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麗人婚外玩火燒到自己
小城女人妄開另一道「幸福」之門
第一次見到劉強,林文麗就覺得自己可能要犯錯誤。
1999年一個秋日的午後,林文麗的丈夫陶大勇把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領回家,向妻子介紹說:「這是我的戰友劉強,他在縣裡某供電部門工作。」劉強朝林文麗禮貌地笑了笑,然後很隨意地坐到沙發上和陶大勇聊天,每說到高興之時便爆發出爽朗的笑聲。林文麗一邊做家務,一邊聽他們說話,竟萌生接近、瞭解劉強的願望。
之後的一個星期,劉強天天到陶大勇家串門,見到林文麗時偶爾開幾句不大不小的玩笑。
再往後,劉強有很長時間沒去陶大勇家串門。在漫長的等待中,林文麗喜歡拿劉強與丈夫比較。
林文麗在安徽省利辛縣醫藥公司工作。陶大勇是該縣某要害部門的小車司機,為人誠實厚道,對妻子呵護備至、鍾愛有加。剛結婚那幾年,林文麗每次碰到小姐妹總是很自豪地介紹說:「這是我老公。」
「也許是丈夫對我太好了,我感受不到失去幸福的威脅,反而覺得這種幸福太過簡單。由於渴望那種富有挑戰性、充滿刺激性的『幸福』,才會讓劉強走進我的生活。」記者到看守所採訪林文麗時,她哭著告訴記者。
一個月後,林文麗在一家超市裡碰見劉強,她十分熱情地邀請劉強到她家坐坐,劉強爽快地答應了。見他接受邀請,她反而慌亂起來:丈夫出車在外,孩子還沒放學,這種時候邀請他到家裡做客合適嗎?自己真的是出於禮貌嗎?
在林文麗家,劉強十分大方,他滔滔不絕地說一些讓人笑破肚皮的笑話,林文麗很快被他逗樂了。眨眼兩個小時過去了,劉強起身告辭,開門前,他回過身來出其不意地吻了吻林文麗。兩人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就在那天晚上,陶大勇從外地打電話回家,說他在外地看到一種用麥芽做的蒙古麵包,問妻子愛不愛吃。林文麗握話筒的手不禁有點發抖,心裡霎時湧起深深的愧疚:丈夫一往情深地關心我,每次出差都忘不了給我帶好吃的,而我……
陶大勇出差回來的那天,林文麗特地燒了滿滿的一大盆水,替丈夫剪腳趾甲。結婚六年了,陶大勇的腳趾甲幾乎都是林文麗剪的,陶大勇每次出差的行李--大到衣服盤纏、小到牙刷手紙,也都是林文麗打點的。
林文麗對記者說:「我對丈夫好,都是發自內心的,不是做戲。至於劉強,我也很喜歡他,我曾在互聯網上看到關於『備份愛情』的討論,有人說,女人若同時愛上兩個男人且難以取捨,那就隨其自然,可在兩份不同的愛情中獲取自己所需要的東西。我覺得這說出了我的心裡話。」
激情難抑,
花心麗人告訴好友「幸福」的秘密
與劉強的婚外激情,給林文麗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她抑制不住內心深處的快樂,很想找朋友傾訴傾訴。
周紅是林文麗最要好的朋友,兩人從初中到高中一直形影不離。周紅在利辛縣新華書店工作,性格孤僻,除了林文麗外,她幾乎不和別人接觸,她有什麼心裡話,也只對林文麗一個人說,直到各自有家庭後,她們才疏遠。
1998年的一天,在一次同學聚會上,昔日的小姐妹林文麗和周紅相逢。周紅雖然還像以前那樣漂亮,但眼裡飽含憂鬱。林文麗把周紅拉到一邊,問她這幾年究竟是怎麼過的,周紅告訴林文麗:「李萬金婚前口碑就不太好,我要和他結婚時,全家人都反對,因此我和家人斷絕了往來。婚後,李萬金經常打罵我,還公然將別的女人帶回家。我實在受不了,就和他離婚了。如今,他扔下做生意欠下的一屁股債跑了,我一個人帶著孩子,經常被上門逼債的債主罵得抬不起頭來……」說著抽泣起來。
聽說昔日的好朋友過得那麼不容易,林文麗心裡說不出有多難過。她一邊替周紅擦眼淚,一邊安慰說:「以後你沒事就到我家來吧,我陪你說話。如果逮著機會,我一定替你找個比李萬金好十倍的男人。」
第二天,林文麗特地做了幾道好菜,打電話讓周紅到她家裡做客。席間,林文麗無比自豪地「批評」自己的丈夫:「他不貪杯,不好色,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婆婆媽媽。出門在外,他一天能往家裡打10個電話,真讓人受不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紅更感到自己悲涼。她想,如果被丈夫真心愛著,即使丈夫打電話回家煩她千百遍,她也心甘情願!
