圓的新年,不禁又讓我對未來的生活浮想連翩。難道我的人生注定就這樣短暫而淒涼?我不相信命運,蒼天無情,人間有愛,我還想更多一天感受人間的溫暖,報答我的親人和恩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