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來信 打開預謀艷遇的魔盒
衣食無憂的生活,讓年近而立的程星潔臉上還留存著一絲不諳世事的單純,正是這絲單純,讓她原本平常的外貌顯得生動了、可愛了。“一個人的長處,往往也是他最致命的短處。”這句話用在程星潔身上,倒也恰當。正是她的單純可人,引出了一段婚外戀情。但願她能反過來憑著這份單純,在這段危險的戀情變得醜惡之前,及時踩下剎車。
深圳來信
2009年2月,春節過去不久,我按每週一個電話的習慣給老家的父親打電話。聊到最後,父親突然說:“對了,星潔,家裡有你的一封信,像是從深圳寄過來的,正好明天你堂兄要去武漢,我托他捎給你吧。”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給我寫信?可能是我原來在深圳工作時認識的老朋友吧?
第二天,信捎來了,我打開一看,裡面只有幾張我的照片和一個陌生的手機號。雖然只是不很清晰的三張單人照,但我心頭還是一緊,這是什麼意思?惡作劇?威脅?還是勒索?
我仔細回想了一番,是誰呢?在深圳的那些朋友現在聯繫不多,她們雖然有我的老家地址,但不可能跟我玩這樣的惡作劇啊;仇人?我一向與人為善,更沒有什麼不端的行為;壞蛋?那這三張沒什麼表情的正面單人照,是什麼時候拍的,為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決定找個公用電話,打給那個陌生號碼問清楚。電話通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很快應答:“你好。”
雖然對方還算禮貌,但我還是很火,看到照片後的驚訝、害怕、猜測已經讓我很不耐煩:“你是誰呀?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還知道我家的地址?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男人在那邊低低地笑了。想像著對方得意的樣子,我更加生氣,甚至有些恐懼:“什麼叫作我終於給你打電話了?你把話說清楚!”
我這廂急得跳腳,他那邊倒是不緊不慢:“你先別生氣嘛。回想一下,還記得2008年10月18號在深圳嗎?”
噢!原來是他,溫成言!
說來話長,去年10月我跟老公拌了幾句嘴,一氣之下跑到深圳找朋友玩了幾天,反正婚姻生活平淡如水,借此機會出去透透氣也好,順便可以嚇嚇我那個心地雖好但沉默寡言的老公,他每天忙著自己那攤不大不小的生意,除了給我生活費,家裡什麼事都不操心,回家除了看電視就是睡覺。雖然朋友都勸我,“不抽煙不喝酒不愛玩的老公,錢也夠你花,你這傢伙怎麼還挑三揀四呢?”但我還是覺得,生活實在無趣得緊。
就是這次旅行,我認識了溫成言。
前緣未了
在深圳待的十來天裡,為了不打擾已經成家的朋友,我很知趣地住在她家不遠的小招待所裡,招待所剛好也是老鄉開的,給的價錢比較實惠。
晚上我可以找朋友玩,白天她去上班了,我便在深圳四處閒逛,懶了,就在招待所跟老闆娘聊天。
住了大概四五天吧,老闆娘給我介紹了一個老鄉:“星潔,這是溫成言,在這住了三天了,也是咱們那兒來的。”我笑笑打個招呼,算是認識了。
轉過身,老闆娘把他的事向我八卦得一清二楚。溫成言原本大學畢業,卻一直有些不得志,孩子才9個月,老婆就在老家鬧著要離婚,無奈之下,他只好辭職回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孩子托付給父母照顧,隻身一人重新回深圳另找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起床,就有人敲門,打開門,是溫成言:“我下去吃早餐,順便給你帶了一份。”說著,不由分說把一份熱乎乎的牛奶、麵包塞在我手裡,轉身走了。
我有些詫異,轉念一想,老鄉嘛,互相幫襯也是正常,心裡便覺得暖暖的。沒兩天,漸漸熟了,我便借溫成言手機發發短信聽聽歌。出門的時候走得急,連手機都忘帶了。
