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十年,兩顆漸行漸遠的心
對於婚姻生活來說:穩定就是一切。有這樣的前提,家庭生活才會平實幸福。人到中年,我期待的就是這樣一種生存狀態。但現實總會讓人內心無法平衡。有人說屬於男人的是事業、尊嚴、權力和歡樂,而屬於女人的是義務、家庭、美德和順從,也許這只是生活中的一個縮影,而事實上,有許多現象是你無力改變的。 document.write("");ad_dst = ad_dst+1; 就像是我,十幾年的婚姻只剩下一顆與家漸行漸遠的心。
曾經的風光已不再
我大學畢業那會兒,也是豪氣萬丈躊躇滿志。可隨著參加工作,那份雄心壯志也一點點地磨光了,妻是一家事業單位的文員,兩個人的工資沒多少,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80年代末,全國上下都在流行這樣一句民謠「十億人民九億『倒』」,有許多人都看好這個機會折騰點兒什麼。看到別人家裡都添置了各色傢俱電器,我的心也活泛了。就與一個很好的哥們倒騰花生,沒想到還真賺了一筆。利用掙來的錢,我買來了彩電、冰箱、錄音機,把一無所有的家置辦得滿滿登登。妻開心地抱著孩子在屋裡走來走去,我則面帶微笑矜持地坐在那裡,很大氣的樣子。
這一幕是我人生最富有色彩的一筆,也是我人生惟一的一次「開盤」,以後我也做過幾次買賣,但都沒有賺到錢,甚至還賠了些。後來,我乾脆收心,安心的成了上班一族。
可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花銷增多,我與妻明顯感到力不從心。我也想再嘗試幹點副業,但資金來源一直是面對的難題。著急承載不了生活的重荷。反而把我們陷入了更深的生活窘境。1997年,我和妻剛東挪西湊付完集資房款,女兒中考成績下來了,差兩分沒進重點校。為了孩子的將來,我硬著頭皮向同學借了兩萬塊錢交到學校,讓孩子成了重點校的議價生。這筆債想起就叫人頭疼,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個「窮」字呢?
兩顆漸行漸遠的心
那天妻回到家裡對我說,想辭掉工作。我急忙問她為什麼,她說有個朋友想找個人站櫃檯,給的錢要比工資多得多,再說單位也不景氣,不如就勢不幹了。這個家指你是不行了,就得我來扛了。她的這番說辭讓我把想阻攔她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那一夜,我怎麼也睡不著,心裡說不出的鬱悶。
自此,妻明顯的忙碌起來,每天起得很早趕到商場裡賣衣服。家裡的家務、輔導孩子學習都落在了我的肩上,她主外,我主內,角色的轉換讓我多少有些不適應,但為了家,我都在堅持著。隨著妻換了工作,家裡的條件明顯有了改善,她賣貨不僅僅只靠那點工錢還有一些提成,妻是個很會說話也善於推銷的人,這使她的貨走得要比別人快。她的努力也有了立竿見影的回報。
不到兩年,我們就還清了欠款。記得還錢的那一天,妻顯得很得意,對我的同學說道:這兩年要不是我這麼拚命的幹,哪有她爺倆的今天。言下之意盡在不言中,我只有在一旁陪著笑,心裡卻有一絲苦澀。
那天,我把妻送回家,一個人又出來在街上走了許久。在一家燒烤攤旁坐了下來,要了些肉串和酒。不知喝了幾個小時,只是覺得周圍都沒了人,我才在小老闆的敦促下,晃晃悠悠地回家了。酒精可以讓你忘記暫時的鬱悶,卻難解清醒時的壓抑。
我感覺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地位日益滑落。妻對我的神情也越來越不屑。女兒交個學費、雜費的,都會向她要,這時,她就會說,你怎麼不向你爸爸要呢?還得媽媽掏吧!在她的影響下,女兒對我顯得也不那麼尊敬了,一次,她竟然當著她媽媽的面說,從我上中學以來,爸爸就沒給我買過衣服,別的同學的爸爸都會開車來接,我的爸爸什麼時候也能開車來接我呢?妻沒有批評孩子的虛榮,反而說:你爸爸還得靠我養活,哪有錢買車!
