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一個乖乖女的淫賊夢1
作者:排骨也美人
1\一夜春夢醒成真
從十四歲開始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女淫賊,那天夜裡我夢見自已拉著一個男生的手,還心甘情願陶醉似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更讓我害臊的是,他竟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我在他的左臉上親了一下,又在他的右臉上親了一下。
「啊1我夢魘般地叫了起來,鼻尖沁出了汗珠,雙頰緋紅,額頭滾燙。母親跑過來抱著我說:「藍蘭,藍蘭,醒醒,醒醒,別怕,別怕,媽媽在這裡,不怕,不怕,不怕……」我抱著母親羞愧地抽泣起來,哽咽著說:「媽,媽,,我,我,我……」母親摸著我的頭愛暱地說:「沒事,沒事,媽媽在,做噩夢了吧,媽都知道。不用說了,是不是又是狼外婆又追著你不放了。別,別說,千萬別說,等太陽出來再說,不然會更害怕。」我的臉憋得通紅,也說不出什麼,難道我告訴我媽說,我和一個男生拉著手,然後我極幸福地靠在那個男生身上,那個男生又親了我一下,我又在那個男生臉上親了兩下。我媽非得給我兩巴掌然後再指著我的鼻子罵:「小賤人,不要臉的東西。」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太陽出來了,我媽也沒再問我做了什麼噩夢,而是說:「藍蘭,把被子拿出去曬一曬。」「哎1我答應著,心想她不問到好,省得我扯謊騙她。掀起了被子,藍底青格子的被子上的血漬竟那麼顯眼,我的臉刷一下變白了,手腳冰涼,心也好像要掉下了來。那團殷紅的血像是一團火燒著我的眼睛,把我的心都烤得焦如煤滓。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身,這才想起夜裡那種濕漉漉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
「藍蘭,你在幹什麼,快把被子抱出來1我媽又在叫我。我顫著聲音答道:「哎,來了,來了。」我把被子裡的血漬裹在裡面,雙手抱得死死的。
到了外面我,兩手使勁一甩,把被子往繩子上一撒,把有血的那一面藏在裡面,長舒了一口氣。母親走過來拍著我的頭說:「蠢丫頭,曬被子哪有曬外邊的,想曬透就得把裡面放在外面曬,才能殺菌。」說著她就開始動手翻我的被子。
我又「氨地一聲叫了起來,我媽扭頭看著我說:「叫什麼呢?這麼大了做事情還這麼一驚一乍的,長大了看誰敢要你。」
我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媽的手,雙手雙腳都如冰一樣,身子也似給凍住一動也不敢動,如同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等著王母給我懲誡。我媽還在那裡對著太陽邊給被子翻身,嘴裡還說著:「藍蘭,看這太陽多好,以後媽不在你身邊,這種天氣一定要把被子拿出來曬曬,睡覺舒服,對身體也有好處。」
她的一雙迎著太陽發光的手,一點點的翻著被子,每一次的抖動都撕裂著我那顆做賊似跳動的心。只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當我眨眼的頻率達到三分仲一次的時候,那片紅,終於如紅色原子彈從被子裡炸了出來,母親還在說著話。
我想那片突然映進她眼裡面的紅,一定像當年的紅旗如海,波波瀾壯闊的紅色運動一樣讓她心跳。可這次她沒了青春的激情,不再喊著呼號。而是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我,和我想像中當年我的父親看她的樣子一樣,充滿愛意,也藏滿了擔憂。
我的心理防線全線崩潰,現在想起來,當時我就跟遭了「凌辱」的女青年哭得一個樣。「哇」地一聲,我撲倒在母親的懷裡。嘴裡還說著:「媽,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你打我吧,我錯了。」這兩句話說得就跟我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似的一樣。
我媽只是抱著我的頭摸著我的頭髮,愛暱的溫暖讓我忘記了對那片殷紅的恐懼,全身心地宣洩自己心裡面的羞澀和恐懼。媽媽沒有打我,只叮囑了幾句:「從今天起你要用衛生帶了。以後不許和男生走得太近,不許跟她們再一起走路,一定和他們劃清三八線。記住了嗎?要能做到這些,媽媽就原諒你,行嗎?」我使勁地點著頭,只要媽媽不生我的氣,我什麼都能做得到。
