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一切仍換不來他的憐憫和體貼
對他著迷
時光回到22年前,那時我還在四川老家。18歲的我清純靚麗,在自家開的餐館裡做收銀員。有一天蔣波和朋友們來吃飯,他見到我時就像丟了魂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顧盯著我看。
那以後,蔣波就經常來餐館裡吃飯,故意找我聊天。在我眼裡,他高大帥氣,口才又好,甜言蜜語不斷,總是說得我心花怒放。再後來,他跑來餐館幫忙,抹桌子、拖地、搬貨,十分賣力。我的心也慢慢被他拴住了。
蔣波托人來我家做媒,我爸不同意,說:“蔣波家庭條件不好,跟著他你會受苦的。”當時蔣波沒有正式工作,一家人只靠父親微薄的工資生活。
我爸爸是國家幹部,我又是家族裡唯一的女孩,從小就被長輩們視為掌上明珠,按照我爸爸的設想,我應該嫁個門當戶對的小伙子。可我已經對蔣波著了迷,根本聽不進大人們的勸說。
我死心塌地要嫁給蔣波,我爸打我罵我都不頂用,最後他們只得撒手不管。1990年,我和蔣波結婚了。第二年,蔣波的爸爸退休了,他頂職來武漢工作,我也跟他過來了。
為他打拼
初到武漢,我們的日子過得很苦。蔣波剛參加工作,工資特別低,我又懷孕了。那兩年,每到月末,我們連買菜的錢都沒有,只好下清水麵條吃。日子雖然艱苦,可我們倆依然覺得甜蜜,因為我們的感情很好。蔣波下班了就早早回家,有什麼好吃的我總是給他留著。
生下女兒後,我和娘家的關係緩和了很多。1993年,我回四川老家開了個飯館,因為有親戚朋友的幫忙,兩年時間就賺了20多萬元。手裡有了錢,我就想回武漢跟蔣波過好日子。1996年,經朋友介紹,我進了一家不錯的單位做採購員。此時蔣波的工作逐漸走上了正軌,我們手裡也有一筆不小的存款,可以說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我沒有意識到危機四伏。有時候蔣波突然跟我說:“你去做個美容吧。”我卻沒聽懂他話裡隱含的意思,反而責怪道:“幹嘛要做美容?花錢又浪費時間。”我是個傳統的人,只知道在家好好照顧老公和孩子,在外努力工作,根本沒考慮到什麼形象問題。
就像所有普通人的婚姻一樣,我和蔣波也有些吵鬧,但從來沒有想過離婚的事。時光流逝,蔣波也慢慢成長為單位裡的中層領導,我們的經濟條件也越來越好。
被他拋棄
轉折點發生在2004年。那年我媽媽去世了,我極度悲傷,終日以淚洗面,每晚都睡不好覺,一睡著就會夢見她。蔣波怕我抑鬱過度,就勸我去打麻將尋開心,可沒想到我輸了10多萬元錢。另外,我還借了10多萬元給一些同事。從那以後,我和蔣波的關係就不大好了。
2006年,我父親患了癌症,需要錢治病,我就拿了一筆錢給他。但事先我沒有和蔣波商量,因為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和他解釋。沒想到,蔣波以我倒貼錢給娘家為由,向我提出離婚。這對我來說不啻於晴天霹靂!
起初我完全不同意,因為我們一路走來非常不容易,兩人雖有些磕磕碰碰,但感情還在。可他卻堅持要離婚,說恐怕這個家要被我敗光了。他的話在我看來很可笑,這幾年我是花了不少錢,但不至於動搖我們家的根基。
一年前,我終於答應了蔣波的胡攪蠻纏,和他領了離婚證。當時,關於離婚的話題,他已經在我耳邊嘮叨了差不多兩年,有時他會對我大吼大叫,甚至動手打我,我都快被他逼瘋了。
離婚時我什麼都沒要,因為蔣波說:“我們還可以繼續過日子,不讓外人知道我們離婚了,免得影響讀高中的女兒。”當時我還對他抱有幻想,以為他有復婚的打算,因此我在自願放棄財產的協議上簽了字。
我以為,以我和蔣波近二十年的感情,等他消氣了我們自然會復婚,可沒想到,離婚之後他對我更差了。去年,我從原單位辭職重新找了份工作,每個月的收入仍然交給蔣波。可他卻對我毫不理睬,也沒有一點憐憫和照顧。
今年春節,我心臟病犯了要去買藥,手裡沒錢,不得已開口向蔣波借了20元錢。回到家,蔣波說我故意在朋友面前掉他的底子,將我暴打一頓。我心裡一片冰涼,拿起刀要割腕,被他制止祝從此蔣波對我打罵是常事,我犯病住院兩個月他都沒來看一眼。
我對蔣波是徹底死心了。可要離開他,我又怕影響到女兒,她剛進入高三不能分心。過去的事情,我無法追究,因為領離婚證時我自願放棄了財產。好在我還有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從此我不會再把工資交給蔣波,我要多為自己考慮。
(口述實錄文中人物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