我覺得我的生活在走向孤寂,也活得越來越落寞。於是,我又去那家燒烤攤,喝酒解悶是我惟一的快樂,不知為什麼,只有那一刻我心裡才有些許的輕鬆。我在外面逗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日子在冷漠中緩緩滑過。妻與我的話也越來越少,只是當她今天抱回一個微波爐明天抬回一個飲水機,向我炫耀她的成果時,話才會多起來,瞧!這是我剛買的,名牌!這個家呀,多虧我。
女兒也在一旁附和她的能幹,相比之下我的毫無建樹與無能完全暴露給她們,在這個家裡,我找不到一點自尊。我只有轉身走出家門。
終於有一天,妻感覺出我的刻意逃避,看到我回家醉醺醺的樣子,大發雷霆,把我的枕頭扔到了客廳裡,那天我沒有在家住,而是回到了父母那兒,我想討幾天清閒。沒想到第二天她就氣勢洶洶地殺了上來,在我父母家大哭大鬧,傾吐滿腹的無奈辛酸,說這些年來我的無用,她的辛苦,總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沒等我辯駁,父母就攆我回家。
離開父母那兒,她像個得勝的將軍似的走在前面,我心裡說不出的煩。沒等到家,我就中途找了個借口溜走了。
那天我很晚才回家,先是在朋友那打了會兒牌,後又到地攤那吃了點燒烤,看到我紅頭赤臉的,妻心知肚明,卻也沒說什麼,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嫌隙只是個開端,隨之而來的裂痕越來越大。
如果妻只是對我有意見或有一些不尊重的表現也就罷了,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在日常生活中,她竟變得越來越沒人情味了。前不久,我姐姐住院做手術,因錢不夠,就向我借兩千塊錢,回家與她商量,她說什麼也不肯答應。還說,你家的事少來找我。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想當初,我做買賣,一缺錢就上姐姐那去拿,這些年來姐姐從沒提還的事,可她有難處,我這個弟弟連忙都幫不上。
看到我無奈的樣子,妻冷冷地說道:有能耐你自己去掙啊!別低聲下氣地來求我。我摔門而去,到單位的財會那裡,支借了錢送到醫院。有人說,家是心在的地方,而我卻越來越覺得,家裡容不得我的這顆心。我想的只是如何逃避,如何不去看她的臉色。
我覺得自己活得很窩囊,有幾個能說知心話的朋友,可這樣的家務事,又是誰能排解得了的?以往的激情和對家的眷戀都被這鬱悶所替代,心累之餘,什麼都變得不重要了。
偶然在書櫃的抽屜裡看到一些照片,那是妻與一幫朋友的照片,背景是歌廳裡的包房。尤其令人刺目的是一張妻被一個滿臉油光的男人摟著的合影,親密的神情,讓人反感。
奇怪的是我竟沒有一絲嫉妒,婚姻生活走到這一步,即便再發生些什麼,我都會見怪不怪。何況她把照片放到抽屜裡,就意味著沒想隱瞞我,當然她也心知肚明,我發現了也不會把她怎麼樣。我把照片凌亂地散放在抽屜裡,想告訴她的是我看到了。做完這一切,我開始耐心等待她的解釋。
虛偽的表象
沒想到的是,以後的幾天,她竟變得溫柔多了,時常掛在臉上的冷漠與挑釁也收了起來,還主動做起了飯菜,這樣的結局實在讓我有些意外。
其實我更期望的是一場暴風驟雨似的吵架,那將成為我這段日子裡最好的發洩。因為我知道她只是一時的表現而已,期待不了還會有什麼煥然一新的開始。對妻,我留有的只是失望,無限的失望。
我不知道今後的生活裡,還會發生些什麼,但我都有著足夠的心理準備與承受力。有人說,婚姻就是兩個人的車站,要做到有始有終,就要同步而行,步調一致,才不會被對方落下。我想,我與妻之間雖然表象在同行,而心卻已不再同行,這就是我們之間的距離,也是我的悲哀吧!
編後語:記得誰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婚姻到了一定時期,剩下的就只有維持了。很尖銳的一句話,點明了一個現象。婚姻要保持永久的新鮮是不可能的。愛是婚姻的加油站,雙方需定期在此汲取營養,這樣家庭才會穩固,生活才會幸福,學會愛吧,不要一味苛求生活。