林文麗絲毫不知道周紅從見到陶大勇的那天起就對他有了好感。那次,周紅帶女兒去阜陽玩,回來的路上碰到陶大勇,陶大勇熱情地邀請周紅母女坐他的車回去。一路上,陶大勇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對她們照顧得十分周到,一直把她們送到家門口,又幫她們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拎進屋裡,臨走還順手把門口的垃圾捎帶下樓去。他的穩重和細心讓周紅十分感動。那天,望著陶大勇的車漸漸遠去,周紅暗暗羨慕林文麗命好。
2001年的一天,林文麗到新華書店和周紅聊天。她倆正聊得起勁,突然聽到街對面有人大叫「林文麗」,林文麗回頭一看,見到了劉強。她沒有掩飾自己的驚喜,當著好朋友的面毫無顧忌地和劉強親親熱熱地走了。晚上,周紅打電話給林文麗,開玩笑說:「你好哇,這麼大的秘密都瞞著我!快說,你和劉強是怎麼回事?」
林文麗壓根兒沒想到要瞞著周紅,這幾天她正激情難抑,很想找人說說這事呢。
在周紅家裡,林文麗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劉強之間的一切全告訴了周紅。
周紅聽得目瞪口呆。她原以為林文麗和劉強之間不過是有那麼一點意思,沒想到林文麗已對劉強動了真情,而且他們已越過最後防線。她抓住林文麗的雙臂使勁地搖晃,彷彿要把夢中人搖醒:「文麗啊,你不能這樣!陶大勇是多好的男人啊!」她苦苦地勸了林文麗一個多小時,但林文麗不以為然。
見勸不住林文麗,周紅心裡忽然湧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既然林文麗另有所愛,不如索性勸她和陶大勇離婚吧,這樣,林文麗和劉強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自己也可以和陶大勇……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甚至覺得自己很卑鄙:我怎麼能打好朋友丈夫的主意呢!
接下來的幾天,周紅一直被那個想法困擾著,晚上只要一躺在床上,眼前就浮現出陶大勇拎垃圾袋下樓的情形。這個瘋狂的想法整整折磨了她一個多月。
一次,兩個同窗好姐妹又聚在一起聊天。
周紅試探著對林文麗說:「既然你那麼喜歡劉強,那就乾脆和陶大勇離婚,和劉強過吧。」
林文麗摟著周紅的肩膀說:「這你就不懂了。你沒聽人家說『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周紅一聽這話就來氣:你林文麗憑什麼吃著碗裡的還霸著鍋裡的?憑什麼好事全讓你一個人佔著?……以前,周紅不敢對陶大勇存有非分之想,是因為一直認為林文麗和陶大勇彼此忠誠。現在周紅認為,既然林文麗已背叛了丈夫,那她就不配得到陶大勇的愛。想到這裡,周紅一下子來了勇氣,不再拐彎抹角:「你和劉強過吧,把陶大勇讓給我。怎麼樣?」
周紅的話嚇了林文麗一大跳,林文麗斥責道:「你瘋啦?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告訴你,我是不會把丈夫讓給任何人的!」
母女喪命,
出軌妻子「保夫之戰」沾滿血腥
自從周紅提出要林文麗和陶大勇離婚後,林文麗就擺脫不了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她十分後悔自己將秘密告訴了周紅。但她多少還抱著一點僥倖:憑著自己這麼多年和周紅結下的姐妹情,周紅大概不會採取過激行為吧?然而,林文麗估計錯了。
2001年12月中旬的一天,周紅打電話讓林文麗到她家一趟。林文麗見有把柄捏在對方手裡,不敢不去。
見面後,這對昔日的好友還沒說上三句家常,周紅就直奔主題:「文麗姐,按理說我不該這樣逼你。咱們姐妹相處這麼多年,你對我好,我心裡很清楚。不過,你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如索性成全我吧。你和劉強的事總不能瞞陶大勇一輩子吧?」
「瞞得住瞞不住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林文麗說,她胸中的怒火直往腦門上躥:這個一直衝自己「姐啊姐」叫得挺親熱的女人,怎麼一下子就把往日的情分忘得一乾二淨!她狠狠地看著周紅,想從她的臉上找出10年前小周紅純潔的影子,但周紅的臉變得越來越陌生。
周紅見林文麗不肯讓步,便攤牌說:「如果你不肯與陶大勇離婚,那我只好把你和劉強的事告訴他!」
林文麗最怕的就是周紅使這一招,更不敢想像丈夫知道她有外遇的真相後會怎麼樣。她可憐巴巴地央求周紅:「你就看在我們那麼多年的姐妹情上饒了我吧!我不能沒有大勇!我愛他啊!」說著說著,她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周紅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林文麗,好不容易硬起來的心腸又變軟了,畢竟她和林文麗是有感情的,如果林文麗能潔身自愛,她再喜歡陶大勇,也斷斷不會橫插一槓子。周紅答應林文麗不再提陶大勇的事,兩人重歸於好。