還記得離開深圳回武漢那天,我拎著包往外走,迎面撞上溫成言:“要走了嗎?”我笑笑,撒了個謊:“哦,去朋友那兒玩兩天。”當時我其實是存著戒心的,出門在外,沒必要什麼都向別人交待得那麼清楚。
意外的是,走了沒幾步,溫成言在背後叫我:“星潔,你手頭不缺錢吧?我這有。”我下意識地揮揮手:“我沒事,再見!”轉過身,我有些責怪自己,幹嗎向他撒那種小小謊言呢,萍水相逢,他不光每天主動給我送早餐,還主動關心我的盤纏,是我太不厚道了。
回到武漢,我也回歸了平靜的生活,至於深圳這次偶遇,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沒想到,他居然用這種方式和我取得了聯繫。
電話裡,溫成言有些激動:“那天你說去朋友那兒住兩天,我想當然地覺得你肯定會回來,在招待所等了你好幾天。後來,我把手機裡給你拍的照片洗出來了,問招待所老闆娘要了你登記的身份證住址,才給你寄的照片。”
這番類似於表白的話,讓我心生怯意。雖然對老公有這樣那樣的不滿,但我內心還是非常傳統的,從未想過要和老公以外的任何男人有什麼瓜葛。在他的一再堅持下,我還是把手機號發給了他,光禿禿的幾個數字,沒有任何話語,我希望和他的來往就此打祝
雖然我心裡隱隱約約知道,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但第二天早上,我還是嚇了一跳,手機不過靜音了一個晚上,就有11條短信、8個未接來電和一條彩信,彩信是他的照片。短信裡他告訴我:“自從你走以後,我每天都用手機聽黃梅戲選段,那是你當時喜歡的段子,特意叫我幫你下載的,還記得嗎?”
當時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個人行為異常無事獻慇勤,我還是躲遠一些比較好,便回了他一條很不客氣的短信:“你有事嗎?沒事的話以後請不要再騷擾我。”
他很受傷的樣子:“那好吧,怪我厚顏無恥,免回。”
尷尬結局
那幾天,我剛好在駕校學車,無聊時想起這件事,隱隱地又有一絲愧疚泛上心頭,這樣對他可能有些粗暴了吧?便給他打電話。
他沒接,很快用辦公電話回了過來,聊聊近況、拉拉家常,我彷彿又回到了深圳那些懶洋洋的午後,繁華和喧囂被遠遠隔開,心情有些空,卻又閒適自然,想起來,也算是一生中難得的休閒時光。
溫成言告訴我,他在深圳開了一家證券公司,但是現在很苦、很窮,在苦苦等待出頭的日子。
QQ、電話、短信,有他陪伴的日子,我覺得前所未有的美好,丈夫缺少的所有溫暖,他都能給我。我想去見他,他卻不讓:“我沒錢,擔子又重,家裡還有老人小孩,跟著我,你會吃苦的,我怕你以後一輩子吃苦。”
我不管,我不怕貧窮,只怕孤單。
再一次的深圳見面。這一次,我是背著丈夫、義無反顧的傻女人,當遠距離的思念落實到朝夕相處,日子卻變得貧乏而漏洞百出。
他很節約,甚至連基本的消費都保證不了,早餐基本都是用前一晚剩的饅頭對付。物質上的拮据我有心理準備,他的一些神秘舉動卻令我心涼,QQ上不時有女網友的問候,手機也是調成振動,時不時躲到一邊回個短信什麼的。
失望之餘,我回了武漢,但我還是想幫他。娘家有親戚在深圳做生意,早就邀我過去,我決定帶些積蓄,和他一起創業。
他卻走了,離開深圳回了老家,事先沒有和我商量。回家不久,他打電話問我借錢:“我媽媽病了要做手術,還缺200元,如果還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跟你開這樣的口。”
聯想到6月份他的一個提議,我寒從腳起。那時,他勸我拿2萬塊開一個戶頭,由他幫我炒股:“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騙你的錢,戶名是你的,我也取不走,我只是想向你證明一下我的能力。”那次我拒絕了,因為不知道怎樣從家拿錢而不被丈夫發覺。
這一次,我決定賭一把,就用這200塊來檢驗他到底是不是騙子吧,反正錢也不多。
錢打過去以後,他常常不接電話也不回短信了。原以為是一段純美的精神愛戀,可以將我從沉默的婚姻中解救出來,卻原來,落了個這般尷尬的結局……
(口述實錄 文中人物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