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是一杯沒有解的毒藥
百年修得共枕眠,如今,我已等了你十年,是否下輩子我們就能在一起?
初見你時,我十四,你二十三,母親改嫁,我做了隨娘姑娘,住進了繼父家,你是他的兒子。我輕聲喚你,哥哥好。你回過頭來,那樣溫婉深邃的眼神。
那時你大四,溫文儒雅,博學多識,連聲音也很好聽。我從此成了你的小跟班,喜歡什麼時候都坐在你身旁,喜歡聽你說話看你笑,喜歡你喜歡的音樂和小說……喜歡關於你的一切。
我初中畢業,你大學畢業,要離開家去山東工作。走的時候我拽著你哭,你替我擦眼淚,告訴我,等你掙了錢帶我去看泰山的日出。
高二時,你辭了山東的工作回到武漢發展,雖然沒能去成泰山,我依然不覺得失望。你住在家裡,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和你在一起,我每晚不辭勞苦騎自行車回家。你教我解複雜的化學方程式和物理力學圖,我總是靈魂出竅,聽著你的聲音卻聽不到內容。
高考是你送我進的考場,我一直抓著你的手,我們的手心沁出汗來,但都沒有放開,或許是你的原因,高考我超常發揮,考上了很不錯的大學。進入大學,我獲得了很多自由,十八歲的我也終於有機會可以向你表白了,可是,一紙信箋,卻裝了又拆,拆了又裝,我的心思,你應該是明白的,不對嗎?
你常去學校看我,我還如初中時牽著你的手,同學看見,我就介紹說是我哥。可是在我的心裡,你遠遠超出了哥哥的界限,大學的我,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氣質和思想都在昇華,你是否也對我動了心?
大四時,你告訴我,你要交女朋友了,我竟連一句話都沒來得說就淚水滂沱。是啊,我們擁有同一個爸爸,我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我們是一家人,是外人眼裡的親兄妹,我們怎麼可以?平生第一次,我勾在你的脖子上哭,將臉緊緊的貼著你,我們的高度差正好可以讓我這樣曖昧而不需要理由的親近你,也是第一次,你將手放在我的腰上,你還喚我小妹,而我要做的不僅僅是你的小妹啊……
終於,你還是結婚了。婚禮上,所有的人都很喜慶,只有我躲著流淚,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沒有人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反常。
如今我已經二十四歲了,成熟而知性,追的人很多,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將感情轉移。其實,一個人的感情就如同杯子裡的水,用一點就會少一點,有的人是一路走過,一路灑水,而我卻將水通通潑到你身上,以致喪失了愛別人的能力。眼看著你為人夫,為人父,又或許正在將那段感情淡忘,我卻還是無法釋懷,它於我是一劑毒藥,喝下才知沒有解。
今世我已經愛了你十年,等了你十年,我不害怕餘生也繼續為你守候,哪怕額頭落滿塵埃,哪怕這段守候真的會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