我宣誓說:「反正以後,我盡量少靠近那些男生,每次和他們說完話,我就漱口。」
我媽笑了說:「那倒不必,碰到好的該交往還是要交往,我是說要提防壞男孩。你肯定有媽媽的遺傳,我那雙『巾幗』眼,好人壞人,只要一眼我就能看出來。不是我吹,我這雙識英雄重英雄的眼,我還沒見過誰能比得上的。以後只要你感覺他是壞孩子,就不要跟他交往,知道了嗎」我又使勁地點頭說:「知道了。」
「藍蘭,讓劉浩跟你做同桌,你來幫助他學習?OK?」王老師低著她的那雙比啤酒瓶底還厚的鏡片問我。我坐得筆直,雙手背在身後,一聽這話我卻低下了頭。劉浩拿著書包站在王老師旁邊冷冷地看著我,聽不到我的回答,他說:「王老師,藍蘭不喜歡和我坐同桌,您還是再給我找一個地方吧1王老師卻擺擺手說:「藍蘭是個好同學,怎麼會那樣想呢?他一向最樂意幫助同學學習,是吧?藍蘭?」我紅著臉抬起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是1王老師的一雙滿是圈圈的眼鏡放著光,利索地說:「那就好!劉浩,你坐這兒吧1
劉浩是我們的壞男生,我這樣想,因為他考試從來沒有進過前十名,因為他說話還愛帶髒字,更重要的是他還愛架。所以以我這雙「巾幗」眼看來,他就是個壞男生。
我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是約法三章:「第一:不許與我說廢話;第二:不許喳呼;第三:不許抄我的作業。」他也回了一張紙條,上面也是約法三章:「第一:不呼放屁;第二:不許出氣;第三:不許跟我說話。」我沒想到自己那時候是那麼擅長哭泣,眼淚說掉就跟洩洪似地往下落,沒有一點矯情的意思。
他可能更沒想到他用那些與他的狐朋狗友們說話時的語調,給我寫紙條會讓我淚如雨下。而我以為我那些足以填滿洗臉盆的盈盈淚水足以換來的一句「對不起」,可那卻是我一廂情願的憧憬。他還在跟我們前後左右四鄰八捨放肆地開玩笑,聽到他那還沒成熟的公鴨嗓子「咯咯」「哈哈」的笑,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燒起來,羞恥極了,沒有人來問我你為什麼哭?包括這個混蛋?我咬牙對自己說:「劉浩,你走著瞧,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好看。」
我知道就算我報告老師說:「劉浩欺負我。」他得到的也不過是幾句批評,他的局長老爸只要一個電話,老師就得點頭哈腰地去他們家。那次聽說他拿刀捅了一上男生,第二天竟還大搖大擺來上學,pol.ice連個屁都沒放,看了看受傷的男生就走了。別說欺負我這一個小小學生了,哪天他掂起刀把我宰了,怕也沒人敢說句話。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雖然我的父母無權無勢,但是我要讓他知道,知道我不是好欺負地。
一到上課,他清醒的時候是在看小說,不清醒的時候是在打微鼾,不論他清醒還是混沌的時候我還都算開心,因為他從來不主動搭理我,也從不看我的作業,他寧可轉身向後借作業也決不拿我的。我想:這畜生還算有點志氣!
上討論課時,我看我的書,他看他的小說。老師走過來用教鞭敲著桌子說:「劉浩,你為什麼不跟藍蘭討論?嗯?做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老師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別以為你能靠你老爸一輩子,你老爸能跟你一生嗎?趁現在好好學點知識才是正經事!別成天吊二郎當地樣子,話說重一點,回家當街痞子去。你看看藍蘭,多好的同學,跟他坐同桌,還是父親親自交待的,你為什麼不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好好向她學習?。。。。
他低著頭,我坐直了身子,乜斜著眼睛看他,他翻著白眼珠子,牙咬得嘴唇發紫。
我得意地在心裡笑:劉浩同學,你儘管起來跟老師對著干吧?好歹也打老師兩下,這樣才不愧你一身肌肉,富家公子,闊少爺的稱號!
可他沒動,「還不快扭過身來討論!呆會兒我專門問你。」他甩著書,嘴裡說了一聲「操」扭身轉到我這邊。「藍蘭,你可得多幫助他。」「您放心吧,我會的。」我還是裝我的好學生,劉浩朝地下啐了一口,老師歎著氣走了。我紅著臉扭過身,提防著這野傢伙再往我臉上啐一口。活該,我心裡罵道,就是我不說話,老師也會罵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哼!
