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妻子身邊懷念前女友的好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尾的感情,也許往往才是最難以忘卻的。
我知道什麼是幸福,不是因為曾經幸福過,而是正在幸福著。
大多人總會有這樣一種情結,年紀越大便越明顯,對於過往的美好總是用各種各樣的辦法追憶。起初,我會認為這樣的追憶緣於現實生活不能夠盡如人意,當我也變得開始喜歡回憶的時候,終於有了一些瞭然,一切的懷念和追憶其實與感情無關,讓人最念念不忘的其實終究不過是似水流年的歲月,最憂傷失去的也不過是青春的時光和飛揚的日子。
和妻的婚禮就定在春節之後,許是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總覺得該給自己即將結束的單身生活做個總結,於是把所有的回憶在心裡默默地整理,關於曾經的追求、夢想,當然也關於曾經的愛情。而想到曾經的愛情,就不可能不想到她,我最初的女朋友,我第一個愛上的女子。
兩年前我曾經見過她,她已經結婚了,依然像孩子一樣的面龐,沒有什麼歲月的痕跡,和當年我們戀愛的時候一般的模樣。但是心中真的好像《十年》裡唱的那樣,仍然會像朋友般問候,卻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那個時候,我們還都是孩子,在一起快樂的時候,真的很快樂,彼此傷害的時候,也真的很痛。大概每一段沒有修成正果的初戀都會是差不多的情況,那個時候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忍讓,只知道一味地索取和追求快樂,於是最後往往都遍體鱗傷。我曾經不經意地在網絡裡搜索她的名字,居然找到了她的博客,於是總會去看看,不自覺地總是會關注著她的喜怒哀樂。從不曾特別的留言給她,也沒有刻意地聯繫過她,只是有那麼一份惦念,與其說是惦念她,不如說是追憶一去不復返的歲月。
她一直是妻最介意的人,不僅僅因為她是我曾經的女朋友,更重要的和妻在一起以後,我和她還有了一些若有似無的故事。於是,妻提起她總有些恨恨的味道,那個時候,我和妻剛在一起時間不久,我和她分手將近一年了,但是她卻常常打電話給我,我們經常會在電話裡聊上一個通宵,聊聊現在,也聊聊我們之間的曾經。談話中,她隱隱地有一些想要重溫舊夢的意思。因為那段感情結束的時間並不久,我心中也並非對她全然沒有感覺,於是也有過一絲絲的動遙我想那一段時間,我在兩段感情中徘徊一定帶給妻很大的傷害。所以當這一切結束的時候,妻逼著我把她的電話號碼從我的手機裡刪除了。
妻並不知道,我的MSN上一直有她的好友,其實已經很久沒有看她登錄過了。但是我始終沒捨得刪掉她的名字,偶爾會看著那個暗淡的頭像想起她,也只是想起而已,留著這個名字也不過是個紀念,再沒有別的理由。前一段,遇到一個我們共同的朋友,和我提起她,說她大約也要結婚了,問我要不要她的電話和她聯繫一下,我卻只是搖了搖頭。有些人,有些事,也許並不會忘記,卻並不意味著還需要聯繫。
往新房裡搬東西的時候,我把以前和其他女朋友之間的信件和一些舊照片也一起搬了過去,妻和我一起看,邊看邊取笑我,她知道我不在意了,我也知道她並不介意。但是,有一些照片,我卻仍然鎖在了父母家,我寫字檯的抽屜裡。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照片,只是一些普通的合影。曾經一次出差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女孩兒。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我以為已經找到了這一生的歸宿,卻在回到天津後,因為一些不明所以的猶豫,耽擱再耽擱,最後再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與她聯繫,於是不了了之。時常會翻出那時候一起照的照片,臉上總會帶著最溫暖的笑意,憶起短暫交往時光裡的點點滴滴。以前的手機裡,存著她曾經發給我的短信,一直珍寶般地不捨得刪掉。手機卻不小心丟了,沒有一次丟東西會讓我這麼懊惱。於是更加格外珍惜這些照片,也許正因為我們之間從不真正發生過什麼,所以這些微不足道的紀念卻越發的有意義和不捨得拿出來分享。也許沒有這些照片,我早已經忘記她的模樣,只是那些片刻裡的溫馨記憶卻總是揮之不去。仍然有她的電話,卻從不曾撥過,曾經她也打過電話給我,我靜靜地聽著電話的鈴聲,卻沒有接。
我們之間沒有故事,也許,僅僅是因為我從不曾真切地希望發生什麼,我留戀的只是那些記憶,而從不想要得到什麼結果。
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是想說,也許會有很多像我這樣的男人,會去追憶一些過往的歲月,卻真的和愛情無關。我不敢說,妻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只能確定,妻是我現在唯一愛的人。我慶幸,妻從不曾真正介意過我這般如同女人似的多愁善感,也不會對我任何緬懷的方式提出微詞。因為她瞭解我,瞭解我是個感性的人,也瞭解我有多麼的愛她。所以這一刻,我才能如此坦然地梳理我的過去,因為我想更坦然地面對我的將來。一個幸福的男人,也會追憶他逝去的歲月,追憶僅僅是因為曾經擁有過。
也許,能有時間和空間好好梳理記憶的人本身就是幸福的,匆忙的、奔波著的人們不會有機會停下腳步,喘息的瞬間往往捉不住記憶的影子。然而當有一天你被問起,20歲那一年的夏天,你牽著誰的手在小河邊漫步,你的臉上是不是也會不經意地湧上一抹最溫柔的笑意。
有一些名字,也許你會從手機裡刪除,卻無法從記憶中徹底刪除。
惦念並非因為刻骨銘心,只是那一段歲月終不可能在生命中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