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青蔥歲月 愛情綻放成芬芳花兒
雲榮坐在我對面侃侃而談,與多數傾訴人不同,她顯得很輕鬆,甚至是愉快。幾年前發生的每一個細節,與人交談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我驚訝於她的記憶力,更驚訝於她在點評自己的過往時,是如此地平靜。我感覺她就像是在說一部精彩的電視劇,或者是在說自己從朋友處聽來的故事。對此,她解釋說,因為自己一貫都是積極面對生活,不愉快的回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下雨送傘讓我選中他
“轟隆隆……”雷聲一陣陣。扭頭看看玻璃窗外,雨下得很大,坐在學校簡陋的電影院裡,我漸漸有些擔心。下午出門沒有帶雨傘,一會兒該怎麼回去啊?坐在身邊的小剛卻依然全神貫注地盯著電影銀幕,無視我的焦急。“啊!”銀幕突然黑了,全場嘩聲一片,呼朋喚友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家開始陸陸續續地退場,我和小剛也緩緩走到了電影院門外。他也沒有帶雨傘,便給室友打電話,要求他們送傘過來。“就在電影院門口。對,就送一把傘過來。”聽著小剛絮絮叨叨了半天,最後卻是這個結果,我不禁皺了皺眉頭。一把傘,我們倆的寢室在不同的方向,怎麼夠用?來不及多想,手機鈴聲響起了,是小亮。“你給我送把傘來,我剛下車,在校門口。”“什麼?”我差點要吼他了,這是我的追求者嗎?這麼理直氣壯。“我在外面,也沒帶桑”簡單地回了一句,我掛斷了電話,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小剛望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大概他是第一次見到我生氣的樣子吧。場面有點尷尬,我有點後悔跟小剛來看電影。
今天這麼不順心,我還是早點回寢室好。就在這個時候,又有電話打了進來。林超的聲音很快響起:“下雨了,你沒帶傘吧?等著,我馬上送過來。”
這是我那天聽到的最動聽的一句話。不到兩分鐘,林超就從圖書館趕了過來。我們打著傘走入雨中,剩下小剛一個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兒。我沖小剛揮了揮手,掉過頭來向林超道謝。就在那一刻,我在這三個追求者中選定了林超。
當然,林超的勝出,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場來得有點巧的大雨。喜歡他,更多是因為他符合我對男朋友的要求,一是高大帥氣,二是細心體貼。小剛和小亮雖然也都很優秀,在他們各自的學院,都稱得上是風雲人物。但戀愛並不是選秀,何況我對他們一直都沒什麼感覺。
甜蜜的初戀裡偶有憂傷
那是2005年的5月份,進入大學的第二個初夏,室友們幾乎都挽起了男友的手,幸福地走遍了校園裡的每一個角落。我也打算好好談一場戀愛,即使會傷心流淚,我也不想錯過。當時,我的心裡其實對一個男生已經有點動心了,那就是林超。
我和林超是一個學生社團的同事,早就認識了。他是一個典型的北方男孩,陽光開朗,很喜歡交朋友。不過,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除了社團的活動,我們很少有話題。
4月底的一天下午,我去圖書館自習,走到門口,看到林超出門。打了招呼,我進門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對面桌子上放著一本計算機教材。我正安靜地看著書,對面座位上的人回來了。我抬頭一看,竟然又是林超。“這麼巧?”我們幾乎同時吐出這三個字,笑了起來。
晚上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回來繼續自習。我看得出,林超和我一樣,心情很愉快。怕吵到別的同學,雖然面對面坐著,我們卻沒有聊天,只是偶爾有點眼神交流。突然,林超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走,我請你吃冰激凌。”
我沒有回復,只是開始收拾東西。很快我們就走出了校園,沿著馬路,漸漸走出了很遠。一邊走一邊聊著各自的學習、生活、理想和對愛情的看法,三個多小時,上十公里的路,我一點都沒覺得累。
就在5月下旬,我和林超牽了手,這是我的初戀。我們像所有的校園情侶一樣,一起上自習,一起吃飯,一起逛街,可以說是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關於未來,林超總是比我更擔心。他是北方人,畢業了是要回去的,而老家在湖南的我卻不一定能跟過去。不過,我對這些並不是特別在意,大學裡的愛情,本就不一定有好的結果,只要我們付出了真心就夠了。
進入大三,我開始準備考研,林超要我考到北京去,因為他會去那裡工作。我卻擔心競爭壓力太大,報了武漢的某重點高校。林超並沒有責怪我,仍然像以往一樣悉心照顧著我。可是因為複習時我心理壓力大,經常跟他發脾氣。每到這個時候,林超總是很有耐心,反覆安慰我,讓我能靜下心來學習。
等研究生複試結果出來,我的心裡才真正開心起來。這時候回想起複習的那段日子,我才察覺到曾經讓林超受了很多委屈。當我跟他談起這些,並向他道歉時,他笑著說:“和你一起吃苦也是幸福。”
此時我卻笑不起來。臨近畢業,身邊很多朋友都分手了,我不知道我和林超的愛情能堅持多久。
更加平淡的幸福
2007年9月,我到武漢來讀研究生。開學沒幾天,林超在電話裡跟我說了分手。“我跟父母抗爭了兩個月,還大病了一場,但我真的沒辦法說服他們。對不起。”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林超一貫的風格。
雖然這是我早就預料到的結局,但那一刻我還是流淚了。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心情很差。再加上室友經常不在寢室,寂寞一直籠罩著我,我好想再開始一場戀愛,排遣失戀的痛苦。不久以後,我認識了現任男友沈振華。
認識沈振華頗具戲劇性。他是我的同門師兄,在一次聚會上,我被推舉為研一女生代表,要給研二的師兄師姐敬酒。端起酒杯,我要求:“我喝一杯,師兄就喝一瓶!”“行!”可以說,沈振華是有點迫不及待地抓起了啤酒瓶。衝他這個豪爽勁兒,我記住了長得高高大大的他。
此後,我和沈振華經常在網上聊天。通過他的博客,我瞭解到他同樣承受著初戀失敗的悲傷。他的女友因為在南方工作,與尚在武漢讀書的他產生了太多的矛盾,兩人也幾乎再無交集的可能。因為這個,我們很快有了很多相似的感受。而沈振華比我的心情更糟糕,因為他的壓力更大——他即將面臨找工作的壓力。那時候,他曾經實習過的地方,一家廣州的事業單位和武漢的某單位都沒給他答覆。
恰好在這個時候,我開始做論文。和沈振華說起這件事,我才知道,我選的論文選題本來是他的畢業論文選題,後來他放棄了。得知我要做這個論文後,他說已經搜集了一些資料,讓我過去拿。儘管他說了好幾遍自己的住址,作為路癡的我還是迷路了。“你站在那兒別動,我馬上來接你!”沈振華在電話裡說道。時隔兩年多,這麼相似的一句話再次出現在我的耳邊,我差點要掉下淚來。在沈振華的幫助下,論文做得很順利。很快,他的工作問題也解決了,兩家單位幾乎是同時給了他肯定的答覆。他放棄了更好的、去廣州的機會,留在了武漢,他說,這是因為我。
隨後,我們成了戀人,到現在快兩年了。
這兩年裡,我們雖然有過很多摩擦,但因為我們曾經經歷過不那麼完美的初戀,現在對愛情與現實有了更多的考慮,懂得如何讓生活保持平衡和美好。我們都很珍惜這種平淡的幸福生活,我相信,隨著我們的努力奮鬥,這段愛情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口述實錄 文中人物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