他還是不說話,就那樣扭著身子拿著他的小說看。我心裡納悶,這小子還挺能忍。老師罵了那麼久,他也不說一句,這會還能跟我這個罪魁禍首面對面還不驚不乍,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就是老師放個屁,他也該捂捂鼻子,可他竟還若無其事。
反正打死我也不會主動跟他這種人說話,跟這種人說話就跟讓我吞蒼蠅似的,兩個字---噁心。要讓我主動吞蒼蠅,可能嗎?班裡的嗡嗡聲停止了,老師開始叫人回答討論結果。「劉浩。」老師第一個叫他,「能說說你跟藍蘭的討論結果嗎?」他歪著頭,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嘴巴一歪一歪,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本來的大個子卻彎著腰不恭不敬地站在那裡。老師扔了支粉筆在他頭上厲聲道:「站好1他晃了三晃,還是歪歪斜斜。「現在你可以說了1他的頭側著,看著別處。「你想怎麼。。。。。」老師歪起了嘴,全身都在發抖。拿起了教鞭,要走過來。我想:這會我是不是該站起來說兩句,他說不出來,同組的也可以替他說。他還是挺著腰,一想起他在我哭的時候瞥都沒瞥一眼,便是我骨梗在喉,也不想吐了。可誰讓你得罪我了呢?小樣兒,你就等著老師來K你一頓吧?算是老師替我出氣了。「藍蘭,你來說,他到底跟你討論了什麼?」我一臉無辜地站起來說:「老師,他什麼也沒跟我說。」老師更生氣了,說:「沒有討論就說沒有討論,你看人家藍蘭,多誠實,沒討論就是沒討論,說真話,省得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你這種學生……
「老師,我們討論地比他們熱烈,讓我來說吧1後面站起了楊颯,那個長頭髮,狐狸眼睛的女孩。老師也有了台階下,便說:「劉浩你坐下吧!你應該受到批評1又柔和了聲音說:「藍蘭,你也坐下吧1劉浩晃晃蕩蕩地坐下了,楊颯最後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堂課我還是直著身子,瞪著魚目珠子看老師的眼睛,做應聲蟲,老師問一聲:「是不是?」跟著大家叫,「是1或者「不是1
可我的餘光,甚至我心裡的光全都撒在了劉浩身上,我在想:這是怎樣的一個孩子,有娘生,沒爹養嗎?為什麼這麼不愛學習,不求上進,沒一點志氣,在競爭激烈,改革新風,波瀾壯闊的今天,作為一名當代中學生難道不應該全身心地投入學習中嗎?難道不該流幾滴熱漢,灑一腔激情在書桌上嗎?
長長的劉海遮著他的眼睛,還有那條粗黑的眉毛,濃得化不開,看到了他那蒼白無色的薄嘴唇,我想:他家不是挺有錢嗎?怎麼還會營養不良,那雙按在書上的粗糙,卻異常有骨感的手。
「藍蘭,藍蘭!」劉浩用他的大腿打了我的大腿兩下,我正要罵:「流氓1卻聽見是老師在叫我,慌忙站起來,侷促不安地拉著自己的衣裾。老師又厲聲道:「劉浩,你也給我站起來,你在做什麼小動作呢?」劉浩又是一搖三晃地站起來,嘴裡又是一聲:「操。」便沒了話。老師吼道:「怎麼不說話?你在幹什麼,搞得藍蘭也安不下心聽課,斜著眼往你那邊看?」他還是側著臉,嘴咧了兩下,「呸」地吐了一口。
聽老師這麼一說,班裡竊竊地有了笑聲。我的臉紅到了脖梗處,羞愧極了,可我能告訴老師說:「他什麼都沒做,我是在看他長什麼樣子。」同學們非笑死不可,我低著頭也不說話。身子也像焉黃瓜,慢慢地站不直。劉浩還是以沉默對抗整個世界。
「劉浩,讓你跟藍蘭坐同桌,是讓你學習她的優點的。不是讓你影響她學習的。藍蘭,做為一個好學生,幫助同學是對的,但也不能影響自己的學習,就像今天,發現他的小動作以後,你應該立刻制止才是。而不是看了那麼長時間,耽誤了自己的學習。記住了嗎?」我乖乖地點了點頭,裝出羞愧的樣子說:「記住了。」「好了,兩個都坐下吧!好好聽別人講。」
劉浩平靜地像一個深潭,看不到底,當聽到他跟別的同學談笑風生時,我渴望他也能與我說說話,雖然我平時也不大與周圍的同學說笑。可能我真地是女淫賊,也喜歡這個貌比潘安的男生。而這一堂課,他已經為我被老師罵了兩次。我得跟他說聲對不起,照剛才看,他應該不是壞男生,壞男生就會當眾揭發我,他沒有揭發我,所以不是壞男生。我深為自己的邏輯感到高興。
放學路上我還在想今天學的英語單詞,「呀,這是誰呀?」「誰不認識,這就是天底下最下賤,最不要臉,最無恥,上課偷看人家長得帥,還不承認,還說是幫助人家的小騷貨,臭婊 子,藍蘭同學,鼓掌!鼓掌1
我抬起頭,看到楊颯和另外兩個女生甩酷似站在我前面,把手拍地像暴風驟雨。我低下頭,本來又想哭,可淚到眼邊硬被我給逼了回去,低下頭想走過去。「哎,別走呀,小賤貨,有膽量看人家長得帥,我們說兩句,就受不了啦!真是工業酒精----甲醇(假純)。我告訴你,藍蘭,別以為你是階段第一,就能那樣陷害劉浩,我們可沒有劉浩那麼好脾氣。哪天我們看不慣了,拿磚頭在你頭上開個洞也不是沒可能。今天就給你開個小灶,算是個警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