這件事後,林文麗真的怕周紅了。為了討好周紅,她經常主動到周紅家幫忙洗衣服、買菜、做飯。
周紅雖在口頭上答應林文麗,心裡卻沒有放棄,她只是不想把林文麗逼得太緊,畢竟林文麗曾給她不少幫助。
2002年12月3日晚,李萬金突然從外地趕來,還給女兒媛媛買來一張兒童床。看在這張床的分上,周紅給他熱了飯,但他吃完飯後賴著不走,非要留在周紅家過夜不可,周紅從廚房裡拿出一把菜刀,硬把他趕了出去。李萬金走後,周紅哭了一夜,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助,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默默地承受。她多麼希望有一個堅實有力的胸膛讓自己依靠啊!她又想到了陶大勇,想到了陶大勇替她拎包的情形……
第二天,周紅又給林文麗打電話,讓林文麗到她家陪陪她。林文麗勸周紅不要太傷心,說:「李萬金如果下次再來騷擾你,你就上法院告他。」
周紅長吁短歎一番後鼓足勇氣說:「我一個人帶著孩子過終究不是辦法。文麗姐,我總覺得自己和陶大勇有緣,你要是真想幫我,就成全我吧。文麗姐,我求你了!」
林文麗沒想到周紅繞來繞去又把話題繞到陶大勇身上,而且還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她的臉變得比冰還冷:「周紅,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以後你要是再跟我提這事,咱們的姐妹情就算斷了。」
周紅也豁出去了:「你要不答應,我立馬就去見陶大勇,把你做的好事全兜出來。」
林文麗終於意識到周紅不是省油的燈!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周紅這個昔日的好朋友、好妹妹已成了埋在自己身邊的定時炸彈,只要她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天,自己和劉強的秘密就不能算是秘密。此時,林文麗多麼希望自己壓根兒不認識周紅呀!
腦子已經有些混亂的林文麗下意識地抓住周紅的胳膊,十分不屑地問:「即使我和陶大勇離婚,你怎能保證他會和你結婚?」
周紅毫不示弱:「我不管那麼多!這輩子我就認定陶大勇!」
兩人越說聲音越大,說著說著就扭打在一起。林文麗個頭比周紅高,力氣比周紅大,在廝打中很快就佔據了上風。她順手拿起放在鞋架上的一根繩子套在周紅的脖子上,一邊勒一邊發瘋地說:「告訴你,除了我,陶大勇誰都不愛!」
周紅漸漸停止了掙扎。
看著周紅臉上的血色慢慢消失,林文麗感到全身發冷,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做什麼。她一會兒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照在周紅蒼白的臉上;一會兒又把窗簾合上,怕別人窺見她殺人的秘密。好幾分鐘後,她才把周紅的屍體移到浴缸裡。之後,她坐在浴缸旁邊靜靜地看著周紅,回想學生時代和周紅一塊經歷的事情……
這時門鈴驟響,周紅8歲的女兒媛媛放學回家了。林文麗給她開了門。
媛媛親熱地叫道:「阿姨好!」又問,「我媽媽呢?」
「你媽媽上街去了。」林文麗心慌意亂地順口答道。她讓媛媛打開電視,讓她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林文麗幾次想對媛媛下毒手,因為媛媛不除,她就只有死路一條,警察遲早會找到她的。在這之前,她一向喜歡媛媛,只要周紅有事外出,她就把媛媛接到自己家裡。現在,她看著媛媛純真無邪的臉,頭上直冒冷汗,雙手不停地發抖。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逝,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林文麗再也坐不住了,終於把罪惡的雙手伸向媛媛--一朵剛剛綻放的花朵被她活活掐死了!
做完這一切後,林文麗回到家中。她很希望自己還能像以前那樣和丈夫恩恩愛愛地過日子,但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巨大的恐懼和悔恨像大山似的壓在她的心裡。她的臉上再也沒有出現笑容。
2003年1月29日,林文麗被安徽利辛縣刑警大隊逮捕歸案。
「在等待警察到來的日子裡,我就像生活在黑屋子裡的異類,不敢出門見人,不敢去單位,甚至不敢打開窗戶--怕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我之所以願意把自己的故事講出來,是希望那些至今仍在薄冰上行走的人引以為鑒。」林文麗說。
(文中主要人物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