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把那段愛封存在火車上
好不容易這周不加班,一個人在家整理衣櫃,突然從衣櫃裡滑出一張「中國聯通」SIM卡,我的思緒頓時飄浮起一件往事。
去年春節,由於與老公鬧了彆扭,所以節前一個人悶悶不樂地買了一張臥鋪回家了,陽光明媚的上午,我在12號車廂37號上鋪躺著,我突然一扭頭,發現38號上鋪躺了一個帥帥的男孩,酷似內地演員嚴寬0好帥呀1這是我對他的第一感覺。但是心情不好也不想那麼多,男孩開口了:「你好!請問你到哪裡?」我無精打采地答了一句:「終點1,他高興地說:「真巧!我也到終點!你是哪裡人呀1要是遇上別人,或許會高興死,有個帥哥與她說話,可是我的態度就打了折:「幹什麼?查戶口?」他真誠地笑了笑:「不是的,只是問問,你好,我叫葉楓,是溫州瑞安的1噢!原來是純老鄉。或許是由於太無聊,我們就聊了起來。原來他家是在北京做生意的,他是獨子,在北京上了大學後,就留在北京打理皮具生意了。
中午時,列車停靠的是南京站,他下站了。我無心吃飯,下了舖位,坐在下鋪看著窗外。一會兒,葉楓上來了:「老鄉吃飯了1,我回過頭笑了笑說:「謝謝,不用了吃不下1,葉楓把一包南京鹽水鴨翅和一包南京豆腐乾放在小桌上說:「怎麼了?失戀了?」,然後開朗地笑了。我瞪了他一眼,葉楓驚奇地說:「幹什麼?你的樣子好凶,想吃人呀?」他坐在38號下鋪後說:「吃一點吧!來給你變一個魔術1他雙手一拍,兩隻衣袖裡冒出兩罐易拉罐啤酒來,我一下子驚奇萬分,拍著手說:「你好棒!我從小就喜歡魔術,可惜我不會1,他突然抓了一下我的手說:「老鄉我們一起行酒令好不好?玩兩隻小蜜蜂好不好?」我為難地說:「不行,我不會喝,這是車廂又不是你家1「有什麼,現在是中午又不是晚上,我們小聲點啦1說著他就出拳了,可是我腦裡立即浮現了這樣的想法:「不要與莫生人說話,不要喝莫生人的飲料,不要與莫生人交談1他見我愣在那兒,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口說:「你是怕有毒,有迷藥?哈哈!我的形象就像個壞人?那你喝這一罐1說著又把喝過那瓶換到我面前,我急忙說:「不用!不用!我相信你1他真誠地看了我一眼說:「謝謝你的信任1他很有禮貌,這是我對他的第二感覺。然後我們就玩起小蜜蜂來,一罐酒下肚,我有點暈,費力地爬上上鋪,就覺得火車在往後開的,葉楓也上了他的鋪,突然他彎下身來,伸過我這邊,給我拉好被說:「小心受涼1,我居然感動得有點哭,我也不知為什麼。
當我醒來的時候,火車已經開到杭州了,對面的鋪上,空空的,原來他在底下看書,鼻上多了一個金邊眼鏡,但仍然很帥,他發現了我,他仰頭說:「你醒了?」「原來你是近視的?」我好奇地問,他若無其事地說:「是呀!但一般時間我不戴1我瞄了他的書面一眼,天哪,是莎士比亞故事集,原來我們喜歡看的書都一樣!他合上書說:「很幼稚吧,這些書,但我就喜歡1他揚了揚頭髮說:「我這兒還有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碟你要不要看?」還沒等我回答,他又自嘲地說:「唉!我自己都覺得幼稚,還叫你看1我高興地說:「其實我也喜歡莎士比亞1他興奮地拍拍手說:「好呀!那你下來吧,等一下,能不能給我留下一個手機號,我好以後聯繫你1說著他拿了筆遞給我,我下了鋪,我問:「寫哪裡?」
葉楓伸出左手說:「寫在手心裡1我被他逗笑了:「你知道我想到什麼嗎?我想到電視裡小白菜免罪的時候,慈禧太后就在小白菜的手心裡寫上免罪兩個字1「沒關係1
葉楓說,我把我的手機號寫在他的手心。他興高采烈地樣子像個小孩子,從皮箱著拿出一個三星筆記本和碟,從筆記本的外型來看,這筆記本價格肯定不菲,或許他真是個有錢人。我又把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重溫了一次,當「THE END」字幕出現在屏幕上時,我低頭看了一下,我發現他的左手握著我的右手,我急忙抽回了手,站起來跑到了衛生間,我想當時我的臉一定像個紅蘋果。
後來一路上我們聊了好多,就像一對摯友。等第二早上在車站分手時,我居然有點戀戀不捨,我居然在遇上葉楓後忘了想我的老公。
大年初三,我就接到葉楓的電話,要求見面,我居然答應了,在飛雲江邊,星空閃閃,皎潔的明月掛在天邊,像動人的新娘。晚風輕輕地吹拂,江邊的柳枝隨風飄蕩。我站在欄杆邊,看著江水,突然覺得到後面站了個人,我知道是葉楓,但我還是不轉身,「你終於來了1他開口了,我回過來,迎來了他那雙含情脈脈的眼光,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他突然吻了我,讓我一陣炫暈,心跳得厲害,但我的意志馬上清醒,我推開了他就跑,他在後面追著,我跑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對看著他說:「葉楓,我們不要那樣那樣!我們只是老鄉1,我看到他傷感的眼神,輕輕地吐了一句:「真的只可以作老鄉嗎?可不可以做男女朋友?」我堅定地說:「我配不上你1可是他還是很固執地說:「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因為從火車上下來後,我天天都夢見你了,所以我想與你做男女朋友1聽著他的表白,或許換作別的女孩肯定會飄飄然起來。一個酷似嚴寬的葉楓,讓人難以抗拒。可是當時我已經嫁作人婦了,「恨不相逢未嫁時」這句話放在我身上最好不過了。後來他還是一個勁地表白,我知道我們溫州男孩子的口才,對女的表白的時候都不用打草稿就能入木三分。可是我心裡矛盾極了,我沒勇氣告訴他我已婚的事實,我也沒勇氣告訴他其實我很喜歡內地明星嚴寬。我更沒勇氣告訴他我其實天天在想找一個志向相投的人做朋友。那天本來很浪漫的約會,卻被我無情地摧毀了。本來很愜意的約會,卻被我殘酷地打亂了。
第二天一早,我甚至沒與葉楓告別我就是北上了,無意地翻開車票一看:12號37鋪上鋪,我還以為拿錯了,再定睛一看,這張票沒錯,還沒打孔呢!或許是天意吧,等列車從溫州站起航時,38號的上鋪還是空的,我想大約是上天給葉楓留得吧,我甚至想如果我現在還單身,38號上鋪此時會不會還是葉楓呢?我關了手機,一狠心拔下了SIM卡,放回包裡,同時也把我倆的回憶也拔了下來,我哭了,彷彿看見了葉楓躺在了38號上鋪,彷彿還看見了葉楓臉上那帥氣而又真誠的笑臉。難道我們真的只能做老鄉,難道我們真的是人們所說的「有緣無份」嗎?
直到現在這張聯通SIM卡就再也沒裝進過手機,我想葉楓可能往裡面發了很多短信,或許一條也沒有,這張聯通SIM卡一直安安靜靜地壓在箱底,可這段讓人回味的記憶卻深深地埋進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